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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
    血?
    已经干掉的血,结满整个半人高的青铜瓮瓮壁和底部,不知道里头曾经放进什么东西,鲜血洒满了青铜瓮。
    日复一日,干涸之后再填满,最后形成如同污垢的黑色血块。
    宋卿缩回手,把青铜瓮顶盖推回去,接着看地面的纹路。
    纹路也是古苗疆文字,布满整个棱台台顶,横纵交错,汇聚于最中心的洞坑。
    洞坑是普通玻璃珠的大小,正好符合鲛珠的大小。
    但是洞坑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宋卿也感觉不到鲛珠存在的痕迹。
    不在祭台。
    宋卿起身,按照从右到左的顺序拍下棱台的符文,全部拍完才离开。
    结束了?徐琮璋问。
    宋卿正查看相册里的照片,闻言抬头:嗯,现在回去。
    徐琮璋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回来时的路。
    徐琮璋。
    您还要去哪里?
    徐琮璋刚转身就被拥抱进一个干净温暖的怀抱里,身体完全僵硬,从来被恐惧和虐待的躯体得到了拥抱,只有不习惯和来不及反应的排斥。
    宋卿很快就放开,他本来也不习惯和别人有身体接触,除了父母之外,他从来没有主动拥抱过别人。
    徐琮璋是例外。
    短短两三秒的拥抱,足够他发现16岁的少年,身体瘦得令人心惊。
    徐琮璋歪着脑袋,是真的满心不解:您在做什么?
    拥抱你。
    啊啊啊后知后觉感到不好意思!
    还好少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未成年等等,感觉更危险了啊!!
    表面冷淡呆板的青年,其实内心已经刮起沙尘暴,但他还是坚强的、尽量把这个拥抱诠释得非常纯洁,虽然本来就无比纯洁。
    我是说,给你一个拥抱,表达感谢和喜欢。
    你喜欢我?
    少年更加疑惑。
    不。不是,少年求别忽略前面那些词。
    我很感谢你
    不喜欢吗?
    不是。
    宋卿不知道怎么说,他既同情徐琮璋,又感谢他,也不讨厌,毕竟是陪伴自己度过孤独恐慌岁月的人。
    不讨厌 == 喜欢?
    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徐琮璋望着眼前包裹在黑色兜帽卫衣、口罩和棒球帽底下密不透风,像把自己牢牢困在笼子里的青年,慢慢露出非常快乐的笑容。
    那笑容渗出残忍的天真。
    我好高兴。
    ..
    镜像真实。
    喜欢我,就要永远属于我。
    而我将奉上忠诚和心脏,从此由你支配我的生命。
    7、坏种 七
    啪!
    姜邦拍死胳膊上叮咬的蚊子,抬头问陈丸:毒蚊子真多丸子,还得走多久?
    陈丸:还有小段路就到了,白瑰,你去哪里?
    本来走在队伍前面的白瑰忽然换道,跑到旁边的灌木丛倾身往前看,陈丸等人好奇疑问。
    白瑰头也不回地说:镜头过来。
    任辰赶紧过去,后面的陈丸三人也走上前,拨开灌木丛赫然发现后面竟然全都是动物尸体!
    叶子吓了一跳,转头躲进姜邦怀里,姜邦哄着她:怕什么?都是些小动物的尸体,别怕。
    陈丸捂住鼻子:好臭。白瑰,你让我们看这些干嘛?
    灌木丛后面大概十来只动物尸体,最小是兔子,最大则是大狗似的獐子。它们身上没有伤口,仿佛是自然病死。
    我有些怀疑。白瑰说。
    任辰:你怀疑什么?
    白瑰:有没有带刀?剖开动物尸体看一下。
    任辰赶紧掏出把折叠刀递给姜邦,后者接过折叠刀就捅开其中一只动物尸体。
    山里的动物吃到毒草死亡,寨民怕尸体腐烂散发臭味,所以扔到偏僻的地方。姜邦一边捅开动物的腹部,一边不以为意的说:可能是动物骸坑靠!
    姜邦看清动物尸体剖开的腹部,吓得手抖,差点把折叠军刀扔出去。
    镜头。白瑰赶紧喊任辰。
    任辰反应迅速,直接把镜头怼到剖开的动物尸体腹部,空空如也的内脏,布满无数可怕的虫洞。
    【啊啊啊啊密恐要死!】
    【艹艹艹密恐症杀我!!】
    【五脏六腑全空了?该不会跟昨天发现的死者一样吧。】
    【明显是,感觉越来越精彩了。】
    【其他动物尸体腹部情况怎么样?】
    白瑰:姜邦,把其他动物尸体腹部剖开。
    姜邦忍着恶心,剖开其他动物尸体腹部,镜头和白瑰等人在全部看完后,陷入诡异的沉默。
    良久,叶子战战兢兢的说:一只是偶然,所有的尸体腹部全空了,而且布满虫洞,根本就不可能是偶然!
    【123是偶然,3以上就是必然。】
    【所以苗蛊?】
    【说苗蛊的滚!】
    白瑰压抑着激动的语气说道:可能是新型寄生虫,我们需要调查清楚。
    陈丸点头,肯定的说道:没错,一定是新型寄生虫!如果我们发现这种新型寄生虫再报警,说不定能救很多人,还能预防可能会爆发的疫病。
    叶子怀疑:是吗?
    是啦,不要想太多。姜邦搂住叶子安慰,随即冲其他人说:按原计划行事?
    白瑰:计划不变。
    说完,任辰接过折叠军刀,一行人继续前行,走了大概四五分钟终于见到树林尽头的草房子。
    【这是什么地方?】
    【草房子旁边都是空地,有点不太正常哦。】
    白瑰笑对镜头:小道消息,巫神祖偏殿那串脚印的主人或许就在大家面前的这栋草房子里,你们猜她跟死者、死者空了的腹腔有没有关系?
    对了,刚才的动物尸坑距离草房子很近,说不定真有什么联系。他补充道。
    此时,陈丸状似不经意的说:宋卿今早叮嘱我们别擅闯草房子,因为里面住着养蛊的草鬼婆。哈哈我好怕,大家有没有害怕?
    【2333宋卿真不遗余力干讨人厌的事。】
    【丸子姐姐不要怕,我抱你。】
    【哈哈哈博主赶紧进去带一坛蛊出来。】
    【真的不信苗蛊吗?会被反噬哦。】
    【已举报用户巫神信徒,涉嫌传播封建迷信。】
    陈丸兴奋的说:要是带回一坛蛊,到时微播转发抽奖!
    叶子有点不安,姜邦不以为意,白瑰觉得不算过分,任辰专注于直播状况,没人发现陈丸的眉心再次出现芝麻大的小包。
    五人走向草房子,白瑰先敲门,没人应就推门进去,屋里无比阴暗,只有几缕天光。
    有没有人?
    他们边走边喊,姜邦见到地面有个小瓮就好奇的蹲下来,刚要掀开就听到叶子的尖叫声,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
    叶子:屋里有个男人!
    几人赶紧过去,只见昏暗的房间里摆着张床,床上躺着个年轻俊秀的男人。
    姜邦试探男人的鼻息,回头冲大家说:还活着。
    应该昏迷了。白瑰说:报警叫救护车,我看他不像寨民。
    任辰移开镜头,镜头正好对着房门正厅中间的小瓮。
    小瓮晃动两下,接着出现裂纹。
    噼啪,裂纹声太小,白瑰等人全都没发现,但镜头忠实的记录下来。
    【我是不是看错了?小瓮是不是在晃动?】
    【你没看错,小瓮不仅晃动,还裂开了。】
    【瓮里有东西!!】
    【苗寨里,一般用这种瓮炼蛊。如果镜头拉近,你们就会看见瓮的周围雕刻古苗疆符文,掀开就有浓郁的血腥味。瓮口还沾着泥土,因为埋了一年刚挖出来,此时的蛊虫非常凶,它会寄生在任何活物身上并吃光!】
    【我靠!博主倒是回头看一眼啊。】
    噼啪。
    小瓮掉下一块碎片,露出黑漆漆的洞,一条黑影从洞口缓慢爬出来,隐没在黑暗里。
    【真的有苗蛊?!!】
    【假的吧?博主整蛊网友而已。】
    【不可能!我不相信!】
    【世界上怎么会有苗蛊?宋卿的警告怎么可能是真的?】
    【也许,宋卿没说错。】
    一只小巧的脚踏进大开的门,眼如朱砂的女孩佝偻着背无声走了进来,如鬣狗般闻到活人的味道。
    两只脚进入草房子,面孔一半是老妪、一半是美女的女孩背着光,心里默数活人数量:1、2好多活人,好多。
    可以,吃饱了。
    砰。
    门关上,光被完全隔绝,镜头陷入黑暗,混乱的脚步和乍起的尖叫充斥屏幕,本来出于怀疑的网友顿感震惊。
    【快报警!】
    【刺、刺激。】
    【一定是真蛊婆!】
    ..
    黄队正指挥手下去打捞水样好带回去检测,同时准备去询问偏殿脚印的主人。
    他们查到的线索,脚印的主人是住在乞罗寨最东边草房子的女孩,不管死者是他杀还是意外死亡,正常程序还是得走一趟。
    各个水域都带份水样回去,别漏了。
    黄队叮嘱结束就抬脚离开大湖,朝东边的方向走去,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来一看。
    嚯,尊敬的老局长。
    黄队赶紧接电话:老总有事吩咐?
    那头的局长都懒得训斥他,赶紧就把情况说清楚,让他立即调遣人员去救几个大学生。
    黄队听完,震惊得烟都差点掉了。
    不是您信苗蛊这玩意?
    乞罗寨是个隐居几百年的古寨,保留很多古老习俗。古苗疆遗族信仰巫神、巫蛊,冒犯者死!现在就不是苗蛊的问题,而是寨民处置几个大学生、乱搞私刑的大问题!
    第一,私刑是大问题!
    第二,古苗疆遗族和古寨需要被外界接受,不能闹出人命!
    第三,那几个大学生在搞直播,被古苗疆遗族绑架的事闹大了!!
    局长强硬命令黄队必须好好解决这件事,不容反驳的挂断电话。
    这叫什么事?
    黄队莫名其妙,手下递给他手机,让他自己看。
    黄队,事情真闹大了。X涯、逗瓣和微播等各大网络论坛都被刷屏,真差点就上热搜,还是影响不太好,暂时给压下来。
    黄队此时一言难尽,赶紧吆喝手下前往营救。
    速度飞快的赶到草房子附近,还没踏上空地,还在草坪上就听到身后手下大喊:有虫子!
    与此同时,各类窸窸窣窣的琐碎的声音如潮水般纷纷涌过来,黄队抬眼望过去,惊恐的发现他们已经被虫海包围。
    这些爬虫不知有没有毒,但视觉震撼感已经达到。
    所有人头皮发麻,手脚都有点软,胃部具恶心,黄队症状轻了点,但也感到不适。
    黄队小心!
    手下快速提醒他,黄队反应飞快,转身闪过一条扑过来的艳红色小蛇,见那斑斓花色惊出一身冷汗,还没冷静下来就又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