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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暗桩,她身边也可能有人监视,沈屹便避开了旁人从窗户翻进去,洛红月赞叹一句后,紧接着就问:“没有旁人了罢?”
    沈屹点头,她立刻一改之前态度,直接拿出了这张纸:“这就是梳子里留的东西,你二叔说是宝物藏匿处,可惜我不够聪慧,参详数年,仍旧毫无头绪。”
    沈屹看了也蹙眉,洛红月又道:“好在如今你好好回来了,这个谜一定可以解开。”
    沈屹收好了纸,直接对她道:“洛姨,不要在这里呆了。”
    洛红月惨淡一笑,摇头道:“不,我在这里还能有些用处,若是离开靠你照顾,那我就只是个拖累罢了。”
    她看着沈屹,和记忆中的沈承简直一模一样,沈唐得沈屹这个儿子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看不出年轻时的风采,但是沈承那时候才二十出头,正当风华,在京城素有玉面将军的美称,他总说侄子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果然时光飞逝,故人再现于眼前,只是那人风流聪敏,为人跳脱,而沈屹却是严肃有余,脾气更像沈唐些。
    听了她的话,沈屹知道不能勉强,自己离开京城多年,她一个弱女子也坚持下来了,更何况他此时并不能立刻改变一切。
    又聊了几句旧事,洛红月停下了口,那些回忆对两人都太过惨烈,她用力撇下哀思,然后笑问道:“饮冰,今日那个谢姑娘真的是你的未婚妻?”
    说到她,沈屹面色柔和下来,微笑点头:“是,上天待我不薄,能有幸遇见她。”说着把两人相识大略告诉了洛红月。
    洛红月听的直发笑,少年人的缱绻情思,她一望便知,更何况沈屹维护之心那般明显,刚才便是她,也挨了个冷脸。不过就如她和沈承,在权利和阴谋面前,他们根本无抵抗之力,那样一个千娇万贵养大的姑娘,又会如何呢?
    “你的路不好走,带上她,你不担心吗?”
    沈屹没有回答,他说担心,洛红月会担心忧虑,她付出的已经太多,沈家和他无以为报,更不敢再承受。但若说无论如何他都会带着谢黛宁?被沈承抛下的洛红月,心里又该如何想?
    洛红月似乎也意识到了,微微苦笑,转而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个谢姑娘,她在京城可是个极为有名的姑娘呢!只是万没想到你们会在一起,刚才我说出周泌的名字,也是因为她的舅舅就是如今的玄衣卫指挥使,周泌只是个引子,他背后还有别人,借着她的手我们能挖的更深。”
    沈屹眸光幽深,这是他回来的第二件事情,告诉洛红月,他绝不许任何人利用谢黛宁!
    第二天一早,谢黛宁又跑去了永安坊的沈宅。
    照旧是柯钺开的门,见了她直皱眉道:“谢姑娘,你晚上来也就罢了,这一大清早的,公子已经去衙门了,你又来做什么?”
    谢黛宁拿出一张正式的请帖,笑道:“无妨,我是来邀请他明日上阮家做客的,这个你交给他。”
    见柯钺皱着眉收下了,她又笑道:“你也不必纠结我跟你说的事情了,因为过不了多久呀,我就是……你家公子的夫人啦!”
    柯钺闻言大惊,只见谢黛宁冲着自己轻哼一声,笑着走了。
    他呆立了片刻,忽然想起早起沈屹穿上公服之后,拿上了一封折子和一张红色的信笺,看见他进屋,公子少见的拿手掩住了,他是沈屹最心腹的人,任何事都不曾瞒他……
    还有一日,言官徐远清来拜访,他和几个暗卫都被直走了。
    谢黛宁此时这样说,他忽然想到这些,莫不是因为他总反对公子和谢黛宁在一起,所以沈屹背着他做了什么?
    他料想的没错,此时的朝堂上,几个重臣正在攻讦阮清辉办事不力,已经一个多月了,宫中刺杀一案竟还没有查出个结果来。
    司马澈垂着眼眸,唇角微微带笑,只听朝堂上的争辩之声愈发激烈,有人说连帝王居所都守护不了,阮清辉这个玄衣卫指挥使实在无用之至。
    也有人说,刺客还是玄衣卫拿住的,但是背后之人未浮出水面,查清楚了才是最要紧的,时间久一点并不是问题。
    宣帝坐在上首龙椅上,颇有些头疼的看着下面众人吵成一片,阮清辉与他的关系十分特殊,因为他当年舍命相救,宣帝对他有一份独特的依赖之心,除了他,任何人放在那个位置上他都不能安眠。
    可是他到底也是朝廷官员,看着众臣分成两派誓不罢休的样子,他抬手令众人安静,然后道:“阮大人和玄衣卫并不只负责保卫朕的安全一件事情,除了掌直驾侍卫,玄衣卫还要巡察缉捕,督办工程,甚至于领兵作战,查清一件案子花费时间,其他事情亦要花费时间,众爱卿担忧宫廷戍卫情有可原,但是指责阮卿无用,未免言过其实了!”
    听见皇帝这般说,有几人熄了火退后两步,但是吏部尚书陶于正站出来道:“皇上仁厚,阮大人身兼数职,的确难免顾全不周,但是官员们不能履行职责,却是危民害国,皇上安危系于天下人心,若不处置,何以安臣等之心?何以安百姓之心?”
    吏部主管官员考绩之事,虽然一向管不到玄衣卫头上,但是他在朝堂之上说出这番话来,宣帝也不能不重视,只得道:“也罢,着即日起,阮清辉留任待查,待刺客一案查清之后,再行赏惩。”
    这虽然等于没有处置,但是底下臣子们都知道阮清辉是宣帝心腹,想一次扳倒他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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