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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北歌的语调一点点的沉了下来:“我刚刚从殷家墓地回来,苏晚的棺材里压根就没有尸体,只有衣衫和石头!”
    听到殷北歌的话,苏锐冷冷的一笑:“那又如何?就算你有一千条一万条的理由能证明她就是苏晚又如何?我有婚书,我和她拜过天地入了洞房,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殷北歌,你不会连自己的三婶也想要抢吧?”
    听到苏锐的话,殷北歌沉默着,目光再次聚集在苏晚的脸上:“小晚,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诈死?为什么要嫁给三叔?你为什么不认我?”
    “少帅,你说的话,我都听懂了,可是连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苏晚一脸淡然的看着眼前的殷北歌,随即,苍白着脸色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明野,我头好晕,咱们回家吧。”
    说话间,苏晚已经整个人靠在了苏锐的怀里。
    “好叻,媳妇儿,咱回家啊!”
    苏锐温柔的抚了抚苏晚的秀发,抬眸看了一眼殷北歌:“我们要回去了,北歌,这次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我希望你能时刻记得,这个女人,她是我殷明野的女人,她是你的长辈!”
    说完,苏锐一转身就拥着苏晚离开了,看着两个人逐渐远离的背影,殷北歌攥了攥拳头,狠狠的打在了一旁的青砖墙上,在墙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迹。
    “少帅,你……”
    这个时候一个身影焦急的闪身,看着殷北歌流血的手背,那身影的主人立刻焦急起来:“少帅你别乱动,奴婢这就找纱布过来给你包扎。”
    “呵,看够了?听够了?现在肯出来了?”
    殷北歌看着突然出现的珍蓝,狠狠的盯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该马上回去向我娘汇报了?”
    “奴婢……呃……”
    珍蓝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殷北歌扼住了脖颈,瘦弱的身体被紧贴着墙面缓缓提起,呼吸困难的珍蓝脸色已经开始隐隐的发紫。
    “说,你都知道多少!苏晚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不知道……”
    珍蓝辛苦的回答着,语气断断续续。
    她不敢说,不能说,因为不说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说了,以大夫人的手段,分分钟弄死她。
    见珍蓝就是不肯松口,殷北歌忍不住加大了手劲儿:“说不说?”
    已经有些意识涣散的珍蓝,本能的摇了摇头。
    她在赌,赌殷北歌比姚白纤有人性。
    “砰”的一声,珍蓝的身体被扔在地上,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劫后余生,此时她的后背都是汗水。
    “别把今晚的事情告诉人任何人,否则绝不饶你。”
    扔下这句话,殷北歌冷冷的转身离开。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珍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少帅他恢复记忆了。
    而……雪玲珑就是苏晚么?她怎么可能还活着?三爷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一时间,珍蓝的脑海里涌过很多的疑问。
    “珍蓝姐!珍蓝姐!夫人叫你呢!”
    这个时候院子里传出了呼唤声,珍蓝立刻站起身来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尘,一边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她要把自己脖子上的勒痕遮盖住,今晚的事情,就算殷北歌不警告她,她也绝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
    殷北歌的确是恢复记忆了。
    在玲珑楼里的时候,华瑶兰让他想起了自己和苏晚的初遇,他从玲珑楼出来后就不知不觉去了殷家的墓园,殷北歌在苏晚和殷北越的坟墓前坐了很久——
    我……我还有最后的心愿……我去了之后,把我,把我葬在北越的身边吧,让我陪着他,这是……我欠……他……
    在墓地里,殷北歌突然想起了苏晚的遗愿,还有……
    锦囊!
    那个锦囊!
    殷北歌想起自己贴身的衣物里缝着的那个锦囊,在他流落在外的时候,他的衣服全都换了,他那个时候也忘了一切,但是他本能的觉得那个锦囊很重要,所以依旧贴身收藏了起来。
    从自己的怀里翻出那个锦囊,殷北歌打开锦囊,里面有一些香料一般的碎沫,或许是被海水浸泡过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味道,而在那些碎沫之间,却有一小绺黑色的头发,用细细的红绳缠绕着。
    这是苏晚的头发。
    与君结发,一世不分!刹那间,殷北歌突然什么都想起来了,所有的记忆都汹涌的涌入了他的脑海中,两个人的相知相许,阴差阳错。自己的误会,大哥的死,苏晚的病……一切的一切就如电影片段般在殷北歌的脑海中闪过,最后定格在他眼前的,是雪玲珑的脸。
    苏晚。
    殷北歌自认为自己足够了解和熟悉苏晚,所以他绝不会认错她的气息。如果雪玲珑是苏晚,那么墓地里葬着的又是谁?
    想到这里,殷北歌的眼色立刻凝重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疯了,但是那一刻他真的什么都不愿意想,他急切的想要证明,苏晚她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于是,殷北歌挖了苏晚的坟。
    这或许是他这辈子干过的最疯狂的事情,可是,在打开棺木看到里面的石头的那一刻,殷北歌顾不得自己一身泥土在棺木旁发泄般的大笑起来——
    苏晚,这一次,我决不能再次错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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