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伸向仪器顶端,按下关闭键,摘下白手套,转向他,目光如水:“什么好消息?”
“我找到可以对抗赤道病毒的人了。”
“噢?”安德烈眼前一亮,视线移到埃尔温颈间鼓鼓囊囊的球体上,“找到那个人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也不会让埃尔温感染上赤道病毒。十五年前,自己刚到研究所实习,十岁的埃尔温陪他一起来报道,一不小心将用于动物研究的赤道能量针剂,注入体内。小埃尔温,持续高热三天,医生束手无策,幸得一位云游四海的古印度高僧相救,并送给他一个垂香球。
从那以后,安德烈致力破解赤道能量,一是为了科学家的梦想,二是为了拯救埃尔温。他一直心怀愧疚,不想让埃尔温一辈子活在赤道病毒的折磨中。
高僧始终没有透露垂香球内的头发到底来自何人,只是提过一句这是阴能量,可以缓解和压制阳能量。
安德烈对头发进行了彻底的研究,研究结论是它来自一个7岁小女孩,中古人。他尝试着提取和复制它的阴能量,但都失败了。
埃尔温靠着仅有的一缕头发,安全地活到了现在。这是安德烈对埃尔温有求必应的原因,甚至连——
埃尔温兴奋地抓着安德烈的手,两眼放光,“她也长大了,而且特别特别香,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闻到那股浓烈的香味时,是什么感受!真是难以想象啊!”
安德烈望着弟弟一脸陶醉的表情,指着他颈间的垂香球,试图劝说道:“埃尔温,你现在身体好好的,靠这个就能好好活着。不要再冒险,去做那些危及生命的事情了。”
“安德烈,你不明白。”埃尔温咧着性感的薄唇,眼神穿透实验室厚重的门,越过万里晴空,抵达某张笑靥如花的脸上,“我不可能安稳过一生,我的人生已经和赤道能量、阴能量绑在了一起,如果不做些轰轰烈烈的事情,我的灵魂会焉了,会死了。”
“对不起,埃尔温,如果不是我——”
“你看,你又来了!”埃尔温手搭在他的肩上,轻声道,“安德烈,你还要再帮帮我,把变异的赤道能量再加强一些。”
“再加强?你不要命了?!”安德烈抬了抬眉毛,低声喝道:“已经过了人体能承受的极限了,再加强就救不活了!”
“那是以前。你忘了,我们现在找到那个人了,那可是阴能量的无限来源啊——”
安德烈转过身,背对着弟弟,“我不能再——”
“哥,为了太古国,我们必须这样做,你也不想看到我们被中古国赶超,甚至吞并吧。”
“不行,这太危险了!”安德烈猛地转身,抓着埃尔温的双肩:“我问你,你手下的那四个人,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管制?他们不可以和其他人结合,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监督?”
埃尔温眨了眨眼,仿佛被二哥的激动吓蒙了。
“病毒会传染,你知道的。”安德烈耸了耸肩,垂下了双手。
“这一点你可以绝对放心。”埃尔温郑重其事地举起了三个手指,置于耳边。新招来的那两人,他暂时不打算透露给安德烈。
“最好是这样,我不会再额外给你提供变异病毒了。”安德烈双手重重地捶在桌面上,痛苦道:“我已经为了你,违背了一个科学家的操守和做人的底线。”
“别傻了,二哥!你以为那两个国家就不做这些实验吗?他们就不想造出一个战无不胜的能量部队吗?他们真的不想统一北半球吗?”
“至少中古没有!像你所说,他们有源源不绝的阴能量,为什么不造这样的部队?因为他们深深地知道,这种人体实验是反人类的!是会自取灭亡的!”
“不,不是这样的。他们一定有这个想法,也许偷偷地在做,我们不知道而已。等我们知道的那一刻,岂不是迟了?”埃尔温后退了几步,执迷不悟地说道,“我问你,你是太古皇室成员,是个人信仰重要,还是国家重要?”
“埃尔温,当然国家重要。但是,如果人人都毫无个人信仰和道德底线,那太古国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安德烈仰着头,望向窗外的蓝色天空,喃喃道,“还是大哥好,大哥巡游世界,自由自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哥,把实验室交给我,你也可以去环游世界。”
“不,你别再提这件事。”安德烈皱着眉头,“你回去吧,我要工作了。”
埃尔温·米勒垂眸片刻,轻吐一声:“哥,再见。”
走出实验室门前,他的眼睛瞥向近两米高的防弹透明柜,里面放置着正闪着蓝光的加强赤道能量。
埃尔温再一次没能说服二哥将研究所交给他,他的蓝色眼眸忽然变得凛冽,二哥还是太仁慈了。
盖克兰刚跨进将军府的大厅,便收到一条影九发来的信息,那是他从刑讯处出来后,要影九查的。
“埃尔温·米勒能在赫塔来去自如,是用了多个假身份,这些都是乌兰办理的。”
乌兰的官员到底有多少是埃尔温·米勒的人。
盖克兰眼眸深沉,脊背发凉,埃尔温·米勒在全球气候大会,又会使用什么恶毒的诡计。
“今天回来这么早,我还没开始做晚餐呢。”制衣机前,赵缦缦伸头望向一脸严肃的盖克兰。
盖克兰回过神,答道:“不做了,我们去元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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