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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东征最后一战(二十三)
    “的确在如此猛烈的nn射击下,我们就是牺牲再多的勇士也是无法抢占浮桥,打开南归通道的。”
    众多的蛮军将领虽然被安西nn大阵的威力所慑,但更多的则是心急如焚,不想全军覆灭,成为安西军的功绩和俘虏,只想早点打通南撤,所以对于姚襄下令停止进攻,很是不满,只有同样具有大局观的药罗葛仁美赞同姚襄的判断。
    “谁说这些勇士是白白送死了,他们起码消耗了汉狗们的箭矢,我看那勇士们再冲锋几次,就能将安西军的箭矢全部都耗光了。”
    药罗葛仁美之所以赞同姚襄的判断,除了大局观,看明白就是死再多的蛮兵,也是很难突破南岸安西军的封锁,令一大原因就是因为他的心和他的名字一样有一点点仁在,不忍蛮军士兵那样如狗一般无助的被安西军屠戮,但生了他这么个有良心儿子的父亲药罗葛骨力,却完全不是个人,毫无悲悯之心,对于姚襄叫停蛮军进攻很是不满,他话语中的意思,完全就是将手下士兵当作了消耗品。
    “没用的,李铮早就有计划在张掖全歼我军,那么你说他派出的拦截我们的部队,会不带够足够的箭矢吗?想用士卒的性命消耗安西军的箭矢也行,但却是要做好将全军性命全部填上的准备,到时我们的确是打通了通道逃了,但手下再无兵将,到时我们何以为王者?”
    姚襄叫停蛮军进攻,也是因为心中一点仁慈作祟,但更为重要的是他想保存实力,在知道已经中了李铮设下的圈套,失败无可避免的情况下,姚襄在想尽办法的止损,不至于让自己全军覆灭,威信尽失的惨败,所以他对于药罗葛骨力所提出的将手下兵士当成消耗品,消耗安西军箭矢的办法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那你说怎么办?是你不听劝,要立即撤出张掖城的,而不是向我说的,坚守张掖城,等待北面大草原突厥人太鲁部人的胜利,两面夹击安西军,现在被堵在张掖河,进退不得,还不是你的错。”
    药罗葛骨力突然就恼羞成怒起来,愤怒的指责着姚襄,指责名义上的羌王这种情况搁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但现在对于药罗葛骨力无礼的举动,除了南安羌部的将领表示愤怒外,其它的河西回鹘部和青唐乌思部中的的许多蛮族将领,都是表示认同。
    诸蛮部都是因为各自利益而聚在一起的,如果前景良好,在战争占据优势,能够获得巨大的利益,那么他们便会一直紧密的团结在一起,配合默契,不计较也不互相指责,而相反一旦遭到大的挫败,那么他们必定是要分崩离析,相互埋怨指责,甚至是相互仇恨的。
    现在蛮族联军就已经出现了分崩离析的预兆。
    姚襄是感觉到这种预兆的,他心中也是有非常多的挫败感,毕竟当初他率十万羌族精兵出河湟谷地,来到酒泉郡援助秃发部时,是多么的意气风发,自信满满,那时的姚襄虽然自觉不能将接连击败米尼公国和猰颜部等强大势力,盛名在外的安西军击败,但他也是自觉能够将安西军挡在酒泉郡的。
    但没想到安西军的战斗力,还有李铮等安西将领的谋划战略战术和领军能力那么强,自他一进入酒泉郡后,就遭到接二连三的失败,几乎是没有能打那么一场的胜仗,即便是他花费重金请来了青唐乌思部,还有与西征的突厥太鲁部达成合作事项,结成同盟,但他也是一直不停的遭遇失败,被赶出酒泉郡,而后现在又是被包围在张掖郡,面临全军覆灭的危局。
    虽然有很是浓重的挫败感,但姚襄到底是有枭雄潜质的人物,知道为上者要喜怒不形于色,所以面上并无忧心忡忡之色,对于药罗葛骨力的质问,很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自然是有法破对岸安西军防御的,说起来这个办法还是李铮交给我的,诸位你们知不知道李铮当初在碎叶河是怎么击败一支强大的猰颜部的军队,兵将猰颜名将乌母主单于的弟弟雄狮弗拉基米尔给击杀的。”
    众多蛮族将领俱是迷茫或是摇头,虽然他们将李铮和安西军认定我自己的最大敌人,但头脑简单,见识浅薄的他们,有怎么会在战前做极为详细的准备,去打听他们所面敌人的过往,所以大部分蛮族将领都是不知姚襄问的问题的,他们可能听都没听过,连碎叶河在那里都是不知道。
    只有同样和姚襄那样受汉化很深,已经是大半个文明人,知道什么是未雨绸缪,在先前详细了解李铮和安西军崛起之路的药罗葛仁美,才能答出姚襄所问的问题。
    “羌王的意思是,我们也学在碎叶河之战时的安西军作法,派遣重骑兵下河筑起一道堤坝,让一段河的水位暂时下降,而后让大量兵马过河,从侧面袭击浮桥那端的安西军阵地,两面夹击夺下浮桥。”
    药罗葛仁美对于姚襄能学习安西的战法,而返还给安西这一点,很是佩服,但他马上就看着波涛滚滚的张掖河,忧心忡忡的提出疑问。
    “但这张掖河好像比碎叶河更深,水流也更为湍急,我们的骑兵能抵挡住河水的冲刷吗?”
    姚襄一指河面上那些正向下流飘去的尸体,冷酷的说道“不是还有这些嘛,如果不够我们还能杀马填入河中,必定是能在短期内构建一道阻挡水流堤坝的,我已经早一步命令手下在下游收取我军士兵的尸首了。”
    对于姚襄要利用己方士兵的尸体,药罗葛仁美倒是没有反对,毕竟他虽然有仁心,但并不迂腐,只是在心中对将要被利用尸体的己方士兵告罪一声后,就又与姚襄讨论起来。
    “既然,我们可以用构筑堤坝,阻截河水的方式渡河,那么也许可以不用抢夺浮桥了,就用这个办法让全军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