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本就有一批人在担心,如今流言一出,顿时喧闹了起来,不只是京都,晏国各地都有了不满和质疑,尤其是在让女侍进入御书房这样真实的消息扩散出来作为佐证。
潘温二人得知外面的传言后,只觉得心凉了半截,这一看就是有预谋的,谁能知道宫里的事情?他们这是把她们架在火上烤啊……
“陛下……”
盛棠让她们起来,女子参加科考,在她的计划中最迟也是六七年以后的事情了,这女子入学都还未办起来,结果世家来了这样一招。
承认?她如今没人,若是现在承认让女子科举,世家女肯定会占大头,否认?那她以后再施行就是打脸,虽说她不在意脸面,但她也不想让世家开心。
盛棠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君主,她没那么在意自己君主的威仪和面子,也不在意在百姓心中不高大上,她甚至很接地气。
盛棠手里的书肆,官报,民报都不是吃干饭。
韩洛淮和张渠听到盛棠的言论,两人都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最后是张渠上前一步,“陛下,这是不是……”
盛棠抬头,凤眸漫不经心,“是不是太跌面子?你们按我说的发就是。”
最大的利益群体书生们得到了盛棠在官报上的回复,回复总结起来就是:我本着怜惜两个有才华的女子,没想到你这世家如此不要脸,这天下能读得起书的女子能有多少?就是想你们世家的女子能考科举是吧?做梦哦!
不过朕仔细想想,也是个选拔人才的有效途径,等朕完善完善再告诉民众。
又在民报上多加了一句:若是科举考生连女子都考不过,哪儿来的勇气做官?
书肆也发表言论,说是书生不敢和有才华的女子比。
世家也懵了啊,这是直接开撕啊!谁会像她一样直接撕开脸皮的?懂不懂行啊?
书生们呢?这主意是世家为了他们女儿想出来逼皇帝就范的?至于他们不怀疑世家是被盛棠拉出来的……皇帝都直接开骂了,还大张旗鼓嘲讽他们胆小不敢让女子参加,盛棠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书生的怒火一下子就被转移到了世家身上,紧接着,书肆举办了一场才子才女的诗文比赛活动,有人说女子的诗作流传出来有损清誉,但马上就有才子佳人因为诗文看对眼,书生们酸了,书生们也想参加活动……
“这些闹腾的,真正有本事的少,大多想着什么?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要是诗文得了哪家千金的眼,你看他们巴巴就上赶着了,不然哪儿来那么多书生和小姐的话本?”
至于看对眼的那一对,本来就是青梅竹马……
好不容易压下一场闹剧,让众人不再关心后续,京都外的地方也还得慢慢引导,没想到盛棠这天早朝,就迎来了工部尚书霍空的质疑。
盛棠听着霍空一字一句质疑学院虐待官员后代,丧心病狂,连觉都不让睡,儿子更是瘦了十多斤,这不是军事学院,这比牢房还不如!
其他一些官员被一煽动,也有些怀疑了,尤其是他们还不能进去看,这都十多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盛棠斜倚在龙椅上,觉得自己对他们是不是太温和了,头未动,凤眸微抬,漫不经心却嘲讽味道十足地轻笑,“谁给你的胆子,敢对着朕指手画脚?”
霍空身形一僵,其他有些想跟着问的大臣也瞬间老实,回忆起了盛棠夺位那天杀人诛心的场景。
“听闻同胞惨死于敌寇倒下还能无动于衷,满眼期待,霍空,你儿子这般,可否能让朕理解为,是你在家也如此呢?”
咚——
霍空咚地一下跪在了地上,背心瞬间湿透,“臣——臣绝无二心,也绝不会通奸叛国!”
“哦~”盛棠意味深长地发出疑问,又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朕只是随口一说,怎就和通奸叛国扯上关系了?”
“做贼心虚吧。”皇后景昀搭腔。
盛棠恍然大悟,“有道理诶,来人,将霍空压下大牢,无诏不得窥探。”
“历群。”
“臣在。”
盛棠在他身上多看了会儿,“此案由你负责,朕……要效率。”
历群明白这是催他失踪案了,可这真的没那么容易,当下也只能应下,“臣遵旨。”
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众人的意料,但既然盛棠敢这样说,必然是掌握了什么,他们庆幸他们没有心疼儿子盲目跟风‘询问’。
学院一事,再没人敢提,盛棠却主动提了,被霍空这一闹,若是不说明白,就是在这些人中扎了一根刺,即便两个月后他们能知道真相,但这两个月内呢?指不定哪哪儿跟她过不去。
“诸位尽可放心,学院里,有姜国公负责教学。”
“什么!”
学院里的事情都是瞒着的,就是教学的先生,他们也只知道是以前的将军或者盛棠如今的亲信,没想到还有姜国公?姜国公可是不问世事好几年了!
瞬间那些担心的官员,脸上哪儿有什么担心啊,脸都快笑烂了!这便宜占大了啊!
甚至有些官员在考虑要不要再送一两个儿子进去。
工部尚书被关押,紧跟着工部侍郎也被罢免,这可是当初踩着盛棠的踏犁上位的,盛棠都登基这么久了,还不主动请辞,也是让盛棠大开眼界。
工部的空缺一下子有了俩,还都是高位,一时间,朝堂的氛围就格外奇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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