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女人,竟然敢打他?
而且此刻他不仅颈后有剧痛传来,右眼几乎青肿的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隙,腰上和背上也有阵阵剧痛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凤惜那个死女人下手打的。
云幻只觉得一股怒火在心底不断翻动,他长这么大,连姬纱都未曾舍得打过他一下。如今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打了,云幻此刻连掐死凤惜的心都有了。
“王爷,九姑娘刚刚出去了,说是去给您抓药。”见自家主子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轻尘心中不禁暗自叫苦。九姑娘算着主子醒来的时间带着听雨跑了,留下他来面对自家主子的怒火,实在太不够意思了。
“抓药?”云幻闻言脸色顿时阴沉的越发厉害了,凤惜这里储存了不少药,她还需要亲自出去抓什么药?
明显是这个死女人掐着他醒来的时间先溜了,这女人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他真的是太惯着她了。
云幻坐在木桶里面气恼了一阵,这才起身迈步出了木桶,拿过轻尘手中的衣服,转到屏风后迅速换好。见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云幻面色阴沉的在窗前站了一会儿,便转身躺到凤惜的床上,开始闭目小憩起来。
该死的女人,他就不相信她今晚不回来。
一直等着云幻一起回幻王府的轻尘见他不仅没有离开的意思,还径直躺到了床上,顿时风中凌乱了。
他们家素有洁癖的主子竟然会躺到其它人的床上?
果然,九姑娘对他们家主子来说确实是不一样的。
这边云幻因为挨了凤惜的打而气恼无比,那边凤惜此刻却带着听雨悠然的走在京都最繁华的夜市中,不时停在摊贩旁边看看他们那些精致的手工小玩意,丝毫没有回大将军府的意思。
“小姐,你把幻王一个人留在府中,若是六小姐知道了,会不会……”憋了一路话的听雨终是在凤惜停下来把玩着一枚手工雕刻出来的发簪时开口了。
若是府中没有其它人还好,可是六小姐喜欢幻王那是烈焰国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将幻王一个人留在府中,她家小姐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毕竟面对女人的诱惑,可没有多少男人能够抵挡得住。更何况还是一个刚刚解了的男人。
“凤璃?她若想这个时候过去找死,我倒是挺乐意帮她收尸的。”凤惜闻言非但没有露出半丝担忧的神情,反倒轻轻一笑。
云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她打了,怒火不知道该有多盛。她敢打赌,凤璃若是这个时候过去,只怕还没踏进屋子,就会被云幻毫不留情的掀飞出去。
见凤惜一脸笃定的表情,听雨皱了皱眉,终究还是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反正自家主子都不担心,她瞎操心什么。
“好了,不要皱眉了,和你家小姐去个地方,今夜太闷了,咱们找找乐子去。”见听雨一张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凤惜放下手中的木簪,一把勾着她的肩膀,笑吟吟的带着她往前面走去。
夜色寂然,京都城北的一处宅院内忽然传出一声让人闻之色变的尖叫声。
“啊……舒云……”
“小姐,怎么了?”听见楚鸢的尖叫声,从睡梦中惊醒的舒云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就匆匆提灯推门走了进来。
但进入房间后,在看见那坐在床上,脸上此刻布满了红疹的楚鸢时,舒云顿时吓了一跳,手中的灯也跟着滑落在地。
“舒云,我脸好痒……”楚鸢此刻已经没有精力去注意舒云的失态,虽然还未照镜子,但脸上凹凸不平的触感和那几乎让她无法忍受的痒感几乎让楚鸢哭了出来。
她自己是炼药师,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
她竟然被人给下毒了。
“小姐,不能抓……”舒云一怔之后,立刻回神快步上前握住楚鸢的双手,不让她去抓自己的脸。
昏暗的灯光下,楚鸢脸上的红疹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变大,痒痛感也逐步变强,几乎已经快突破了她可以忍受的极限。
“舒云,快帮看看到底是什么毒,我真的快忍不住了……”楚鸢已经被折磨的哭出声来了,哪里还有半丝的冷静之意,只能下意识的抓住舒云的手,哭着说道。
“小姐,你不要急,我帮你看看。”舒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诡异的毒,一边轻声安抚着楚鸢,一边开始探脉。
“你快点啊……”舒云在炼药师上的造诣并不比她差,但因为祖籍世代为奴,所以才被师父派给她为婢。见舒云好半晌都未探出她中了什么毒,楚鸢顿时又怒又气,声音之中也染上了几分薄怒之意。
“小姐,这是……尿毒……”在楚鸢不耐烦的眼神注视下,舒云轻咬嘴唇,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对楚鸢说出了她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你说什么?”楚鸢闻言,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旋即一股怒火便自心底骤然蹿起,也不顾自己的双手脱离了舒云的双手之后会忍不住去抓脸。一脚骤然踢在了疏影的胸口处,纤细的身子在屋子里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该死的贱婢,竟然敢说她中了尿毒。
这种毒虽然并不致命,但却会让人浑身长满红疹,同时疼痛难忍。若是忍不住去抓去挠,划出的血痕之后所结的痂很难脱落,疤痕也极难去除。
而更可恶的是这种毒药的解药并不难寻,只需要喝下一碗混合的人尿和马尿就能解。
“啊……好痒……”随着楚鸢怒火加重,脸上的痒痛之感也越发的强了几分。没有了舒云双手的压制,楚鸢的双手立刻不受控的往脸上抓去。
“小姐,不要抓……”饶是被楚鸢踢的吐出了一口鲜血,但在看见楚鸢在自己脸上抓出一道道血痕的时候,舒云还是强忍着疼痛自地上站了起来,又走了上去死死的握住楚鸢的手,不让她再乱抓下去。
“舒云,快帮我解毒,快帮我解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