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气的是楚容后面那一句话,一旦她有一场比试失败了,就必须告诉他们九叶冰果的下落。
说到底,最后能不能拿到幻王妃的位置,都要靠她自己。
这和不答应她有什么区别……
可是……如果她不答应,只怕云幻今日就会杀了她。
若是答应,那将是一场豪赌。
赌与不赌,就在她的一念之间。
想到前世相府被屠杀的种种,想到楚世仁和萧嫣儿那对狗男女至今还逍遥快活的活着,凤惜心底的恨意顿时便吞噬了她最后一丝犹豫之意。
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一丝希望可以再回云空大陆,她都要去试一试。
“这个条件,我答应……”
半晌的沉默之后,凤惜便毫不犹豫的咬牙应道。
风过无声,虽然凤惜答应了,可是云幻却一直都未表态。凤惜抬眸看向云幻,却见他琥珀色的眸子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那眼底深处流转的深邃之意,就像是一个无尽深渊一般,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给吸引了进去。
可是那眼底深处流淌的点点冷意,却又让凤惜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这样的男人,心思太过缜密,凤惜根本就看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楚容的提议已经让云幻占了绝对的优势,可是对于一个敢威胁他的人,云幻会不会就这样放过她,凤惜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花香无声弥漫,寂静的院子似是随着凤惜的那一句话而陷入了僵局。不过半晌的时间,凤惜的手心便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而对面的云幻,似乎依旧没有表态的意思。这样的感觉就像是一条绳子紧紧的勒在凤惜的脖子上一样,让她有种窒息的绝望感。
就在凤惜渐生绝望的时候,云幻终于开口了。
“凤惜,如果你敢骗本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冷冷的扔下一句话,云幻便转身面无表情的大步往院子外走去,白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子外的小径深处。
随着云幻的离去,一直靠着毅力强撑着的凤惜浑身顿时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一下便软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若是云幻再不开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不能撑下去。幸好,上天还是眷顾她的。
不管怎么样,至少云幻还是暂时答应了她。
至于她输了之后要不要告诉云幻九叶冰果的下落,那就是到时候的事情了。
“凤惜,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抱有任何侥幸,也不要试图失败之后求死。
你的生死,在阿幻点头的时候就已经掌控在了他的手中。只要他不让你死,你就只能活着。
与虎谋皮,总得付出代价……你好自为之吧。”楚容淡淡的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几乎只剩一口气的凤惜。含笑提醒了一句之后,便迈步朝着院子外走去。
楚容的话宛若一盆冷水狠狠的朝着凤惜当头浇了下来,毫不留情的浇灭了她心底涌动的那一丝侥幸。
无力的仰躺在地上,凤惜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只要事情还未到最后一刻,就一切都有可能。
在地上躺了半晌之后,凤惜刚刚咬牙坐起来,院子外却忽然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听那脚步声的数量,似乎来的人还不少。
凤惜自然不会以为是云幻和楚容去而复返了,这个时候,这么多人会来她这里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大将军府和清河王府的人。
刚刚被云幻的气势所压,凤惜倒是忘记向云幻讨一道暂时的护身符了。不过算算时辰,外公和舅舅也快到了。只要她再拖延一会儿,就能逃过今日之劫了。
“哟,九妹这是在院子里晒太阳呢?本以为九妹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没想到还是一只麻雀呀……”一众人还未进院子,凤青那尖酸刻薄的语气便远远的传了进来。
凤青话音刚落,跟随而来的人群之中便随之发出了一阵哄笑,众人看着凤惜的眼神之中,不屑和幸灾乐祸之意越发的深了。
“六姐姐所言甚是,比起有些成日肖想幻王,却连眼神都得不到一个的人,小妹却能亲得幻王召见,这麻雀倒也做的挺不错。”凤惜背靠着破旧不堪的台阶坐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凤靑,悠悠的说道。
听见凤惜的话,凤青勃然大怒,扬手便欲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朝着凤惜打过去。
“青儿,不得胡闹,退下。”就在凤青出手的刹那,大将军凤霄却出口喝止了她的动作。
凤青心中虽有不甘,但却不敢违背凤霄的话。恨恨的瞪了凤惜一眼之后,这才收了手中的长鞭。
“凤惜,幻王妃的位置你没有资格坐上去。为父已经帮你找好了婆家,明日一早便送你出阁。现在马上滚回你的院子去,否则休怪为父对你不客气。”凤霄阴沉着脸看着凤惜,暗沉的语气之中满是命令之意,丝毫不带半分可以商量的余地。
云幻和楚容来去匆匆,大将军府的人连个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虽然不知道云幻找凤惜到底何事,但云幻走时并未带上凤惜,也没有留下任何话,凤霄自然不会以为云幻是看上凤惜了。
“我有没有资格坐上幻王妃的位置,不是你说了算。
既然父亲不把我当凤家的女儿。那我凤惜也犯不着作践自己,把我的未来交到你们手上。
今日我凤惜就将话放在这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们就休想阻挠我成为幻王妃。”面对凤霄的暗含警告的逼迫,凤惜冷冷一笑,那一身的傲气和倔强倏然间刺痛了院中不少的人的眼睛。
“你个不知好歹的小蹄子,老爷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一个背着夫君偷汉子的女人的女儿,哪来的脸面去肖想幻王妃的位置……”一向妒忌凤惜母亲以往独宠于将军府的三姨娘看见凤惜的模样,似乎就像是看见了当年凤惜的母亲一般,心中妒火忽起,一时口快,便将大将军府遮掩多年的一桩丑事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