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特老人看着她，一双眼透着精明。
    犀利又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今夏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以给的，唯有这一副不太健康的身躯。
    或许对方是想要她的肾脏、眼角膜……或者其他还算的上完整的器官？
    她思考着，如果真的一个器官能够救君夜焰的话……也未尝不可吧。
    毕竟一条人命。
    “怎么样，答应吗？”
    扎特老人问了。
    今夏抿唇：“我可以答应，但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老人一笑，摸着床榻上气若游丝的男人的脉搏，眉间一挑，道：“自由。”
    今夏一愣。
    扎特娜也怔了怔。
    便是床上的男人听了之后，手指头也轻微一动了。
    “自由？是指的……”
    “我要你陪伴我余生，就在这部落里，不许恋爱、不许嫁人、更不许去外面的世界里……待我百年归天，你为我守孝三年后，才能恢复自由身。”
    一言落地。
    屋内人皆是震惊。
    就是少女扎特娜都迷惑了：“爷爷……我可以为你守孝的……也不用……”
    老人眉头一皱，瞪了扎特娜一眼。
    扎特娜咬了咬唇，没敢再说话了。
    “用你的自由换取他的一条命，如何？”
    老人言语沉沉，丝毫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今夏揪着衣角，不明白，不理解。
    但明显，她并不想留下。
    外面有妈妈，有阿来。
    还有两个没有见面的宝宝。
    留在这里，过上原始人一般的生活，她怎么做得到。
    她的学识、教育，就变成了镜花水月一场梦了。
    可是她不答应，君夜焰就会死。
    她揪着心。
    “如果你不答应，那这人……”
    “夏夏，别答应，我不许、不许你答应！”
    老人话还没有说完，床上的男人居然开了口。
    这都是快要咽气的状态，听到了屋内的谈话，竟活生生将最后一口气也提起来了。
    扎特娜惊诧着，更担心着，担心着这个男人会随时随地死掉。
    眼看君夜焰要从床榻上爬起来，今夏连忙去扶，扶着他的胳膊，想帮他借点力。
    他牢牢抓着她的手，坚定着：“别的答应他，我死了就死了，也别答应他……这个老不死的色痞……我不会允许你留在他的身边。”
    君夜焰的话，却是提醒了今夏和扎特娜。
    两位少女看待老人的目光瞬间发生了变化。
    今夏如何普通，那也是妙龄少女，没有打扮的状态下是有些许的狼狈，但仔细看，不免可以看出她的底子很好，皮肤白净没有缺陷。
    特别是一双眼睛，亮闪的让人欢喜。
    难道爷爷是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
    扎特娜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扎特老人已经七十多了，这个年纪……对一个妙龄的少女……
    多么有悖道德伦理啊！
    今夏也是一惊，没想过这方面的事。
    君夜焰强撑着双手，直立起了身子，一双冷眸，狠狠的瞪着扎特老人，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我警告你，你若敢碰她，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扎特老人轻轻一笑，是讶异于他惊人的毅力，也讶异于他对感情的执着。
    他挑眉，观察着君夜焰脸面上已然由白转红的颜色，道：“哦……不想让我留下她也可以，你做我的孙女婿，我就救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