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能摸出来?
叶清伦沉吟,皱了皱鼻子,“多巴胺的味道。”
陆柠想躲开些,脚却仿佛被钉在了地上,只好用力往后仰着脖子。
叶清伦轻笑:“见到我很开心?”
陆柠看着他一脸不正经的笑,嘲讽地扯了扯唇。
差点就特么的真信了。
“我还有一件让你更开心的事,要不要听?”
陆柠头皮一紧:“什么?”
“我申请搬到这里来住了。”他笑得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以后,请多多指教。”
他不仅搬过来了,还好巧不巧地住她隔壁。
陆柠本来以为会经常见到叶清伦,但结果并没有。
有时候他回来,她已经准备睡觉,有时候索性不回来。
陆柠开始习惯性地留意隔壁的动静,时不时的,有点心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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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养猪场是去年办的,一个前辈申请的基地和款项,负责初期工程,年初他调回,这里开始由我接管。”苏怀奕关上面前的两扇大铁门,“等慢慢地步入正轨,下面的人学会流程,就可以放手了。”
铁门上用喷漆写着“猪场重地,严禁入内”,陆柠看着忍不住笑了出声。
“过几天我打个招呼,有人了,再带你过来采访。”苏怀奕走了两步回过头,见她还在拍照,“这里味儿大,走吧。”
“嗯。”陆柠小跑步跟上去。
其实味道还好,也许是因为这阵子待习惯了。
城里哪儿哪儿都是香的,美食香,女人香,这里呢,哪儿哪儿都是臭的,走到田边都是肥料气味。
刚开始她还矫情,随身带着香水和面巾纸,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这里能不能看到海啊?”陆柠一坐上摩托车就问他。
苏怀奕有点失笑:“这里是山区,看不到海。”
她虽然没学好地理,也发现自己的问题太没常识了,囧了囧,又开口:“那……有没有离大海近一点的地方?”
苏怀奕静默了几秒,油门开始呜呜地响,“抓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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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伦今天难得休假,不过昨晚给卫生院的员工培训到很晚才回来,起床已经快中午了。
看了下日期,三月二十,明明是很平常的数字,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今天天气很好,采访队的摄影师老胡居然在院子里刷鞋,魏宇也坐在台阶上玩手机,只是没看见薛桃和陆柠。
“你们今天休息?”叶清伦走过去问。
“对啊。”魏宇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打着农药,“这么好的天气不去干活,柠姐说她有事,奇奇怪怪的,她在这儿能有什么事。”
三月二十……
心底又默念了一遍这个日期,叶清伦脑子里划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每年的三月二十她都要玩失踪的,不会让人找到她。”
“因为是她妈妈的忌日啊。”
“她妈妈死得很惨,听说是跳海,当初连尸首都没捞着……”
我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噗呲~
☆、第 21 章
“这是村里最东边的地方。”苏怀奕把车子停在悬崖顶,“眼力好的话, 能看见城郊的电视塔。”
陆柠指了指对面:“那山的那边是海吗?”
“山的那边还是山。”苏怀奕忍不住笑, “再跨过几个省,才能看见海。不过不出村, 的确是这里离海最近了,你要做什么?”
陆柠弯了弯唇:“看看。”
她不再说话, 苏怀奕也不打扰她。
当初她连妈妈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只有一个冷冰冰的骨灰盒, 和一张灰白相片。后来她才知道, 骨灰盒是空的, 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去过据说是妈妈葬身的那片海,却一点熟悉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从那以后, 每年妈妈忌日,她都会找一个有海的地方, 而不是去那个连骨灰盒里都空无一物的墓园。也不想看见舒国良那张假惺惺拜祭的嘴脸。
陆柠对妈妈的记忆还停留在孩提时候, 现在已经模糊不清了。不知道是因为人终究是健忘的生物, 还是她长得越来越像妈妈, 每天每时每刻看着,记忆和现实混淆在了一起。
她想思念一下妈妈, 能记起的东西却十分零碎且稀少。
不知道望着对面那座山发呆了多久,身后传来由远及近的摩托车马达声。
陆柠回过头,身旁的苏怀奕也将嘴里的烟拿出来,抬眼看了过去。
摩托车停下来,马达声也停止了。
叶清伦穿着一件灰绿色的菱格针织衫, 衬得肌肤如玉莹白,整个人犹如在发光。
他下车,走过来时脸上带笑,嗓音却有点凉飕飕:“二位找了个好地方,风景不错。”
陆柠皱眉:“你怎么来了?”
“遛弯。”叶清伦回答着她的话,却望向她身旁的苏怀奕,眼中敌意呼之欲出,“没想到苏科长挺有闲心,来这儿欣赏风景。”
“我还有事,先走了。”苏怀奕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叶清伦眉梢一挑,轻笑着点了下头。
苏怀奕骑着摩托车远去,陆柠一直望着他直到消失在拐弯处。
身旁响起一声轻嗤:“别望眼欲穿了,人家都丢下你走了。”
陆柠嫌弃地瞥他一眼,“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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