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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何缘故,足以证明信件重要程度。
    两人也不废话,进了屋子就开始翻找。
    白牡丹身为名妓,屋中摆设不亚于官家小姐,摆件陈设皆是惜春阁所能给予的极致。分是内外两间,外间以披风隔出待客、书房、花厅,内间摆着一架千工拔步床,妆奁铜镜各设其内,临窗处还摆着一架古琴。
    内间到底是人家的闺房,顾祈霖查内室,宁怀赟查外室。
    两人主要翻找寻常人想不到的地方,查一查有没有什么机关暗格。
    顾祈霖在拔步床的床下方发现了一处暗格,里面空空荡荡,莫说是信件,就是金银珠宝都没有一见。
    她有些奇怪,去开了妆奁,里面都是些白牡丹的金银首饰、胭脂水粉。
    开了妆奁几层,里面的首饰将妆奁装的满满当当,光是项链不同材质的便有十几条,最底下放着一个绘着仕女图的香盒,打开一闻是燃香的香料。
    并非是牡丹香,反而是梨子做的帐中香。
    她不通香料,不知这是什么,只闻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从盒子香料的损耗来看,白牡丹应时常用此香料。
    在香盒的底部,她发现了一点黏在上面的白纸,仔细扣下来瞧,似乎是信封外的一层,而今只余下这一点点残片。
    可妆奁之中并没有见到信件。
    除此破绽之外,顾祈霖几乎将内室翻遍,没有瞧见一片信纸。
    宁怀赟在外间也是一无所获,不过在白牡丹的书房里发现一副画卷,画中的人正是身着杜丽娘戏服的白牡丹。
    此画笔触用料与其余画作不用,且一眼瞧去画中人与当初唱戏的白牡丹颇为不同,眉宇间沾带了娇俏情意,足见作画之人心中深情。
    宁怀赟兜上画,进内间问顾祈霖的情况。
    顾祈霖摇了摇头,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她立在屋内沉思许久,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放在窗边的牡丹花。
    这花开的不好,好些天没有打理,近乎枯死。原先娇俏的花蕊早已散尽,悲伤无力的垂落。
    顾祈霖的目光不可抑制的黏在上面,她目光深沉,思索许久。
    竟是直走上前,抓住牡丹花的枝干,略施了几分力道将其连根拔起。
    出乎意料的是,这花拔出时连根带土十分轻易,顾祈霖伸手进花盆里摸索,摸出一个硬物。
    ——一个陶瓷小瓶。
    这瓶子里还有东西,像是药丸。
    宁怀赟收拾好掉落的泥土,从她手里接过花麻利的栽了回去,只看顾祈霖把瓶子打开,倒出两颗药丸。
    顾祈霖将药丸倒在帕子上,放到鼻前闻了闻,捻了一颗就往嘴里塞。
    “诶!”宁怀赟被吓了一跳。
    她尝了尝味马上就吐了出来,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囫囵吞了,这才开口:“这应该就是白牡丹体内的毒药。”
    “都还不知道什么东西你就敢入口!”宁怀赟都要被她吓死,知道她师门的解毒丸好,但语气一时冷硬,颇为责怪。
    顾祈霖虚心遭了他顿说教,眼神飘忽心虚的摸了摸耳垂,也不敢反驳。
    等他说教完,直接把毒药兜进了自己怀里。
    宁怀赟寻思了一下:“白牡丹的信,恐怕是被人藏起来了。”
    顾祈霖也是同意这个说话,两人对视一眼。
    默契开口:“是她!”
    一说信被人藏起来了,他们瞬时想到了白牡丹的婢女,这婢女一直跟随白牡丹左右,若两人私相授受没道理婢女是不知道的,甚至有可能促成了两人私会。
    恐怕是她把信都藏起来了。
    不管她是为什么藏,两人都打定主意,先找信找出来再说。
    两人收拾好屋子,再次从窗户爬出,也不耽误,直接是奔着后院的屋子去了。
    那婢女住的离白牡丹居所不远,许是方便伺候,不足百米就是她的屋子。外表瞧着与其他屋子没有区别,一进去才发现这屋里的物件比寻常人家还要好。
    她正在收拾东西,一见两人进来,还没有喊人就感觉头一痛,软软的倒了下去。
    解释起来太麻烦,要是大喊大叫就不好了,顾祈霖直接伸出手把人打晕,行动干净利落。
    宁怀赟都忍不住“嘶”了一下,莫名觉得很疼。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处被白牡丹的水袖勒了一下,看大夫也不成,还是顾祈霖看过之后抓药调了药膏擦上去才逐渐缓解。
    “先把信找出来。”抛开这些杂七杂八的,宁怀赟站在门口袖手任由顾祈霖去寻。
    这屋子不过平常,顶多摆设贵重了些,没什么藏的地方顾祈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信找出来了。
    不止是莫恒蹊的那封信,还有白牡丹,尚未寄出的回信。
    在信中,莫恒蹊认真的与白牡丹解释,并说明自己已经回绝了亲事,定会在明年春围拔得头筹,为她赎身。白牡丹在回信中也并不冷淡,甚至说的上体贴关怀。
    其中有一句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上面说:“我与蹊郎便似杜丽娘与书生,很快就能做那神仙眷侣。”
    若是结合莫恒蹊的信,这句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其下又有一句:“杜丽娘相思成疾,我也将因爱而死,与你画中相会。”
    因爱而死,画中相会?
    宁怀赟猛然醒悟:“他们要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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