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更加爆炸性的绯闻诞生了那日太子和王爷争的宫女其实就是那香草美人,只是乔装成宫女出宫私会玉静王,不想却在宫门口被太子逮个正着。太子急火攻心,一回去便病倒在榻。这谣言传得绘声绘影,一下便闹遍整个京城,甚至有人说二人夺王位是假,为美人才是真。茶余饭后讨论的尽是这三人的香艳绯闻。
北街菜市一角,卖猪肉的王二翘着二郎腿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一边剃牙一边与那卖豆腐脑的李四攀谈:册那!那王位谁坐咱是看不清,不管谁坐,俺就赌那皇后定是那香草小妞占了去!格老子的,要是老子也能见见这小妞,别说杀猪,就是杀人俺他妈的也去。
你说这话就不怕被你们家二娘听了去?李四麻利地抹了把桌子,油手蹭了蹭围裙,开始捣鼓手上的豆腐脑。
格老子的,别跟我提那臭婆娘!还未说完,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便淹没了未尽的话语。
说谁臭婆娘?什么小妞?今天你这死鬼不跟我说清楚就别想跑!李四贼笑着看那二娘拎着王二的耳朵家去。
雪碧婉转地把宫内外的传闻告诉了我,小心地盯着我的脸,生怕我有什么过激反应。
我困倦得很,不耐烦地随意摆了摆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打的去吧!说得雪碧一愣一愣。
这几天狸猫染病住回麒麟居,我终于不用再见到他,开心还来不及,哪管那些无聊的绯闻,谁爱传谁传去。
狸猫跟我隔离开的第四天,七喜那丫头终于忍不住,跟我念叨起来:殿下生病了,您也好歹去看看,这成日里连面都不露一下算怎么回事~王老吉说每日殿下一醒来便问娘娘是否来过,奴婢听了心里都不忍,您怎么就这么狠心!这事儿万一传到有心人耳里还不知要怎么诽谤娘娘。奴婢还听说那侧妃娘娘日日端茶递水候在殿下榻前,伺候得妥妥贴贴。
一通话下来,无非就是怕我没有把那爷伺候好日后会失宠。我心下想:若狸猫永生不来找我才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当然不便明说,经不住两个丫头紧箍咒一样嗡嗡嗡的念叨,我决定去看看他。
撩开雾帘,平时麝香味缭绕的麒麟居此刻被浓重的中草药味所掩盖,重重帷幔斜掩的花梨木床榻前,姬娥正轻拧棉帕为倚床之人拭去额间薄汗。
那人挥了挥手,姬娥一怔,回了一句:是。便起身退出,一步三回首,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失望和关切,到了门口看见我有些意外,随之幽怨地欲向我作揖,我朝她摆了摆手,便踏了进去。
几天不见,脸庞消瘦了,两颊微微凹陷,眼里有几分血丝,本来就雪白的皮肤现在更是白得连皮肤下细细的静脉都可以看得清,披着半透纱衣倚在床前,颈间锁骨若隐若现地浮着,下半身盖着锦被,被子滑落了一半在床侧,手里拿了一本折子,柳烟眉轻拢着,不时咳嗽两声。
妾身参见殿下。
云儿!你终于来了!快平身他激动地起身欲搀我,还未说完,一阵突如其来的猛烈咳嗽生生将他后面的话截断,他轻轻将脸别过去怕传染了我。
不知为何,大概是平日里看惯了他的嚣张跋扈,第一次见到他这样脆弱,有些于心不忍,一时竟忘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走了上去,坐在床沿,轻轻地一下一下抚拍他的背部,帮他顺气。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殿下还是多注意休息。我拿去他手中的折子放在一边。
狸猫突然转过身,将我搂在怀里,云儿,你不生为夫的气了?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眼睛弯弯地像月牙,月华般如流水四射。
原来是假装的,卑鄙!居然利用我的同情心,我生气地要挣脱开他的怀抱离开。哪知他力道大得不像病人,根本动弹不得。
你!你居然骗我!我愤恨地转过脸去,不看他。
云儿不生气,我我不这样,云儿如何肯过来。语气里竟有一丝腼腆,云儿,你还是关心我的是吧?小心翼翼,又有几分忐忑。
你又没生病!我关心你作甚!
那我生病了云儿就会关心我是吧!开心得像偷了糖的小孩。气死我了,又被他绕进去了。
为夫确是生病,没有骗云儿。只是这两日好了些。云儿刚才不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还有另一句要告诉你:春蚕到死丝方尽!挣不开,逃不掉,被硬搂着,我气炸了,开始诅咒他。
狸猫听我咒他反倒哈哈大笑,开心地抱着我左右摇晃,胸膛震动得嗡嗡作响。若能和云儿这样相依偎,便是死也值了。
真是变态!自己要死还要带上我,心里暗骂:滚一边去!
今日本就不该来看他,我后悔了。
我是上班ing的分割线
PS:万人丛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这句是龚自珍的诗,被我断章取义D过来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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