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川低着头,手掌因为讶异悬在半空中,姜南星却顺水推舟地直接搂住他的腰,仰头看着他眯着眼邀功:“惊不惊喜?”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下面是一条深灰色的家居裤,深冬的凉意从外面灌进来,与屋子里的热气碰撞在一起,空气里渐渐有了写湿润润的潮气。
虽然醉得不清,但是睡觉之前他应该还是简单打理过自己了,身上的酒气没有那么浓郁,变得很淡,酒的醇香经过时间的酝酿,与男人清冷的气质碰撞在一起,莫名透着股似有若无的禁.欲气息。
房间里的酒气也没有散干净,丝丝缕缕飘进姜南星的鼻孔里,令她不由得又想起了电话里那个醉乎乎乱讲话的幸川。
好可爱。
但是,也好让人心疼。
姜南星轻轻叹了声气,脑袋在他怀里蹭了下,幸川的手指在半空中猛然攥紧。
走廊里有两个深夜办入住的游客从远处走过来,嘻嘻闹闹的说话声在空空荡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幸川低睨了姜南星一眼,酒精的后劲儿早已经散去,大醉过后现在头脑反而好像比平常还要更加清晰。
他按住姜南星的后脖颈,将她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另只手关上门,门外炽烈的光线被隔绝开,屋里瞬间陷入一片昏黄而静谧的氛围里。
他刚刚应该是在睡觉,屋子里没有开大灯,只打开了靠门的这一盏廊灯。
灯光很暗,是很适宜睡眠的光线。
姜南星抱着他不愿意松手,不知道是因为思绪还未从他那一束束令人无法招架的花束中回过神来,还是不知该如何同他解释自己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所以索性装死。
幸川拍了拍她的背,感受到女孩莫名强烈的依恋,他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刚刚灯光下女孩红肿的眼睛让他的心脏都猛然抽痛了下。
他静视了她片刻,想问她怎么了,但想了想还是改了措辞。
“星星怎么这么粘人。”他说。
带了点儿气音,清润的嗓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好听。
姜南星抿了抿唇,仰头去看他。
幸川的手指在她眼角轻轻碰了下:“怎么了,表演不顺利吗?”
“顺利。”经他提醒,姜南星倒是想起她演出的时候,幸川那一番操作了,她说,“你不是看了吗?”
幸川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姜南星说:“你不是还送了我188个钻石吗?现在热搜上还记录着你的光荣事迹呢。”
说到这个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摸出手机,递到他面前:“你这么败家,我将来要赚多少钱才够你花啊?”
她思维跳跃,跑火车跑惯了,幸川垂目看着手机上的内容,脑内宕机了好几秒。
姜南星还欲翻更多的内容给他看,幸川迅速抽走她的手机,转移话题道:“你就是为了这个突然来丹枫的吗?”
“我……”姜南星被他问得一噎,软声道,“我收到你的花了。”
想到那些小卡片,她的眼眶忍不住又热了热,嘴上却说:“我们小九怎么这么会装可怜啊?”
可能因为表演完她又打了好久的电话,紧接着还没来得及休息,又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幸川注意到,她的嗓子都有点儿哑了。
他皱了皱眉,就着被她抱着的姿势,从旁边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沉声命令:“张嘴。”
“哦。”姜南星乖乖地张开嘴,喝了两口,幸川看她喝得差不多了,才重新将瓶子放到旁边的置物架上,又用手背抹掉姜南星落在嘴角的水迹,心不在焉地接她方才的话:“星星被可怜到了,是么?”
姜南星说:“我是个善良又心软的人。”
他们住的酒店是新郎统一给他们订的,条件不算特别好,整个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还有一个电视柜外,就没有更多的东西了。
姜南星把外套脱下来,放到旁边,因为赶了太久的路,抒发完思念之后,就直接瘫到了幸川的床上。
幸川半跪在床沿上,将她捞起来,沉声道:“先去洗澡。”
姜南星鼓了鼓嘴:“好累。”她说,“想要阿九给我洗。”
幸川眼眸微迷,露出些许危险的神色:“你确定?”
他眼神侵略性太强,脑子里又想起先前姜南星在电话里故意撩他的事情了,凑近姜南星:“知道我给你洗会发生什么吗?”
姜南星其实心里有点儿怂了,但被幸川这么威胁,她又不服气了。
她故作镇静道:“我们、我们是男女朋友,洗个澡怎么啦?你不敢吗?”
一句话,成功点燃男人心里的火。
幸川像是被她气笑了,手指贴上她脖子上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冷声问:“谁不敢?”
姜南星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脱掉外面的羽绒服,她里面还穿着表演时的衣服。
日式的学生制服,搭配上她此时的妆容与发型,就有点儿玩什么角色扮演的意味了。
幸川显然没想到这一层,手指威胁般在解她的扣子,姜南星自己被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的一些不能过审的东西羞到了,全身上下透着一股软绵绵的红。
男人微凉的手指贴在她滚烫的皮肤上,暧昧的气氛不断被晕染。
于是,一个澡洗了两个多小时才洗完。
姜南星最后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昏昏沉沉被幸川抱回到床上,又盖好被子,嘟嘟囔囔地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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