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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掉吃饭的问题,睡觉的问题又将他们困住了。
姜南星困得打哈欠的时候,才想起来,他们只有一间卧室,卧室里只有一张床。
她目瞪口呆地在床边呆立了会儿,忍不住去摄像头前控诉:“节目组是不是疯啦?多准备一张床的钱都没有吗?”
“如果没有的话可以从我工资立扣的!”
后来,节目播出以后,这个话题还上了热搜,叫“众筹给姜南星和幸川买床”,结果,话题却完全跑偏,里面内容全是——
【救命,这节目尺度这么大的吗?这么快就要同床共枕了??】
【我才要喊救命,有没有人喊醒我,我竟然在这个话题里诡异地嗑到满川星梦了,就是说,这个cp名还挺好听。】
【呜呜呜呜我也嗑到了!没有人觉得幸川跟姜南星说话的时候好宠溺吗?他叫她星星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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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节目组给他们准备的被褥是够的,在商讨之下,他们最终决定让姜南星睡在床上,而幸川在她的床边打了个地铺。
姜南星从小就没有跟别人睡在同一个房间里的习惯,何况还是这样一个与她年龄差不多的男性。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忍不住转过身,扒着床沿往下看。男人倒是睡得轻松,眉眼轻阖,呼吸匀称。
床头的灯还开着,因为幸川怕黑,晕黄的光将他脸上的轮廓照得好温柔。
摄像头被姜南星用衣服遮挡住了,红色的光点穿过衣料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窗外的风呼呼地刮着,像是野兽的号叫。
“看够了吗?”倏尔,男人淡淡出声。
他的眼睛也睁开了,目光直直望向姜南星,清冷的声音荡在夜色里,有股别样的撩。
姜南星的心脏突的一跳。
“自恋,谁看你了哦?”她躺回去,双手放平在胸前,一副准备入睡的模样。
男人像是嗤笑了声,姜南星又说:“你开着灯,我睡不着。”
屋里装了统一的暖气,温度很高,倒是没有那么冷,就是气氛有点儿微妙。
姜南星说着,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似的,撑起身子要去关灯,谁知,手才伸到一半,却陡然被幸川握住。
他依旧保持着躺在那里的姿势,四目相对,姜南星移开了目光,软声道:“我不习惯开灯睡觉。”
幸川默了片刻,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身子前倾,把她的手在她身侧放平。
姜南星眨眼看着他,任他行动。
然后她看到他突然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他的手覆盖到了她的眼睛上,手掌里有温温的热度,他的嗓音轻缓:“睡吧。”
姜南星的呼吸短暂停滞了两秒,心里像烧了火炉,水在沸腾,咕嘟嘟冒着泡。
她说:“你看着我,我睡不着。”
岂止是睡不着,热意沿着她的四肢,一直蔓延到耳后。
她连呼吸都急促了些,怕他发现异样,欲盖弥彰地转移话题:“你给我唱催眠曲好不好?”
她的嗓音放软了些,撒娇似的:“好阿九。”
覆盖在她眼皮上的手指蓦地蜷缩了下,幸川问:“你想听什么?”
“随便,你唱的都可以。”
屋子里陷入短暂的寂静,摄像头在衣物后面冒着红光。
后来,观看这期节目的观众,在一片漆黑的光景里,在短暂又漫长的沉寂过后,突然听到了他们那个在外桀骜不羁、风光无限的川神,像是突然转了性子,用好温柔好温柔的声音唱:
“我怀里所有温暖的空气,变成风也不敢和你相遇,我的心事,蒸发成云,再下成雨也不敢淋湿你。”
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催眠曲,但他唱得深情、缱绻,声音含在喉咙里,咬字并不清晰,但情绪却又那样浓。
无端令人想起夏日的台风,连绵不绝的降雨,湿漉漉的房间,滴滴答答的水声。
姜南星很快就迷迷糊糊进入睡眠里。
隔日姜南星醒来时,幸川已经在厨房里做饭了,很简单的食材,他煮了很浓的粥,菜就只有土豆丝。
但他手艺还不错,姜南星以前在剧组,条件艰苦的时候,什么难吃的东西都吃过,所以倒也没有什么怨言。
吃饭完后,他们就开始往集合点走。
在路上偶遇到了也正要过去集合的小周和谢之晋。
这两人昨晚明显睡得也不太好,小周眼上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吐槽:“感觉自己在参加《变形记》。”
两边拍摄的工作人员都在笑。
他们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让职业选手教艺人滑雪,因为隔日要和一些本地的居民比赛。
小周说:“当地人都从小就会滑雪,我们这些人一天哪里能学得会?”
蒋悠悠说:“我们不纯靠技术的。”
她这么说,小周就懂了:“更注重节目的娱乐性对吧?”
蒋悠悠说:“也可以这么说。”
交代完任务之后,接下来的时间就由他们自由发挥了。
这边并没有专业的滑雪场,但是镇子西边有一片很大的空地,旁边还有很多高矮不一的小山坡。
每到冬天,附近的几个村子都会联合在这里举办一些滑雪比赛。
节目组直接把他们领到了那里,这种游戏的安排正合姜南星的意,一边录节目,还能一边学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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