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视频比图片还要好看。”
“这段情绪绝了,换个场景说是电影片段都有人信!”
姜南星披了件披肩站后面,若不经意地回头,发现刚刚还倚在门边的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撇撇嘴,明明自己付了薪资让他来做助理,这人倒是逍遥自在。
冷不丁听化妆师在旁边小声问Cici:“姐,刚刚看你和帅哥在门口聊天,要了联系方式?”
“没。”Cici低头笑,“管得挺严,让我别抽烟。”
“哇哦。”化妆师发出一个无意识的音节,“年下很野嘛。”
他这话说得暧昧,言毕,周围几人都发出揶揄的笑声。
姜南星垂下眼,指甲下陷,在手背上留下好深一道印子。
什么啊?
她请这人过来,是给她当助理的,不是让他来发展鱼塘的。
果然男人都是不可靠的。
她无意识地鼓了鼓嘴,在心里把幸川骂了一万遍,正腹诽间,手腕忽地被人从后面捏住,旋即她的手里便被人悄悄塞入一颗润喉糖。
来人指腹温凉,剐蹭到她的手心。
她回过头,瞧见刚刚还被众人议论的男人,此时正端着个保温杯,懒散站在她身后,神色淡淡,看不出半点她们所说的“野”。
见她发愣,他抬了抬下颌,声音里带了点笑:“调好温度了,可以喝。”
这会儿倒记得自己今天的助理身份了。
姜南星“哦”了声,莫名有点儿烦躁,润喉糖塞回他手里:“我不渴。”
许是因为发着烧,音调很软。
幸川挑了挑眉,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小姑娘明显是不高兴了。
虽然她努力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平日里她实在太跳脱了,因此这会儿的安静就显得很异常。
他眉头微蹙,手背在她额头上轻碰了下,还没感受到温度,就被她偏头躲开了。
“我没事。”她说,“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啦,不用管我。”
喉咙莫名发紧,姜南星轻咳了声,转回头,继续选片子。
第二组照片是外景,中午她们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杂志这边给姜南星安排了专门的休息室。
身体加心理的双重折磨,一进去,她整个人就窝进了沙发里,盖着棉衣昏昏欲睡。
结果没睡多久,就被幸川一把捞起,她已经烧得意识混沌,虽然盖着棉衣,但整个人一直在发抖,全身肌肉都在痛。
但还是下意识地反抗:“你干嘛?”
幸川只当她是生病不舒服,耐着性子哄:“先吃点饭,然后吃了药再睡,嗯?”
他的声调也放得好轻,口罩拉了下来,温凉的呼吸喷洒在姜南星的额头上,为她降下一点温度。
她本能地想要靠近,但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别扭劲儿又告诉自己:这人惹到我了,我不能轻易向他妥协。
虽然——具体为什么被惹到,她根本就没有搞清楚。
但态度已经摆出来了,她的嘴唇无意识地翘着,软绵绵地说道:“不想吃。”
撒娇一样的。
“不行。”却被男人不容置否地否决。
生病好像会放大人的情绪,姜南星就觉得幸川好过分,之前言言在的时候,不管干什么事,都是以她为第一要义的。
幸川倒好,不是跟这个姐姐聊天,就是跟那个姐姐调笑。
根本就是中央空调一个。
她嘟了嘟嘴,除了在生气以外,也是真的没有胃口。
她叹了声气:“我真的不饿。”
她紧紧裹着身上的棉衣,恨不能将自己裹成小企鹅,话音刚落,下巴就忽地被人捏住。
她的眼睫颤了颤,刚刚一直是闭着眼跟他讲话的,这会儿终于舍得睁开,因为在发烧,瞳孔里好似蒙了一层水雾。
嘴巴里被塞进一口热粥,她本能地咽了下去,然后又被幸川喂过来第二勺,第三勺。
他也没敢给她多吃,一碗粥喂到一小半,就停下来了。
姜南星已经放弃挣扎,面无表情地任他折腾。
等吃完饭,她又被他重新捏住下颌,仰起脸,他另只手伸进她的嘴巴里,这动作莫名令人想入非非。
她有些懵懂地眨了下眼,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牙齿就已经咬了上去。
他轻“嘶”了声,手指卡着她的上颚,动作微微顿住,下一秒,一粒退烧药就掉在了她的舌根上。
她眨了眨眼,没等他喊痛,她自己的眼眶先被小小的药粒呛红了。
他连忙把手抽出,看了眼自己手指上被她蹭上去的水渍,轻啧了声,弯腰把水杯递到她的唇边。
姜南星被那粒药卡着喉咙,也不敢再闹腾了,乖乖地接过水杯咽下去。
“你干嘛呀?!”声音里到底还是带了恼意。
幸川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擦着手,淡声道:“我跟责编打过招呼了,下午晚一个小时再拍摄,你吃完药可以睡一会儿。”
“哪个责编,Cici吗?”姜南星双腿盘进沙发里,不知被哪句话戳到了神经,弯腰捞过手机,一副要给编辑打电话的样子,“又不是什么大病,我不需要请假。”
又抬起眼看他:“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啊?”
“那你呢?”话音落,却听到男人一声质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