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锦衣卫熬成了锦衣卫指挥使,此人有点能力,有点心机,也够狗腿,不然不会让皇上如此信任。”殷素素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我知晓此事之后立刻就去查了,我估计谢俞也知道我调查了,说不定夜里还想约我见上一面呢。”殷元辛冷呵一声,接着道:“程月茹和谢俞本要定亲了,却不曾想皇上一纸赐婚,将程月茹赐给了宁王做宁王妃,从此进宫。”
殷素素闻言,哪里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无非就是情爱一关过不掉,自以为是的付出罢了。
“还真是个好人呢,昔日恋人进宫做宁王妃,他便不离不弃一直守在她身边,处处维护照顾,还偷了我的药方子,还拿发财树来堵我的嘴......我库房里光发财树都有四株了,他送来的算个屁。”殷素素翻了个白眼,一株发财树也好意思设计她。
殷元辛一笑道:“一开始不还算了,让宁王妃顶替了吗?”
“不,我越想越气,被人设计的感觉很不好受,怪只怪这谢俞多此一举,惹到我了。”殷素素说罢,直接转身去了书桌旁,拉开抽屉,将一沓账单全部取了出来。
娘亲一直教她管家,虽然只学了皮毛,但是账务这东西,她还是理得非常清楚的。
但是殷素素不打算直接拿着这些账务出去,不然谢俞和宁王妃甚至宁王一定有应对的法子。
不过他们既然要抢,那她何不做一回好人?
殷素素抿唇一笑,望着殷元辛道:“哥哥,你觉得他们会想要这些账单吗?”
“这些是证据,他们自然想要。”殷元辛说道。
“我卖给他们如何?”殷素素笑问。
殷元辛一诧:“卖给他们?”
“他们肯定想要,肯定想买,所以我希望卖个大价钱,哥哥会帮我的吧。”殷素素佯装可怜地问道。
殷元辛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轻敲了一下殷素素的头道:“那就交给我去处理吧,保证不小心让人看到。”
锦衣卫又如何,皇上的爪牙是往外的,但是若是敢欺骗皇上,那也只有被丢弃的份儿。
“既然宁王妃出来安抚了,瘟疫也控制住了,那也就是说不会再限制外出了是不是?”殷素素若有所思地问道。
“应该是。”殷元辛说道。
“我比宁王妃胜在一点,我不是皇家人。”殷素素扬起眉头,颇为得意地说道。
殷元辛捏着账单,双眸微冷:敢抢功劳,那便让你知道,这功劳也不是好抢的。
深夜。
一处茶楼的屋顶之处,正好介于百草斋和秦府中间的位置上。
寒风萧瑟,雪花飘飘,殷元辛一个纵越停下,望着一直守在此处的谢俞,冷喝了一声道:“让开!”
谢俞撑着剑缓缓起身,转头望向了殷元辛,将头上戴着的兜帽取下,望着殷元辛,一字一顿地道:“我不可能让你伤害她。”
“所以我妹妹的药方子活该被抢是吗?”殷元辛冷声问道。
“县主不想出名不是么?既如此,我找一个人顶了过去,又有何不妥?若是查到是县主给的药方子,到时候县主又该如何解释,这与县主来说,不是一件麻烦事吗?”谢俞连连说道。
“强词夺理!不问自取便是偷!”殷元辛冷哼一声道。
谢俞面色一变,直接道:“是我拿的药方子,与宁王妃无关。”
“你说无关便无关了?这转世菩萨的盛名她不是很开心的接受了吗?”殷元辛冷嘲一声,双眸渐渐冰冷。
“她有她的难处和苦处,她也是情非得已。”谢俞拧眉沉声道,“若你执意要将此事说穿,那我们便是敌人,而且我亦是做了后手,不一定会输给你这位状元爷。”
“是吗?”殷元辛笑了一声,语调冰冷。
谢俞握紧了剑,脑海中其实在殷元辛来之前便已经演练过许多种方法,可是每一种遇到殷元辛似乎都没有多大胜算,唯一的便是殷元辛自己不再计较,此事才能完美结束。
他跟在皇上身边许久,看这位更是看的比旁人更清楚一些。
这位大盛的第一聪明人,不仅得皇上赏识,更是有龙吟剑在手。而且皇上明摆着是要将他培养成内阁大臣,好辅佐未来的太子,所以此人轻易动不得。
除非有一击必杀的能力,或者完美的无懈可击的渔网,否则此人绝对会挣脱出来,百倍奉还。
“殷大人,我不想与你为敌,你清楚。”谢俞有些艰难地开口道。
“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谢大人,你这指挥使的位子是不想要了?还是嫌弃你这脑袋太重了,也一并不要了?”殷元辛拧眉问道。
“此事完全是我自作主张,算我欠县主一个人情,日后拿命来还。”谢俞拱手,单膝跪地道。
殷元辛心中冷笑一声,分明送发财树的时候,已经做了后手准备,这时又来软的,不过是想先过了这一关罢了。
看来这些人所图,跟其他皇子并无不同。
但是有的时候,人就是爱高看自己一眼,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当真蠢货。
殷元辛一言不发将账本扔了过去,说道:“拿银钱来换,至于换多少,你心中有数。”
谢俞接过账本一看,顿时面色一变,而后立刻小心收起道:“明日我便......”
“尽快,趁夜,我不想被任何人发现。”殷元辛说罢,几个纵身立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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