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飞花一把抹了眼角的泪水:“生理眼泪,懂不懂?”
王瑞亲亲她的眼角,嘴角,似是安抚,手指继续往里探。
阮飞花憋着气忍耐他的进入,忽然感觉一股暖流从身体里涌出。
她怔住了,王瑞也怔住了,一时两个人面面相觑。
良久,王瑞抽出手指,一手的……姨妈血。
阮飞花:“……?!”
“噗噗……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能怪我,哈哈哈……”
按理说,阮飞花此时应该是羞愧难当的,奈何她的脑回路也不是个正常的。
她看到王瑞一反常态露出惊愕的表情,除了想笑还是想笑,能让王瑞狼狈,她也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可她又不敢笑,怕王瑞事后报复她,便拼命憋住自己的笑声。
等王瑞去了浴室,阮飞花钻进被窝,脸埋在枕头里,简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憋住不大笑出声。
王瑞从浴室洗完手出来,发现她还捂着,皱着眉头把她拔/出来。
阮飞花全身红彤彤的,脸上眼睛里都是笑意,眼角都笑出眼泪来了,喉咙里却一点声音也没泄露出来。
她想说两句场面话,张大嘴巴,才发现自己笑得太过,失声了。
她揉着喉咙,惊恐地看向王瑞。
王瑞不慌不忙,有技巧地在她胸口拍了两下,又在她身上的穴位按了几下。
阮飞花好受多了,胸口不再气闷,咳出几声来,又喝了两口王瑞送到嘴边的水,迟疑着开口:“抱歉啊,弄脏了你的床……”
王瑞没回应,扯了空调被在地上铺开,又拿过浴袍裹住阮飞花,把她像抱小孩子一样抱起来,放在被子上。
血液很快浸透了浴袍,染脏了被子,但王瑞不在乎,阮飞花也不在意。
看着王瑞忙进忙出,换新的床单和被子,阮飞花大爷似的盘腿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好像不太仁义的样子。
她起身夹着腿走过去,王瑞回头问:“你不舒服?”
阮飞花:“……”
“很难受?”
王瑞很苦恼似的说完,又把她抱到那床被子上,拍拍她的头道:“再等等。”
阮飞花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王瑞是把她当成了小孩儿安抚吗?!
她这一天太累了,即使身下血流不止,阮飞花发困的时候,也是照睡不误的主儿。
她半垫半盖,裹在被子里睡得昏天暗地时,突然感觉有人掀了她被子,还想扯了她的浴袍。
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抓着浴袍带子怒视:“你干嘛!?”
看到王瑞手上的内裤和卫生巾,阮飞花沉默了。
“这个……我自己来就好,真的!”
她这点羞耻心还是有的好吗!怎么可能让别人帮她换内裤和卫生巾!这人是不是对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有什么误解啊?!
在浴室处理好自己,因为王瑞没给她准备睡衣,阮飞花裹了浴袍,又把浴巾系在腰上,跑出来跳上床,被子一盖,浴袍一扔,准备睡觉。
大半夜,王瑞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大碗红糖水,非要她喝了。
阮飞花本来不耐烦他这婆婆妈妈的样,转念一想,虽然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样会痛经,可也难得有人对她如此体贴。
她坐起来“咕嘟”几声吞下肚,挥手让他可以滚了。
王瑞当然不会滚,他只是要把碗送到楼下的厨房去。阮飞花嘀咕一声“洁癖怪”,留在这一晚,明天再带下去不行吗?她可是困了要睡觉了。
不等王瑞上来,阮飞花心大地抱着被子闭上眼睡觉,姿势非常豪放,手臂横伸,一腿微弓,几乎占了半张床。
床微微下陷,她感觉到王瑞在她身旁躺下,没有摆正她乱放的手腿,也没有和她抢被子。她翻个身,彻底陷入甜甜的梦乡。
夜色温柔,白日繁华热闹的京城也陷入了寂静。御景华城八栋24层的公寓里,内嵌入式天花灯散发着温馨的光芒,蓝天草原的背景墙变幻成浩瀚星空。
宽大的床上,两个睡姿各异的人之间,似乎被这夜色感染,弥漫着一种奇异而和谐的气氛。
阮飞花睡梦中嘟囔一声,刚想擦擦嘴角的口水,突然腰上一痛,整个人就被踢下了床。
她躺地上好一会儿才从地上坐起来,睁开朦胧的睡眼,懵懵地看床上的王瑞。不明白自己睡得好好的,怎么就被这人踢下床了?
难道是因为她睡觉流口水,弄脏了枕头,让这个洁癖怪不爽了?
王瑞坐在床上,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她,良久,他伸出手拉她。
阮飞花却不敢接,这人睡梦中都能有这么大力气踢她,难保哪次不会改成掐她脖子,那她死得不是很憋屈。
他声音冷下来,命令:“上来。”
阮飞花颤颤巍巍爬上床,缩在床边成了一团,这样他再踢她,她还能有个反应时间。
王瑞这次却没再和她楚汉分明地睡在一起,他抱住她的腰,脑袋搭在她颈椎那,脸颊在她后背蹭了蹭。
阮飞花登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心中的恐惧蔓延开来,压制住自己做他怀里的夹心饼干。
“不会再有下一次,阮飞花,不会再有下一次。”
他好像是在安抚她,让她别害怕,可她仿佛又听出了一点悲凉。
阮飞花不禁想,王瑞也不是故意要把她踢下床的,他不就是不习惯和别人睡一起嘛,听说这种表现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