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会能在寒碧城混这么多年，还一直没被铲除。
    肯定有什么力量握在手中，能够与城主势力对抗一二。
    否则自家地下坐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超级大组织。
    城主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一点都不担心。
    最大的可能是除不掉，或者想要铲除黄昏会，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得不偿失。
    甚至干脆就互相签订了制衡条约，互不干涉，或者互相合作。
    不管是哪种，都与方义没有什么关系了。
    既然知道送纸人和黄昏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从这方向查总是没错的。
    将尸体扔进破屋里面，拖延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方才悄然离开了现场。
    估算了下时间，他等待了一会。
    等到子时，才来到东街。
    整条东街当铺只有一家，而且店面规模非常大，很容易找到。
    当铺正对面，种着一棵的东愧树。
    树根粗壮，树叶繁茂，应该有些年头。
    仔细观察片刻，方义发现树上站着一个人。
    由于夜色和树叶的掩护，一般人应该很难观察到这个家伙。
    但方义不同，他的夜视能力比普通人强一些，再加上清楚这里是黄昏会的接应点。
    所以仔细观察之下，发现端倪，并不是难事。
    假装没有发现，学猫叫三声，树上的家伙，果然落了下来。
    方义假装露出些许惊容，才问起正事。
    落地得家伙很臭屁让方义跟上。
    拐了几个弯，进去民房里面，然后就再次见到了熟悉的密道。
    老套路，拿上一只迎风烛，轻车熟路地来到任务大堂。
    找到上次的老者，方义先是花了点小钱，询问杀死向牢头的杀手是哪个组织的，作为开胃小菜。
    哪想到，钱刚交完。
    老者就直接爽快承认了是那名自杀的杀手，就是他们黄昏会的人。
    “你们黄昏会杀手死了，好像你一点都不在意啊？”
    “你想知道为什么？交钱。”
    ……靠！这种问题也要钱？
    方义问了个价格，发现还算便宜，一两银子就能回答。
    爽快交钱，引得老者咧嘴一笑，然后才悠悠地道：“其实只要你了解我们黄昏会内部的运作机制，就会明白，为什么我，或者说我们，都不在意杀手的死亡。
    因为我们黄昏会的杀手，是任何人都可以注册登记的。
    也许你路边看到的各种小贩，就是我们黄昏会的杀手之一。
    他们可以没有任何能力，但只要能够出其不意的杀死人，就能得到黄昏会给予的金钱奖励。”
    ……感情你们真的只是个中介平台，玩抽成的啊。
    “那你们要如何保证黄昏会的隐秘性？万一杀手被抓，将你们供出来，那不就完蛋了？”
    “这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我们黄昏会自有办法解决，如果阁下真相知道，可以花点小钱……”
    老者话未说完，方义直接打断：“多少？”
    “一千两。”
    ……你特么怎么不去抢劫！
    方义嘴角微微抽搐，顿时对这个问题没了兴趣。
    “当我没问吧，另外我还想买一份关于送纸人的消息。”
    这就是正餐了，也是方义来此的真正目的所在。
    不过方义话音刚落，老者的面色突然一变，神情变得古怪。
    方义敏锐的察觉了这一点，心中立刻警惕起来。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难道这家伙就是送纸人？
    心中虽然警惕，做好了随时爆发战斗的准备。
    表面上却假装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你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嘿嘿，阁下有点眼力。不过我并不能告诉阁下原因，除非阁下交过押金，成为黄昏会的优质客人，才……”
    啪！
    方义直接拍出一千五百两，让老者神色微微一顿。
    一千两押金，成为优质会员。
    五百两则是彰显财力，表达态度。
    “爽快，阁下里面请。”
    将钱一收，老者带头朝里走去。
    里面请？
    传说中的vip待遇不成？又或者这老家伙就是送纸人，现在要杀人灭口了？
    调整着呼吸，确定加入战斗爆发，自己能在一瞬间将老头秒杀。
    方义才不动声色地跟着老者进入后面的单间里。
    一坐下来，老者先将一个全新的时日令，一张白纸和一瓶显影水，摆在桌上。
    然后才抿着茶，淡淡开口。
    “阁下，你知不知道打探送纸人的消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哦？怎么说？”
    “因为凡是打探过送纸人消息的人，都死了！”
    刷——
    话音刚落，方义脚下一蹬，朝前冲去。
    匕首掏出，瞬间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方义反应如此激烈，是因为先入为主的以为这货是送纸人，所以以为这是一个别人动手的暗号。
    可等到匕首加载别人脖子上，周围依旧静寂无声，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想多了。
    “阁下，能否把匕首放下先？老朽这老把骨头，可不比年轻人。”
    意外的是，这老头一点都不慌张，只是维持不动，淡定的不像话。
    “你就不怕我动手杀人？”
    “那你就走不出黄昏会。”
    “可你也活不了。”
    “但黄昏会会为我报仇，照顾我的家人。”
    ……看来这老家伙对黄昏会的忠诚度很高啊。
    “老先生看得到透彻，但我想知道，老先生为何说打探过送纸人消息的人都死了。”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事实如此？怎么可能！送纸人怎么会知道有人打探他们的消息……”
    方义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一下子理解了老者的意思，眼神陡然冰冷了下来。
    “是你们！你们出卖了顾客的资料，对不对？”
    老者忍不住笑了起来。
    “阁下果然聪明，不过出卖顾客资料这一点，说法还是有些误解的。因为是送纸人要求我们，凡是来打探他们消息的，全部都要反向调查回来。最终出手杀人，还是送纸人，和我们是没关系的。”
    “他们？”
    方义敏锐的抓住了关键点。
    “当然是他们。阁下该不会以为送纸人只是一个人吧？送纸人是一个团体，他们内部人员，都使用这种纸条作案手法，所以才被广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