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站好队的二班先下楼，二班体育老师是个女老师，事儿少话不多，到楼下清点人数以后就开始让做准备活动，班级绕操场跑三圈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按照惯例，生理期的女生自动出列，在操场里圈慢走。姜幼清和陆文瑶恰好是同一天，就手拉手晃悠着，俩人和退休老大爷之间的距离只差一壶茶。
那三个班也陆续下来开始跑步，本来就是慢跑，加上要刻意在操场保持距离，更慢了。柴之云她们班那一群女生也跟在姜幼清她们后边走着，有故意大声起哄的，说：“柴之云快看，你老公在那边呢！”
话音刚落，粱锐锋刚好过来，跑步带队是高个儿在前面，姜幼清瞟了一眼，心说果然是人为悦己者容，这人上体育课还特意换掉里边的校服短袖，骚粉色，像个开屏的公孔雀。
陆文瑶这时候在她耳边小声说：“听说粱锐锋为了追柴之云费好多心思呢，半个班级的男生出动，又是给人买花又是摆蜡烛的。”她语气不无羡慕，“还挺浪漫。你说呢？”
姜幼清很实诚地回答：“我一见蜡烛就犯怵，很害怕突然失火。恨不得拿个灭火器在手里才有安全感。”
陆文瑶：“......”她表情复杂地拍了拍姜幼清的肩膀，说：“这么有觉悟，建议警校录取你。”
这时，跑步路过的江一忽然喊了一声：“小姜小姜。”
不明所以的姜幼清看向他：“嗯？”
江一歪头，声音不大不小，笑道：“国色天香？”
霎时间，他身边的男生全都得了慢性咽炎似的，开始各种咳。姜幼清恨不得踹江一一脚，她板起脸，表情比体育老师还正经：“你们班怎么跑这么慢啊？”
好在江一没有再特意跑回来继续嘴欠，姜幼清长出一口气，再一看，旁边陆文瑶的眼神透露出捉奸现场一般的兴奋，又像饿了几天没吃肉的狼，“呦~这是什么情况呢？~”
一句话说得抑扬顿挫，姜幼清鼓鼓掌：“建议音乐学院录取。”
接下来任凭陆文瑶再怎么问，姜幼清的回答都官方到不行，围绕着“他只是一同学”进行扩写再扩写，直到说到“他只是一个我的好朋友陈慕予她们班级的新转来的同学而已”，陆文瑶终于放弃。
姜幼清终于松懈下来，心想这体育课上的，劫后余生还有劫，还没完了。
四个班级的同学都陆续跑完，老师这次没着急原地解散，而是说了说下学期运动会的事情。其中一项就是篮球比赛，为了节省时间，这学期就开始比。
“体委下课的时候把参加比赛的名单报上来，到时候学校会和班级商量组织一些时间训练。就在这片操场上自由活动，最近校领导查的比较严，记住不能进教学楼，听见了吗？”
“好的老师。”
女生原地解散，男生围一圈商量着比赛的事情。姜幼清中午没好好吃饭，有点饿。学校超市在地下一层，姜幼清假借去教学楼的洗手间为由，悄悄溜去了超市。
超市门口的关东煮刚刚好，香味直往鼻子里钻。本打算随便买盒夹心饼干的姜幼清走不动路了，先挑了些关东煮，正刷卡付钱的时候，卡机“滴滴滴”几声，收银员提醒道：“同学，你卡里没钱了。”
姜幼清这才想起饭卡忘记充钱的事情，这几天中午一直用的是陈慕予肖煜他们的卡。而云城一中超市和食堂都没普及第三方支付，只能刷饭卡。可关东煮明显是不能放回去的，姜幼清不好意思道：“您这儿...是不是也不能赊账啊？”
收银小姐姐抱歉地笑笑。
姜幼清拿手机，正打算挨个打电话找找场外救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粱锐锋站她身后说了一句，“刷我的吧。”
场面莫名其妙有些尴尬，姜幼清假咳一声说完“谢谢”，又说：“收钱码给我，我给你转过去。”
粱锐锋很大方地说：“不用。”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能帮我个忙吗？”
姜幼清一边吃关东煮，一边跟着他进了超市。粱锐锋脸红着说：“就是，那什么，我来帮我女朋友买卫生巾。”
声音越来越小，他也在即将进入纸巾货架之前停住了脚步。姜幼清也跟着了然地点点头，问：“那她要什么牌子的啊？日用还是夜用？多长有要求吗？”
三连问以后粱锐锋更说不出话来了。姜幼清：“行吧，那我随便选了啊。”
她把关东煮递给粱锐锋，随便拿了一包。粱锐锋如释重负得像完成什么机密任务一样，只不过还是不敢把视线放在那包卫生巾上。姜幼清无奈道：“你要是不拿着我也没法继续吃啊。”
“哦。”粱锐锋好声好气打着商量，“结完账你再给我，行吗？”
付完钱，姜幼清站着继续吃关东煮，粱锐锋大概是觉得直接走掉不好，于是也站在一边，说道：“谢谢你。”
姜幼清摆摆手。
粱锐锋说：“其实她也不是急用，就是很想在那些女生面前炫耀一下。”他困惑地皱起眉头，问道：“我不懂。女生都很在意这些吗？”
“不是吧。”姜幼清认真答道。又想到自己对于点蜡烛的评价，特意加了句：“你这种问题不要问我，没什么参考价值。”她吃完关东煮，说：“我们俩还是一前一后回吧，你先？”
粱锐锋点点头。
姜幼清慢悠悠磨蹭会儿，到操场的时候一把被陆文瑶拉住，说：“你猜刚刚发生了什么！粱锐锋好好啊！他去给柴之云买姨妈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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