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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分血色也从凝香的脸颊上褪去了,她仿似已经能想到,再过不久,就会有人找到这里,看见她和睿王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就像当日在秦州一样,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即使梁泊昭相信自己,她也是没那个脸面,在跟着他了。
    凝香阖上了眼睛,几乎没有丝毫退缩,转过身就要往墙上撞去。
    袁子阔眼皮一跳,眼明手快的拉了凝香一把,却只拉住她的腰带,凝香的头仍是撞在了墙壁上,她的力气本就不大,又加上被袁子阔拉了一把,前额虽是撞上了墙,发出一声闷响,但伤的并不严重,等袁子阔将她拉回来,就见她的前额起了一个小包,圆滚滚的杵在那里,像个小桃。
    “丫头,小丫头?”袁子阔见凝香紧闭双眼,当下也觉得是自己过分了,又想起凝香方才撞墙时的决绝,念她小小年纪,也的确容不得人轻贱,想来秦州传言失实,倒让他误会了,生出那些孟浪无礼的举动。
    凝香醒转过来,就觉得前额一阵剧痛,她刚要伸手去摸,袁子阔已是将她的手腕扣住,他的面色已经温和了下来,就连声音也不复刚才的嘲讽与轻视,而是透着淡淡的惭愧,与一抹不为人知的怜惜;“别碰,今日之事全是小王的错,还望夫人莫往心里去,改日小王定是会登门赔罪。”
    凝香见自己的身子仍是被他扶在怀里,当下就是急了,刚要开口,就见袁子阔的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别出声,有人来了。”
    凝香听了这话,顿时连一声也不敢吭,袁子阔揽过她的身子,带着她向着后殿一闪,已是寻了一处隐蔽之处,藏了起来。
    “你不是与我说睿王在此,怎的不见他?”淑仪粉面含威,进了重影殿寻了一圈,也没瞧见夫君的身影,立时便对着身后的清音发起火来。
    清音眼睛向着内殿一扫,也是没寻到睿王与凝香,心里虽是有些奇怪,对着淑仪仍是面不改色;“王妃稍安勿躁,方才奴婢的确瞧见睿王往重影殿来了。”
    淑仪一声冷哼,对着夫君的性子最是清楚不过,恨恨道;“他那人最爱粘花拈草,哪会安安分分的待在这里,怕此时又不知是和谁卿卿我我去了,也罢,皇宫统不过这么点儿地方,今日非把他揪出来不可。”
    淑仪郡主说完,也不再理会清音,只拂袖离去,气势汹汹的走出了重影殿。
    睿王妃善妒的名头举京皆知,待她走后,清音又是在内殿里转了一圈,仍是一无所获,也只得离开了。
    “就是她带着我来的。”凝香看清了清音的面容,对着袁子阔小声道。
    袁子阔颔首;“她是永宁身边的人。”
    凝香怔住了。
    袁子阔接着又是言道;“不过,永宁不会这样蠢。”
    说完,袁子阔看向凝香,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他微微笑了,想起昭阳殿的盛宴,遂是开口;“走吧,咱们也该入席了。怕是泊昭兄寻不到你,已是焦急了起来。”
    听他提起夫君,凝香才收回了心神,她打量着袁子阔,却不敢和他一道走。
    袁子阔有些无奈,对着凝香温声道;“夫人不必害怕,先前是小王失礼,今后,自然不会了。”
    他的眼眸落在凝香前额上,看着那一块的红肿,心下不免歉疚。
    凝香没有法子,也知道如今这情形,他们是不便从前门走的,当下只得随了袁子阔,从重影殿的后门走了出去,刚巧到了御花园。
    袁子阔向着前面的昭阳殿一指,对着凝香道;“那里便是昭阳殿,夫人去了便是。”
    说完,袁子阔又是向着凝香看了一眼,拱了拱手;“小王告辞。”
    袁子阔对着宫中地形极为熟悉,凝香只看见他颀长的身子在假山后一闪,便再也瞧不见了。
    凝香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刚碰上去,就疼的吸了口凉气,她看着昭阳殿,在园子里还没走上几步,就瞧见一群宫人内侍向着这边匆匆而来,刚瞧见凝香,当先的内侍就是一喜,继而一连声的道;“快去禀报定北侯,就说夫人找到了!”
    凝香不曾想自己竟然闹出这般大的动静,那内侍上前,先是对着凝香行了一礼,而后道;“夫人可真叫奴才们好找,侯爷寻不到夫人,急的不得了,夫人快快随老奴走。”
    凝香有些头晕,随着那内侍刚走出园子,就见梁泊昭已是领着宫中侍卫从远处大步而来。见到凝香,梁泊昭紧绷的神色当即一松,三五下便是上前,将凝香揽住了。
    “不是让你别一个人乱跑,怎么不听话?”
    话音刚落,梁泊昭已是看见了凝香额头上的伤,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眉心也是紧紧拧了起来;“头怎么了?”
    凝香有口难言,想起袁子阔,生怕夫君误会,又想把永宁公主身旁的那个宫女给说出来,可瞧着周围的侍从,那些话就堵在了嗓子眼,回想起刚才在重影殿里,若是自己和睿王真是被淑仪郡主给捉住了,定是会闹得沸反盈天,到了那时,只怕她实在无颜面活下去了。
    凝香越想越是觉得后怕,只扑在了夫君怀里,身子不住的轻颤。
    100章 真是不让人省心
    梁泊昭见她怕的厉害,也不忍在逼问下去,见她浑身上下除了额头,再无受伤的痕迹,便是定了心,拍了拍她的后背,沉声安慰:“别怕,我在这。”
    凝香抬起头,实在不愿告诉夫君自己刚才和袁子阔在一起,虽然她是清白的,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种事,纵使梁泊昭再相信自己,可他终究也只是个男人,听着自己媳妇和旁的男人有染,心里总是会有根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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