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嫤眼睛瞥了林婠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等到傍晚的时候,林嫤就听到了宣国公世子被抓到刑部大牢,宣国公次子三子的官职被连降三级,宣国公被命令主动上书致仕的消息。
吴贵妃和惠王倒像是没有收到宣国公府的影响。
但原本显赫一时的宣国公府,瞬间就像是坍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在苦苦支撑。
穆清跟林嫤道:“听说皇上还下令,让惠王主审宣国公世子的案子。”
林嫤道:“看来皇上是真的生气了啊!”又问道:“惠王没有跟皇上辩白他在这件事情上的清白。”
穆清道:“听万公公的意思,惠王是把所有的事情推给了宣国公世子,只承认了对外家拘束不力的罪名。”说着又叹道:“看来无论是宣国公府还是惠王,都打算弃车保帅,牺牲宣国公世子保住宣国公府和惠王了。倒是吴贵妃,自从宣国公世子被押入大牢之后,就跪在勤政殿门前一直声称宣国公世子是冤枉的,但皇上却不曾见她。”
林嫤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但是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林嫤刚刚用过早膳,穆清就匆匆的进来跟她禀报道:“娘娘,宣国公去世了。”
林嫤听着十分惊讶,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这么突然。”昨天都还能进宫来面见皇帝。
穆清道:“说是受了过大刺激,一下子就这样过去了。昨天晚上他一直待在自己的书房让人不要去打扰他,宣国公夫人不放心早上让人推开门去看他,就看他闭着眼睛盘腿坐在榻上,脸上乌紫跟个死人一样,宣国公夫人吓了一跳,摸了他的鼻息和心头,鼻息没气儿了,心头也冷了。”
说着摇了摇头,又接着道:“吴贵妃那里也知道了消息,听完就晕过去了,宫人匆匆的去请了太医。”
林嫤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道:“这可真是……”
穆清点了点头,接着把她的话说下去:“宣国公这一死,大概能让皇上对宣国公府生起几分怜惜,真不知道这宣国公的去世是不幸还是幸事。”
林嫤吩咐道:“看宣国公府什么时候办丧事吧,宣国公既然还未来得及致仕就在户部尚书的任上致仕,且身上还有一等国公的爵位,于情于理宫里都应该给宣国公府赏下丧仪。”
穆清道是。
林嫤想到了什么,又问道:“皇上知道吴贵妃晕倒了吗?”
穆清道:“已经知道了,刚刚已经去了昭阳宫。”
林嫤点了点头,道:“既然皇上去了,那本宫就不用急着去了。”吴贵妃这情形一看就是怒急攻心或哀极攻心,搞不好吴贵妃还觉得宣国公世子落狱和宣国公去世都是她和林家的错,万一看到她再气急了攻一次心就不好了。
宣国公府最近祸不单行,她也不想再落井下石。(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六章 争赢
昭阳宫里。
吴贵妃半靠在床上,脸色苍白面容憔悴,没有了往日的飞扬和明艳,也没有了往日的气势凌人,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老了五岁,隐隐的看还能发现她的额边甚至有了一根白头发。
皇帝看着心里叹了一口气,从宫女手里将药碗接过来,递给吴贵妃,道:“把药喝了吧。”
吴贵妃却摇了摇头,有眼泪从眼睛里掉落了下来,然后用帕子捂着嘴低声哭道:“父亲,父亲,怎么会……”
说着又眼神期盼的看着皇帝,手抓着皇帝的袖子,看着皇帝道:“皇上,表哥,您饶过兄长吧。父亲已经去世了,二哥远在江浙,三弟也不在京城,他死的时候没有一个儿女在他身边,不能让父亲死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皇帝将药碗放回宫女高举的托盘里,眼神有些淡淡的道:“朕已经下旨,允你的二哥和三弟回京奔丧。”
吴贵妃继续道:“臣妾知道皇上生兄长的气,但是兄长一定是被陷害的,一定是有人诬陷他,诬陷惠王,诬陷我们吴家。”说着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皇帝听着有些皱了皱眉头,语气依旧有些平淡的道:“贵妃,你服侍朕有多少年了?你从十五岁服侍朕,到现在有二十四年了吧?你早已是朕萧家的人,你的家也是在皇宫,但你现在口里念的还是我们吴家。”
吴贵妃看着皇帝,有些喃喃的道:“皇上……”
皇帝道:“好好把药喝了,养好身体,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敬儿想想。”
吴贵妃并不甘心,看着皇帝又重新落下了眼泪,看着他哀求道:“皇上就真的不能饶过兄长吗?就算这些事都是兄长做的好了,但是兄长最终不是什么都没有做成,不管是皇上看重的林家还是皇上心爱的皇后,都没有任何的损失,皇上何必将他扔到刑部大牢那种地方,难道皇上下一步还要杀他的头不成。
皇上您还记不记得,兄长也是您的表兄,当年父亲不肯全力支持您,也是臣妾先说服了兄长,然后兄长说服了父亲支持您辅佐您登基的,还有当年祁王谋逆,您差点被箭射中,也是兄长替您挡了这一箭,他的肩膀现在都还有当年留下的疤痕。皇上,您不能这样,这样……对待兄长。”
她或许想说的是“您不能这样忘恩负义”,但最后终究换了一个语气。
皇帝摸着额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些无奈,更有些不耐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