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道歉,和光派掌门虽然有些扭捏,但也跟着道了歉。火家老祖摸了摸自己的红头发,“刚才我可没凶你女朋友,我凶的是你。”
羲音斩钉截铁吐出两个字,“道歉!”
火家老祖看向姬佑川,见他袖手站在羲音旁边,笑眯眯地任由女朋友替自己出头,顿时觉得一阵手痒,又不敢当着羲音的面威胁姬佑川,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囫囵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转头一个脑瓜崩敲在火珩君脑门上,“你看看你,多大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火珩君:……
三位长老赔了罪,姬佑川这才拱手一礼,“怎么敢让长老赔罪,刚才嘴里不干不净的又不是您三位。”
旁边年轻的修士们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感觉脸上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尤其是刚才开口的那几个人,被姬佑川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逃不过,只好声如蚊蚋地向羲音赔罪。
“声音大点,修行之人,中气不足怎么行?”姬佑川气沉丹田,这句话说得声如洪钟。
那几人敢怒不敢言,只好大声向羲音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得说清楚,不说清楚怎么知道你们错哪儿了?”姬佑川语重心长。
那几个被他当典型竖起来打脸的修士无助地看看同门,又看向长老,没有得到任何支持,只能用小时候在国旗下讲话的架势,声音洪亮地当场做了自我检讨。
看他们一脸羞愤欲死的表情,羲音冷冷道:“我要是你们啊,就跪下来感谢姬佑川。如果不是他压着你们道歉,让我消气,哼。”
她冷哼一声,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不久之后,当那些修士知道羲音到底是谁,当年做过什么壮举之后,都留下了劫后余生的泪水,恨不得在家里给姬佑川立一块长生牌。
估摸着羲音消气了,和光派掌门又问:“关于凌霄的灵根,道友可是想到了些什么?”
羲音没再拿乔,坦言道:“险死还生,破而后立。”
她这话让三位元婴境长老陷入沉思,年轻修士却听不懂她的意思,低声交头接耳。
火珩君一样没想明白羲音的话,低声问自家老祖。火老祖自以为小声,实际上声如洪钟地回答:“还能是啥,凌霄快死的时候叫鬼车上了身呗。”
将死未死之时,与有凤凰血脉的鬼车结合,破而后立,灵根发生变化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自大浩劫之后,并未听说凌霄受过危及性命的重伤。”和光派掌门蹙眉道。
只有紫宸剑君没有说话,思考了许久,抬眼看向羲音,“是心魔吗?”
羲音耸肩,“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凌霄。”
不过她的猜测和紫宸剑君是一样的。凌霄既然没有受过重伤,那就只能是突破的时候生了心魔,即将走火入魔而死之际,与鬼车残魂合体,并因此改变了灵根属性。
听到这个结果的年轻修士,尤其是逍遥仙宗的弟子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掌门怎么可能和鬼车同流合污,一定是鬼车趁虚而入控制了我们掌门。”
一直沉默着听众人讨论的赵霆轩却在此时语气嘲讽地开口,“你们对凌霄的滤镜也太厚了,真正的他是什么样子你们见过吗?”
他抬起赤红的眼睛,扫过自己曾经的队员。他在首都队积威甚重,虽然现在沦为阶下囚,但是那些年轻修士被他的目光扫过,还是条件反射地闭上嘴,缩了缩脖子。
“他就是个人、渣、败、类。”赵霆轩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疑心重,心狠手辣,我但凡有一点让他不满意,呵呵……你们都说我身先士卒,战斗在一线,身上总是带伤……可我身上的伤有一多半,都是拜凌霄所赐!”
“这些年,我像条狗一样讨好他,才能有一丝喘息的空间。”他抬起一张似哭似笑的脸,看向姬佑川的方向,“不管你信不信,莹莹不是我送给凌霄的……我太弱,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我在凌霄手下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唯一支撑我的信念就是给莹莹报仇,可是凌霄太强了,鬼车也太强了……”
姬佑川垂眸看着赵霆轩,神色悲悯,“我信。老赵,告诉我,凌霄现在是什么修为?”
赵霆轩脸上流露出动容的神色,“佑川,好兄弟……凌霄现在是洞虚巅峰,除了首山之外,他还有好几个修炼地点,前段时间爆发的那座地底火山就是他选定的突破大乘的地方,只不过他失败了,还引起了火山爆发。”
“后来,你去首山市调查,他本来想利用地火爆发让你死在地底,还好你逃出来了。不过那个矿井肯定已经废了。”
姬佑川蹲下身,双手握住赵霆轩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眼睛,“老赵,你想给何婉莹报仇,我也想抓住鬼车给我师父报仇,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告诉我,凌霄现在在哪儿。”
赵霆轩颓丧地摇头,“我不知道,他不信任我,我在他身边蛰伏这么多年,也只知道四个修炼地点。首山市出事后,我去剩下两个地方看过,他不在那儿。对不起,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
姬佑川脱下外套,罩在冷得发抖的赵霆轩身上,倾身抱了抱他,“谢谢,你还是我兄弟。我会争取给你减刑,等你出来了,还是一条汉子。”
他放开赵霆轩,站起身,对之前押送吞天蟒等人证物证的穿制服的调查局成员招招手。那几个人之前一直沉默,两不相帮,此时经姬佑川召唤,二话不说上前,也不请示在场的三位长老,直接一左一右地挟持住赵霆轩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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