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血?”这句话从舒喻的口中说出让他如此心碎。
“我要是冷血,我大军的铁蹄早就踏遍了大赢,这大赢早就是我的了!”
舒喻承认萧恒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因为萧恒不想死更多的大赢百姓,他早就拿下大赢了。
可是她嘴上并不愿承认:“哼,你不仅冷血还自大!”
萧恒紧握的拳头高高举起。
“怎么?你还想打我?”
萧恒咬着牙,红着眼,放下了手。
“你~在我的军中下令,就是不对,违反军纪!”他几乎是吼了出来。
“违法军纪?那你照章办事啊了!”舒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就不肯退让一步,他为什么也不肯退让一步。
“好!好!好!”萧恒盯着她的脸。
“来人!”
帐外进来两个兵士。
“将王妃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两人的目光咬死了对方,纠缠在一起,谁都不肯放过谁。
“王爷!”
兵士想劝萧恒息怒,收回成命。
“再不听令,连你们一起治罪!”
“不用他们,我自己去!”
舒喻转身绝情而去。
帐中只留了萧恒一人呆站了许久。
她就不知道求个情吗?就不知道说句软话吗?
他转身狠狠地踢了一脚桌腿。
“这个江凯,半路出家的兵士就是不行!不知道紧要关头不能请假吗?”
“爹爹,爹爹!”然然和豪豪看着舒喻被关进了笼子里。
冲进萧恒的营帐。
“娘亲,怎么了,您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
“爹爹,您说话啊!”
两个孩子焦急恐惧,抓着萧恒不停地摇晃,不停地问着。
“王爷,王妃究竟怎么了?”小喜和紫竹也冲了进来,不明所以的他们都盯着萧恒问。
萧恒不说话,为什么呢?说出来可笑,就是斗了几句嘴,就是谁都不服谁!
这段时日已经有太多烦心事,这个舒喻还恃宠而骄,来给自己添乱,不关她关谁!
“把两位小少爷带回营帐去,看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四人都呆住了,这王爷是怎么了?不仅连王妃都关起来了,就连两个孩子都要关起来。
见他们都没动静,萧恒的怒火燃得更凶了。
“我的话你们都不听,都要听那个女人的话吗?”
小喜和紫竹连忙拉起两个孩子出去了。
“不要拉我!”然然抗议。
“听话啊,王爷和王妃定是闹别扭了,过一会儿就会和好的。”小喜抱着然然小声说。
豪豪抽泣起来,他从来没见自己的爹娘吵过闹过,娘亲还被关了起来了,他真的被吓坏了。
紫竹把他拖进了营帐内,生怕他的哭声惹来王爷更大的怒火。
关起了舒喻和两个孩子,萧恒把自己也关进了营帐,晚膳也没有吃一口,谁都不见。
大军的监狱是一个大大的笼子,四面透风,已经入冬的夜晚,舒喻躲在干草堆里,瑟瑟发抖。
她嘴唇发紫,浑身冰冷,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流。
生气,伤心,失望,不解,寒冷,饥饿。
仿佛这世间所有的苦痛都一齐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这么不可理喻。
固执,自大,冷血!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那个世界,有多少士兵和从事救援工作的人,面对各种各样的人间惨剧时,情绪崩溃,患上了抑郁症。
她只是想要避免这些事发生而已。
他不明白,自己可以慢慢给他解释,可是这个不讲理的萧恒,一棒子就把自己给打死了。
丝毫不给自己机会。
她越想越委屈,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憋的喉咙发疼。
可是眼泪却控制不住往外涌。
“妹妹!”
舒喻抬头:“哥哥!”
一看到自己的亲人,舒喻的眼泪更是夺眶而出。
“唉!你们不是普通的两口子,不该像寻常百姓人家那样闹别扭,他是王爷,你得让着他些。”柳舒翰苦口婆心地劝着。
舒喻抹了一把眼泪,倔强地说:“那这夫妻做来又有何意义,不做也罢!”
“你!”柳舒翰没想到这妹妹这么不讲道理。
“这事就是你不对,女人在军营里发号施令,可是大忌讳,大不逆!”
舒喻想不明白了:“哥哥,这些天来,妹妹我为了帮着消除鼠病,下的令还少吗?他萧恒一句都没阻止过我,让我做事的时候可以发号施令,我给江凯放假就不对了?”
她原本靠着笼子的身体,坐直了,显得极其激动。
“他觉得可以的时候,我就可以发号施令,他觉得不行就要把我关起来,这天下就他一人说了算?”
柳舒翰苦笑:“妹妹,至少这儿是他说了算。”
他看着舒喻可怜兮兮还强撑着的小模样,心中疼惜。
忍不住还是劝她:“王爷对你用情至深,怎么说他也是王爷啊,去服个软!这么冷的天可是要冻坏的。”
舒喻却梗着脖子:“他果真用了情,就不会先服软?哥哥回去歇着吧,不用再劝我了。”
说着就闭上了双眼,别过脸去,不再理会柳舒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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