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嬷嬷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老奴没打听到。”
秦安托着下巴想了想,道:“胡嬷嬷,你赶紧去打听一下,看看太子哥哥那边怎么样了?”
胡嬷嬷应了一声后,瞅着秦安这身要出门的打扮,提醒她:“公主,最近不太平,您还是老老实实留在宫里吧。皇后娘娘那,怕也是一团麻烦,您这时候请旨出宫,那不是撞到枪口上了?”
“这个我知道,嬷嬷您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这么不会看脸色。”秦安安慰了胡嬷嬷几句后,便回到内室,换回了宫装。
胡嬷嬷见状,这才放心,折身出了春佑宫,去打听消息去了。
秦安回到春佑宫后,叫来如兰,“去找小福宝,告诉她,本宫今天本来在医学院约了个婶子的,现在本宫不能出宫了,只能临时失约。”
如兰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又被秦安叫住。
“小福宝住在凤莱宫,你请她帮忙多留个心眼,如果有什么消息,请她快点来告诉本宫。”
如兰一步不停地跑到了凤莱宫,赫然发现,凤莱宫宫门紧闭。
如兰试着敲了几下,等了半柱香时间,里面才传来看门太监的声音。
“谁啊?”
“我是春佑宫的如兰。”
门,这才轻轻地开了条缝。
看门的太监最是会捧高踩低,如果是别的宫女,他们可是不见得会开这条缝的。
如兰也是懂事的,马上塞了几块小碎银,笑道:“今儿是怎么了?”
“如兰姑姑您就别问了。”看门太监不肯说,他还探头出来,四处看了看,见没旁人,这才胆子大了点,“您有什么事吗?”
不等如兰说话,看门太监还好心提醒她:“就是有什么事,也别今儿进宫来说哈。”
“也没什么事,就是公主想找何医官下两盘棋,叫我来寻何医官的。”
看门太监这才松了口气,笑道:“这事好办,一会我就给您传话去。只是,这个时候,怕是何医官也不方便出来。”
如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又往他的手里塞了几块碎银,“为什么啊?”
“这是如兰姑姑问,我才说的。”看门太监这才说,“安贵妃在里面呢。”
如兰眸光一闪,当下明了。
她行了个礼后,又一路跑回到春佑宫,把刚才的情况都说给秦安听。
秦安呆了呆,道:“安贵妃的消息可真灵通啊。可是她跑到母后那去有什么用?后宫不能干政,母后自是管不了前朝的事啊。”
“公主,该不会是……皇上对安贵妃……”
“安贵妃再怎么说,也是太子哥哥的亲生母亲……应该不会这么绝情吧。”在秦安眼里,皇帝就是个最和蔼可亲的男人了,就算不多情,也不至于绝情至此。
如兰立刻闭上嘴。
刚才她妄议圣上,如果被别人听到,那可是死罪呢。
秦安也知道她有顾忌,也没有再说下去。
“母后肯定是怕后宫不安宁,这才关了凤莱宫的宫门。小福宝这个时候如果出来,确实也不方便。罢了,再等等吧。”
谁知,这一等,就等了三天。
安贵妃回到了她的嘉仪宫,被禁足了,皇帝没有别的旨意,大家也都在观望。
昭平王府被抄,安贵妃的娘家,一夜之间都成了阶下囚,令人唏嘘。
太子府那边,也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胡嬷嬷费了不少功夫,才打听到一点消息。
“嬷嬷,您说的是真的?”秦安听到后,连问了十几遍。
胡嬷嬷连连点头。
“太子哥哥当真一点也不顾舅侄之情,反戈相向,还指证了昭平王。”
“是啊,公主,如果不是这样,皇上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下定决心,斩了昭平王,还抄了家!现在整个安家,男的被杀,女的为奴,都很惨啊。”
秦安啧啧两声,心中五味杂陈,一时半会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胡嬷嬷又凑前了些,低声说道:“外面都传,那次刺杀,太子有份的。他这么做,是弃车保帅。”
“如果太子哥哥真的不份,只怕父皇也不会放过他的。”秦安只说了一句,便不再出声了。
胡嬷嬷知道这可是天大的事,也不敢多言。
好一会,秦安才说:“咱们也把宫门关了吧,到时候就说我身体不适,等这事淡了,咱们再露头吧。”
前朝出事,后宫也人心惶惶。谁也不想惹事,可又都想去打听最新消息,方便自己做出正确的决断。
凤莱宫关宫门,别的嫔妃也跟着效仿。春佑宫自然也不能做出头鸟,乖乖关了宫门,以求自保。
胡嬷嬷刚吩咐人把宫门关上,就有人在敲门。
“皇姐,我是秦恕。求您,开门让我进去吧。”敲门的是十六公主秦恕。
秦恕的亲生母亲是个无名宫女,皇帝一次酒醉之后临幸了她,然后生下了秦恕,还丢了性命。
秦恕小时候是放在一个美人名下养着的,那个美人不得宠,自己都过得朝不保夕的日子,既保护不了秦恕,也不会好好照顾她。
秦恕因此差点夭折。如果不是有一次被皇帝撞见美人打她,她恐怕早就一命呜呼,死在这后宫了。
皇帝把她救下来后,偶尔的父爱泛滥了一回,把秦恕交给了安贵妃。心想,凭着安贵妃的势力和本事,她肯定能平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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