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连哭都忘了。
这些话,都是来之前,她跟司徒威和小娟商量好的。
以为是天衣无缝,到了司徒夜这里,竟不堪一击。
她还不死心,死缠烂打道:“老爷纳妾,天经地义,大姐不同意,便是妒妇,这可是犯了七出之条!”
司徒夜轻蔑的眼神,几乎要把人冻死。
他毫不犹豫地说:“你未婚先孕,不知廉耻,理应浸猪笼!”
这话,简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众人都开始觉得,司徒夜的话虽然蛮横,但并非无理。
到底是司徒威和青莲有错在先,拿着自己的错处去逼一个无错的妻子,怎么说都是不对的。
齐怀远一直默默听着,听到浸猪笼的时候,莫名地胸口一痛,再次挺身而出。
“不管怎样,她怀有身孕,这样逼她去死,你们司徒家也不见得是慈善之人。听说司徒老太吃斋念佛多年,修得是菩萨心肠,怎能让自家孙子在这里狂妄无理,逼人去死?”
所有人都看向齐怀远。
都知道齐家跟司徒家不对付,只是没想到,他会光明正大的跟司徒家唱反调。
主要是,唱的反调还是人家纳妾的私事。
司徒夜的眼中也露出疑惑之色。
第856章你不懂女人
齐怀远却像是迷了心智一般,冲到了前头。
“这种事,不管是对是错,孩子是无辜的。没有道理,因大人犯错,就惩罚孩子吧。”
司徒夜面露鄙夷之色。
众人也满脑的问号,不知他这个只在乎利益的薄情之人,何时变得如此悲天悯人了。
齐怀远无视众人目光,继续说着。
“你非当事人,又怎知他们不是患难见真情,又或是一见钟情,一时情难自禁,才私定终身的。”
“他们的行径虽不合礼,可也不至于要人性命吧。如果女子要浸猪笼,男人呢?肚子里的孩子死了,你们就能开心了?”
“退一万步来说,他们是错了,所以他们在想办法改正错误。你们为什么就不给他们一条生路?”
齐怀远一字一句的,说得情真意切,许多人都为之动容。
司徒夜神色古怪地看着齐怀远,半晌才说:“齐首富,听起来,你似是在说你自己。”
“放屁!”齐怀远毫不犹豫地否定了。
林北都也跟着摇头。
谁都知道,林夫人这么多年只生了齐小琴一人,齐怀远不但没有纳妾,连个通房都没有,烟茶柳巷也不见他的踪影。
总之,齐怀远名声再不好听,这方面,他却是绝世好男人。
齐怀远环顾四周,不见司徒威的身影,不由讥笑道:“男人敢做敢当,却没想到,你们司徒家,竟出了个敢做不敢为的孬种。”
司徒夜抿唇。
他压根不想替司徒威说话,可他到底是司徒家的人,不能让别人这样笑话。
“我司徒家确实不如齐首富敢做敢为,否则,我们的脸皮稍微厚点,也能成为首富。”
书生们哄堂大笑。
这个世界,也是重文轻商的世界。
齐怀远的发家史,是所有读书人唾弃的。他是有钱,是首富,可依旧让人看不起。
司徒夜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齐怀远刚才说的那些赚人眼泪的话,全是废话。
甚至有人觉得,齐怀远这是另有目的的。
齐怀远也不恼,他摆出一副我就是厚脸皮又怎样的态度,走到青莲身边,和气地说:“你跪在这里求他们也没用,不如,跟我回去吧。”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齐怀远还嫌事不够大,场面不够乱,继续说:“我不能做你的男人,但我能保证你跟孩子衣食无忧。你安心生产,养大孩子,等他长大了,把你今日的遭遇再告诉他,他自会让你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有人开始暗骂三字经了。
齐怀远这是摆明了要跟司徒家对着干了。
青莲也吓得忘了哭,她只想做司徒家的小妾,突然一下成为了齐首富家的客人,这个转变,让她的大脑一下子死机了。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下打开了。
柳锦柔满面泪水地走了出来,“不劳齐首富劳心,这是我司徒家的家事,我们自会解决的。”
司徒老太和绣娘也走了出来,她们神情复杂地看着齐怀远。
柳锦柔上前,扶起青莲,淡淡说道:“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吧。”
青莲茫然地哦了一声,摸着发麻的双腿,跟着她们进了屋。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了,都散了。
齐怀远莫名地笑得欣慰,摇摇头,也走了。
林北都站在人群中,看着司徒夜冰冷的脸,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还年轻,不懂女人。听我一声劝,顺其自然吧。”
第857章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司徒夜烦躁不安,他第一次感觉,有事情是让他无法掌控的。
他回头看了眼屋里,静悄悄的,似是没人在说话。
司徒夜不想在这里久留,思忖片刻,先下山去了。
刚走到半山腰,就看见阿诚。
他冲着司徒夜嘿嘿笑,面有愧色。
“你早就知道,我爹带了这两个女人一起回来。”司徒夜没有质问他的意思,只是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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