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没来之前,二娘子已经认了。”
林朝英一惊,盯着陈氏。
陈氏赶紧道:“老爷,虽说我不是莞莞亲娘,你也知道的,我没有从来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不能因为柔儿夫家参了莞丫头夫君一本,莞丫头就来拿我出气啊!我何时说我害过你母亲了?”
林莞莞见二人沆瀣一气,心里已有了几分答案,“二娘子,你敢不敢去郡王府与春绣对峙!”
“胡闹。”林朝英喊了一声。
她心有不甘,“父亲一点也不想知道,母亲为何而死的么?”
“你若是想你母亲的牌位供奉在祠堂,与我说声便是,何必这么闹。”
林莞莞一脸悲痛,“父亲以为我是为了这个?”
她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林朝英这么猜测她,林莞莞发了脾气,“难道父亲只是想护着二娘子不成?”
林朝英苦口婆心,“莞莞,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太像你母亲了,倔的很,难道父亲的话,你也不相信了吗?你母亲就是生你难产,才撒手而去的。”
“即是如此,二娘子为何不敢与稳婆春绣对话,为何稳婆替母亲接生后就没了踪迹?郡王府的小娘子要临盆了,为何现在又突然回到了临安城?还进了郡王府?二娘子敢说自己毫无害人之心吗?”
林朝英看着她,“莞丫头,你平日里最乖巧听话,今日这是怎么了?”
“二娘子不愿动身,我去叫稳婆来就好了,对个话有何难?”
陈氏道:“如今你夫君是将军,是廷尉,是一品大官,是陛下的表兄弟,那稳婆见了你们,还敢说实话吗!”
“你!”
林朝英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此事我会去查,无论对错,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林莞莞看着陈氏,她沉下心来,才觉得自己过于冲动了,秦妈妈也只是猜测,她没有证据来问罪本来就理亏,只是她心里涌起一阵愤恨,又被陈氏激怒,既然父亲答应要查,她也只能暂且应道:“父亲,我等等三日。”
“三日?”
“父亲忙碌,问话而已,三日足够。”
林朝英道:“好,家事而已,我不会偏心任何人的,若二娘子真敢做这恶事,我自会罚她。”
林莞莞沉默了一会,说,“父亲说是家事,便是家事。”
林朝英堵了她的嘴,不让她向周敛告状,林莞莞便应了,只归家等着。
人走后,林朝英反手给了陈氏一个耳光,“你干什么和她扯上这些东西,和哥儿正在关键时候,你是要毁了他不成!”
那一巴掌来的突然又凶狠,陈氏脸顿时红肿了起来,“老爷,不是我啊,肯定是那老婆子又在三姑娘面前嚼了舌头。”
林朝英恨恨道:“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一个货色!”
陈氏眼泪哗哗的,“老爷,又不是我挑起的事,您怎么还怪起我来了呢?我看三姑娘今日是意气用事才来的……”
林朝英忽然盯着她,“当年……”
陈氏跪在他脚边,“老爷,您也怀疑我吗?我对您的心您还不知道吗?李大娘子还没进府的时候,白日里府里大大小小的事,白日操持家务,晚上伺候老爷,我对林家、对老爷,那是全心全意的付出,绝无半点掺假,纵是与蔺大娘子不和,我也秉着小妾的本分,晨定昏省,丝毫也不敢怠慢的呀,我怎么敢加害大娘子呢!”
见她哭哭啼啼,林朝英心烦气躁,“好了,那丫头不是个什么蛮横的人,今日打发了也就打发了,过两日她自己劲过了就没事了!”
但到了第三日,林莞莞又回了林府。
李元念好奇那日发生了什么,夫君交代说林莞莞来找就打发她回去,这林莞莞为什么又要见二娘子?闲着也是闲着,看场好戏也可以,于是,李氏道:“今个儿,大姑娘也回来了,你也回来了,不如我们四个一起说说话!去,叫人拿着点心,熬些糖水来。”
林莞莞不好拒绝,也只能应了。
陈氏早就告了林莞莞的状,李元念刚坐下,就听见林柔冷嘲热讽,“周家大娘子是何等的人,怎么屈尊来我们小院里了?”
林莞莞笑道:“我本是来给父亲请安的,大娘子说父亲去了五山准备祭天事宜去了,也怪我,来的不巧。”
陈氏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说来也奇怪,祭天大典不是还有半月么,父亲怎么就先行去了五山了?”林莞莞问。
林朝英已经吩咐,若林莞莞来就说他人不在,把林莞莞给打发了,但她好奇林莞莞和二房的冲突,才接待了她。
李氏替夫君遮掩:“为官家办事,不敢马虎”
见自家女儿在,有了撑腰的人,陈氏愈发张扬,“这要是想见呐,有的是机会,不想见么,便是日日来府里,也无用。”
林柔掩面笑,“这人都嫁出去了,日日还回娘家,叫人听了不是笑话么?”
李氏帮腔,“自己家里,想回便回了,还要谁应允不成,莞丫头,尽管回来!”
父亲是铁了心要避着她,要是真的去了五山,周敛怎么可能不跟她说,她也懒得在这里自讨无趣?林莞莞寒着脸,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还是早些回府。”
李氏想留她下来,“来都来了,不如用完饭再走吧!”
林莞莞屈膝,“夫君说了,饭不与我一起用,总觉得无味的很,谢谢大娘子了,我还是回去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