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周六晚。
    病房。
    “贾思顿先生，我们本来以为可以用简单的方式肿瘤，但是它比我们预料中复杂，肿瘤已经渗入心包膜，导致心脏外部肌肉出现撕裂。”
    伯克医生正在和做完手术苏醒的病人交流。
    “好复杂的医学用语。”
    病人贾思顿先生苦笑。
    “意思是你的心脏破了，但是我们把你救过来了，你会没事的。”
    克里斯蒂娜快速说道。
    “伯克医生，是这样吗？”
    病人贾思顿先生惊喜的看向伯克医生。
    伯克医生双手叉腰，看了克里斯蒂娜一眼，对着病人贾思顿先生点头笑道：“是的，好好休养，很快你就可以出院了。”
    走出病房。
    “杨医生，你很急？”
    伯克医生看向克里斯蒂娜。
    “不急啊。”
    克里斯蒂娜立刻否认。
    “今晚有事？”
    伯克医生的眼神有些复杂：“约会？”
    “约会？”
    克里斯蒂娜一怔之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普莱斯顿·伯克！”
    “不是约会。”
    伯克医生眼神一亮。
    这段时间，克里斯蒂娜的疏远，是那么的明显。
    除了工作时间，私下的交流近乎没有，值班室里反锁门的浪漫更是遥远的好似上辈子才发生过。
    作为一个男人，以及上级医生，他也是要面子的。
    克里斯蒂娜不说，他也不问。
    可今晚是星期六，他查过克里斯蒂娜的值班表，知道她明天休息。
    再加上克里斯蒂娜明显急着下班的样子，他不得不多想，然后再也忍不住，开始主动出声询问。
    结果让他满意。
    也是。
    克里斯蒂娜这样上进心爆炸的女医生，怎么会将时间浪费在约会这种事情上。
    他多虑了。
    “那你今晚是？”
    “你真不知道？”
    克里斯蒂娜诧异道：“亚当今晚在医学中心教学室组织了爱丽丝·格蕾医生的经典心脏移植手术的讲座，谁都可以去看，还会现场录制下来，我预定了前排座位。”
    这种导演音轨评论，她已经参加了四场了，很有收获。
    而且技术之外，名声的提升，还是她提醒亚当的。
    因此哪怕讲座实行的是爱丽丝·格蕾边看边讲解+亚当提问的模式，今晚录制的重点只会在爱丽丝·格蕾和亚当两人身上。
    但这一次亚当为了提升效果，会现场给她们提问的机会。
    这也是露脸的好机会啊。
    要是能在提问环节用自己的天赋，问出一些很有水平的问题，难住亚当这个‘助教’，那说不准她能反客为主，成为真正的主角。
    当然对此她也没有报多大希望，只是心底深处的一丝yy。
    几场这样模式的讲座下来。
    对亚当，她已经心服口服。
    但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爱丽丝·格蕾？”
    伯克医生一愣，随后脸色一肃：“胡闹！她是得了阿兹海默症的病人，怎么能开讲座呢？谁批准她在医学中心教学室这么胡搞的？”
    医学中心是教学医院，里面有一间类似大学的阶梯教室，专门用于大规模的教学。
    “还能有谁？”
    克里斯蒂娜耸肩：“只有主任才有这个权利。”
    “理查德？”
    伯克医生眉头紧皱：“他也陪着你们胡闹？”
    他知道外科主任理查德和爱丽丝·格蕾是老同事好朋友。
    但他不敢相信外科主任竟然会为了私情干这种事情。
    “是不是胡闹你要先去看过才知道。”
    克里斯蒂娜快步向教学室走去：“我觉得格蕾医生的讲解没有任何问题，思路清晰，条理分明，很有深度。”
    伯克医生顿了顿，也跟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传奇女医生，心胸外科的先行前辈，在得了阿兹海默症后，还能创造什么传奇？
    教学室。
    三三两两的医生结伴而来，热烈讨论着今晚的讲座。
    伯克医生和克里斯蒂娜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该死的！你自己找地方坐吧。”
    克里斯蒂娜和伯克医生说了一声，快步向前排跑去。
    她所预定的前排最好的座位，此刻正被梅雷迪斯艰难的保护着，不少人围着那里想要占位。
    伯克医生看着克里斯蒂娜跑动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讲台上。
    爱丽丝·格蕾面色冷漠的坐在那里，亚当则是站在她的身边，不时和她交流着什么。
    教学室一角，一个明显档次非常高的摄像装置，由几个专业操作人员调试着。
    那架势。
    搞不清的还以为是在拍电影呢。
    这场面也真是没谁了。
    任性的有钱人！
    “伯克医生。”
    “谢普特医生。”
    “我没有错过什么吧？”
    谢普特医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伯克医生身边，和他并肩站在最后一排，遥看整个教学室。
    “你也知道这事？”
    伯克医生诧异道：“对此你没有意见？”
    “这么重磅的消息你不知道？”
    谢普特医生笑道：“我一直相信奇迹，爱丽丝·格蕾医生本身就是传奇，就算得了阿兹海默症，但我依旧愿意保持一份相信，期待她对医学的无尽热爱，真的能打破阿兹海默症的桎梏，创造医学上的新奇迹。”
    “如果爱丽丝·格蕾真的创造奇迹，恢复正常，听到你这番话，你觉得，她会对你说什么？”
    伯克医生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
    谢普特医生笑道：“她会说，你肯定不是心胸外科医生，多半是神经外科医生，因为心胸外科顶级医生是上帝。
    而神经外科顶级医生大部分时间却只能向上帝祈祷，劝病人他们相信奇迹，这也是最优秀的医生只会选心胸外科的原因。”
    伯克医生笑了笑。
    对于谢普特医生的话，他不能再认同了。
    医生鄙视链上，这个时代的心胸外科完全碾压神经外科。
    谢普特医生总结的很好……
    台上。
    亚当见时间到点，人也来的差不多了，和摄影组沟通了一下，见没问题，就宣布开始。
    这次直接用了投影仪。
    手术录像带一边放，爱丽丝·格蕾一边讲解，亚当不时提问。
    伯克医生刚开始抱手站在那里，嘴角维持着‘你们是在胡搞’的不屑笑容，可随着亚当的提问深入，他的笑容消失，眼神开始认真。
    半个小时后，他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