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常庆还有更郁闷的,他道:“有一个从我这里买走一盆,我逛到另一头买种子的时候碰见他了,人家四千五卖出去了。”
“一看见我掉头就跑。”
骆听雨道:“咱掉了一千块钱?”
老父亲心疼的点点头。
他到现在还理解不了这种疯狂。
炒花,我的天。
但依着这个趋势,真有炒发了的。
怪不得人们疯狂。
一说从这头到那头价格就涨,又把骆听雨没刨出来的一点记忆激活了。
那帖子上说,端着盆君子兰,一条街走不到头,价格就能涨三次。
她窒息地拦下老父亲:“爸,剩下的别卖了,放放更值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年年底一盆能到几万,明年初,一盆花能换一辆车。”
种子花了不太多,比平常贵一点,但是没贵到太离谱,刚才一棵花的零头都花不了。
骆常庆看着闺女:“那留一留?”
“留,再多买点种子。年底陆续出一批,明年开春前后争取全卖完。”
“听我闺女的!”
老父亲又出去了。
这边好几个花卉市场,他挨着跑了一边,扫荡了不少种子,还买了几棵看着品相不好的,他想试试能不能挽救一下。
品相不好的便宜,比寻常价格略高一点点,没有那么离谱。
但凡品相稍微好点,价格就翻着番儿的上去了。
把买的花端进来,老父亲跟闺女道:“我把你送回去让你姥娘跟你妈稀罕稀罕,我去趟穗城。”
成大发把电报发到齐城了。
厂里催着他们倒仓库呢。
骆听雨哼唧:“我也想去穗城。”她建议,“爸,把妈妈带上一起去穗城逛逛吧。”
“我是回去收货,那么多衣裳当着妈妈我咋收啊?感情不费你的脑子。”
骆听雨斜睨着老父亲:“去年都能来回捎自行车捎三轮了,收批货还能难住您老人家啊?”
“我和妈妈又不是二十四小时跟你后头。”
“你就是不想带着老婆孩子……”
骆常庆:……
“去摘点苹果去,我看你是闲得慌!”
把闺女挂树上,退了出去。
先去兑点外汇券再弄飞机票。
现在兑外汇券除了黑市,他发现有大胆的会在友谊商店门口转悠。
骆常庆观察了好几天才偷偷摸摸完成交易。
这次也是谨慎交流,谈价格的时候他突发奇想,问:“用君子兰能换吗?精品!”
对方马上低声道:“有几棵?”
还真能换!
不光能换,还比用大团结划算。
快接近一比一了。
“你有多少?”骆常庆激动的眼睛发亮。
他有种子,想种多少种多少,不差这几棵。
那人比了个数,随后又问骆常庆:“真是精品呐?你能保证是精品哈?”
“我在那边市场上出了三棵,要五千,眨么个眼的功夫就没了,你说是不是精品?”
“得嘞哥,我信你!”
两人约了时间地点,各自回去筹备。
骆常庆可没那么直愣,他得谨慎点儿。
到地点再给他包咯。
他就等这人离开后,在附近转了转,直接去约定的地方了,提前在那儿等着。
这边还挺空旷,估计那伙计也怕自己坑他。
骆常庆左右瞧着没人,进去找块板子出来绑到摩托上,挤挤能摆个七八盆花,用绳子固定好,等着人来。
车子发动着,一会儿如果瞧着来人的多不用多考虑,马上走。
好在就俩人,那俩人也是骑摩托来的。
过来互相一打量,都笑了。
都提防着对方呢!
然后也没有废话,对方在看过品相后按五千一棵的价给他兑了。
在花市上人家能卖到四千五,他就能要五千。
关键是这花养的确实也好。
骆常庆发现这个方法不错。
比用人民币兑换便宜多了。
就着去了黑市。
两边一共弄了六七万外汇券,又去机场找人搞了张机票,飞了回去。
骆听雨小花匠已经把君子兰种的满地都是了。
摘苹果是不会摘苹果的,她能帮着摘点菜就挺好。
苹果还得靠老父亲。
回到齐城,知道店里还没下班,骆听雨去给了老妈一个惊喜,出溜出溜跑到店里:“妈妈!”
“九九,哎呀,我的宝贝终于回来了。”文霞开心地眼圈发红,过去抱着闺女就香了好几口,“想死妈妈了。”
骆听雨也圈着妈妈的脖子。
文霞瞧着丈夫进来,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骆常庆嘿嘿直笑,过去跟他老丈人打招呼。
丁丽莲几个笑道:“可算回来了,文姐一天提好几遍。”
骆听雨知道让老妈担心了,抱着她的脖子不撒手,娘俩亲热了会儿才撒开。
回到家又被姥娘抱着心啊肝啊的喊了一通。
骆言都没忘了姐姐,他跟姐姐比跟爸爸亲,先愣愣地瞧了两眼,然后哨子似的尖叫又上线了,吱吱的喊了两声才‘姐姐姐姐姐’的扑过去把姐姐抱住,稍微扬着点脑袋咧嘴冲姐姐笑。
骆常庆明面上带回来的包里有备好的猴头菇,用来炖了个排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