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常庆听着直嘬牙花子,道:“这可麻烦了,全刨了再种啊?”
不够忙活的。
“那要不等全部摘完了再看看?”
老父亲没好气地道:“你摘啊?我生八只手也忙不过来。”
“那就等我长大了摘呗,反正咱也不卖水果了,就供着自家吃,吃到我成年问题不大。”骆听雨没所谓地道,“省下买了。”
吃到成年是夸张了,但吃个几年应该没问题,毕竟也不是拿苹果当饭吃。
估计那时候也用不着摘了。
所以,她还是不用干活!
骆常庆是一瞧闺女这没所谓的态度就来气,他仿佛又看到了之前那辈子闺女干啥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的熟悉情景。
下班回到家不是在上网就是抱着手机刷短视频。
正儿八经的饭菜不爱吃,半夜偷着点外卖。
挣俩钱如果买衣服没花完,就开始计划着出去旅游。
对人生完全没有规划。
倒是活的很自在。
对门老张家那闺女跟她差不多大都给老张添俩外孙了,他连根女婿毛都没看见。
老张出门抱着外孙,他抱着家里养的狗。
还不敢催她,只要一说,她那边总能有一堆理由等(怼)着(飞)你。
骆常庆深吸了口气,把莫名窜上来的火压下去,看着此时一脸软萌地小棉袄,怎么也想不通长大后咋那么能漏风呢。
不过还好,都过去了!
这辈子还能挽救一下。
“行,你有理。”骆常庆气笑,“说啥你都有理。”
说好的挽救呢?
姥娘开始炒菜了,香味飘了进来。
骆听雨兴致勃勃的从椅子上出溜下来,道:“爸,你带我跟弟弟进趟果园呗?”
她想试试换个传送点是啥感觉。
骆常庆把视线从闺女脸上缓缓移到儿子脸上,惊讶地问:“别告诉我你带着弟弟进去过?”
“这有啥啊?我都带弟弟进去好几回了。”骆听雨开始纠正老父亲的思想,“他一个吃奶的娃子又什么都不懂带他进去看看咋了?”
骆常庆:……
小棉袄还没叨叨完:“进去一回过阵子他就忘了啊。”
“你还当你儿子多聪明呢?”
“这时候的事他要是能记着那不成天才了?”
“咱家也得有这个基因啊!”
“行了,你住嘴吧!”骆常庆脑仁疼,“回头找个机会再带你们进去,这会儿不行。万一你姥娘喊我要个啥东西或者冷不丁进来,进来看第一眼没人,看第二眼咱突然出现了,不得吓出个好歹啊?我咋着跟你妈交待。”
骆听雨也觉得碎片时间不自由,失望的点点小脑袋,道:“那行吧!”
也幸亏没进去,姥娘没进来,姥爷回来拿饭了。
骆常庆就瞪了闺女一眼,那意思是‘你看,差点出事吧?’,忙给他老丈人开门。
文喜粮还纳闷:“今日做的早啊。”
骆常庆笑道:“我娘琢磨着我中午忙得没顾上吃,说早点做完我吃完,一会儿我去店里就行,爹您在家歇着吧。”
“等等一起过去吧,昨天那么忙,我觉得今天也差不了。”文喜粮道,“一会儿还得拿一批呢子大衣,再拿点围巾和手套,皮鞋也拿点。”
让老丈人在屋里歇着烤火,骆常庆先把小方桌摆好,去饭屋里把已经熬好的粥端进来,又把馏馒头锅和咸菜端进来。
提前把粥盛出来先晾着,又出去一趟把做好的冬瓜端进来。
等白菜出了锅,一家人开始吃饭。
吃过晚饭,骆常庆跟老丈人把该拿的东西拿上,去了店里。
骆听雨是等不到爸妈回来的,她小身体的生物钟可准时了,过了八点半就开始困。
洗漱一番爬到床上,姥娘已经帮她用温婆子把被窝里挨着‘熨’一遍了,钻进去热乎乎的。
屋里炉子烧的旺,烟囱抽的呼呼作响,倒是不冷。
就半夜里冷,但骆听雨睡的人事不知,根本察觉不到。
她基本上脑袋一挨枕头就着,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屋里还是暖烘烘的。
而且姥娘给她穿衣服前还会先提着衣服在炉子上烤一烤,往身上穿的时候棉裤棉袄都是热的。
起来喝上小半杯温水,从里到外的热乎。
要不邢爱燕咋能说出一个冬天下来,把俩孩子照顾的连声咳嗽都没有呢。
确实仔细。
骆常庆又准备去‘接货’。
留给这边的鱼昨天一天就卖完了,他今天打算卖一批炒货,明天就得赶回津店。
“九九,一会儿跟着爸爸去接个货吧?”骆常庆装模作样地道,“接瓜子和花生啥,去不去?”
“去!”骆听雨赶紧配合。
她也就只能配合老父亲演戏了。
老父亲这动不动就去接货,随时接随时都有,次数一多,家里人该怀疑了。
今天邢爱燕没拦着,小女婿骑着三轮车呢。
“换上厚棉裤,那车子开起来冷。”邢爱燕探头往外看看,道,“车斗里鱼腥味还没散吧?九九一会儿得跟常庆坐车棚里,拿条破褥子盖好,可别冻着。”
有种冷叫姥娘觉得你冷。
不过那三轮车乘坐体验确实不咋样,骆听雨知道姥娘担心,生怕她冻着感冒了,就由着姥娘又给她打扮成胖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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