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抱怨道:“这什么舅母啊,哪有这样做舅母的,心思歹毒,竟算计自己外甥女的清白。姑娘家的清白多重要啊。”
萧决冷冷抬头,视线落在他的刀上。十五一抖,他没说错什么话呀?殿下为何如此危险地盯着他的刀!带刀侍卫,刀就是自己的老婆一样的存在!
十五默默地握紧了刀柄,笑容灿烂道:“殿下,咱们现下怎么做?是找三皇子算账?还是……?”
萧决收回视线,凉嗖嗖地说:“此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十五摇头,萧决吩咐:“那便都解决了,不许叫他们张嘴传出去,明白吗?”
十五嗯嗯点头如小鸡啄米,等着殿下的下一步吩咐,但殿下似乎在思忖什么。他又忍不住多嘴一句:“那殿下,咱们现在怎么办?还有那陈姑娘,殿下要娶她吗?”
萧决再次冷眼扫去,指尖点了点矮桌的空地,示意他将刀交出来。十五瞬间委屈巴巴,捂着自己的刀支支吾吾不肯松手。
他又说错什么话了?!十五努力地挣扎:“殿下,这三皇子如此嚣张,要不咱们先去找他算账吧!”先放过他的刀……
萧决呼出口气,放下手中的杯盏起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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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梁,皇子长大以后,未成家前都住在宫里。待成了家,便搬去宫外,另建府邸。基本上指了婚事开始,便要开始建府邸。
淳安帝如今共有十个儿子,萧决是嫡长子,但仍未成家。二皇子三皇子都已经成了家,便都搬出去住了。不过今日三皇子要来见钟贵妃,萧决在路上将人堵住。
三皇子虽不服萧决,可毕竟嫡庶长幼有别,面上的规矩不能忘。他恭敬地作揖,道:“皇兄找臣弟是有什么事吗?”
三皇子心里门儿清,那日他让人整萧决,萧决因此迟到,还在宴上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会儿他便知道有今日之事,不过三皇子也不怕,因为萧决不能将他如何。
他虽找到传话的小太监,证明是他传话,可这种事又不会让他掉块肉,即便闹大了,闹到父皇那里,父皇也顶多训斥他几句。
这么一想,三皇子腰杆都直了两分,抬起头来与萧决对视。
萧决素来一张臭脸,三皇子被他眼神盯着,也不怕。
萧决轻哼了声,看出了他的有恃无恐。萧决为人处事的规矩便是不该吃的亏绝不吃,当即眯了眯眼,当着三皇子面抽出十五的刀。十五的刀是把宝刀,削铁如泥,刀从三皇子脸边擦过。
三皇子没料到萧决竟如此大胆,在皇宫里直接动刀,吓了一跳,往后瑟缩了一下,而后便见自己的一缕青丝飘散在脚下。
萧决讥诮道:“三弟还是安分些为好,毕竟你我都长大了。”
他说罢,将刀送回十五刀鞘。
十五心脏都要骤停了,眼看着自己的宝刀回到刀鞘,这才松了口气,跟上萧决脚步。
三皇子面色铁青,紧紧咬着后槽牙,只觉得万分屈辱。他这是在打自己的脸!
还有小时候,什么小时候?!小时候萧决便拽得很,自幼强势,甚至于还追着揍他,将他揍得鼻青脸肿的。他又打不过萧决,每次只能找父皇哭诉。偏偏父皇也偏心,每回还笑他,只不痛不痒地训斥萧决两句。
三皇子愤愤转身,指着萧决远去的背影吹胡子瞪眼。
“他……他凭什么?!”三皇子与身旁的心腹恨恨道。
心腹心道,人家是太子,自然要高贵一些……但面上还得哄着自己主子,“三殿下,您别动怒……”
三皇子咬牙切齿道:“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也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走,去母妃那儿。”
十五跟上萧决步子,听他道:“至于平南侯那边,等他回来,找个时机透给他知道。”
平南侯对这个外甥女倒是挺疼爱的,近来平南侯外出公干,并不在京。十五应下,又拍马屁:“殿下,您方才真是太厉害了,您看见三皇子那个脸色了没有?”
萧决瞥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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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了两日,京城贵族圈子总是有各种宴会,今日赏花,明日作诗,后日又是什么名头,总之层出不穷。
原本皇后将帖子递到萧决这儿,他看都没看就放一边了。忽然想起什么,又多问了一句:“这赏花宴,都是些什么人去?”
传话的太监福海是皇后的心腹,听萧决有此一问,眉开眼笑地回答:“这种活动,自然是与殿下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殿下也去凑凑热闹吧,可好玩了,成日里闷在这儿看兵书看经书的,也无趣不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啊,也是希望您多去走动走动。”
皇后的原话是:决儿性子这么闷,不出去走动哪儿能有姑娘家瞧上他!难道等着从天上掉下来吗?本宫不管,你今日必须得把他劝去。你告诉他,他若是不愿意自己去,本宫便将他绑过去。
福海捏了把汗,觑着太子的脸色,像是有那么点儿要成的意思,他赶紧再添一把火。
“听说这回的花是新培育出来的,一朵花上十种颜色,可稀奇,瞧热闹的姑娘可多。”
萧决抬头,微夹着眉:“都有哪些姑娘去?”
福海一听,觉着八九不离十了,道:“那可太多了,像是那些侯府国公府的,还有郡主县主的……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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