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模糊了。
容衍叹了口气,起身下床洗了把脸,坐在椅子上发呆。
五年过去,再深刻的思念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蚀,就算自己再怎么想挽留住记忆,有些东西终究会失去。
容衍无意识地抚上小臂,隔着衣服轻轻摩挲。
那里,有她留下来的印记。
就算所有人都告诉他说,臭女人已经死了,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臭女人怎么可能会死,她只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休息去了。
她说过的,有朝一日会用死遁的方式离开组织,过她的逍遥日子。
再说了,她武功这么高强,总会有保命的东西在身上。之前逃亡了这么久都没事,又怎么会轻易离开人世呢。
对此,容衍深信不疑。
继续找,总有一天我要把她找回来,问问她怎么敢以这样的方式狠心离开,半点消息也不告诉我。
她难道不知道……会有人担心她吗?
“殿下。”
门外传来了贴身侍卫的声音,距离不远不近,尽显分寸,恭敬地等待主子回话。
“嗯。”
容衍的眉头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不自觉拧起,随后刻意松开,用平静掩盖所有的情绪。
“何事?”
“回殿下,是时候出发了。”侍卫仍在门外听令,不敢乱动。
一经提醒,容衍立马想起了父皇的叮嘱。
据说宰相的独孙性格孤僻,身世可怜,但才华出众,值得结交。
若是能成为好友,待他日后踏上仕途,或许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最好提前拉拢。
“知道了,退下吧。”
容衍恢复了常人眼中的冷静自持,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
这是一场奇妙的见面。
在看到温思哲的那一眼,容衍忽然有一种错觉,他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虽说无论是性格还是经历都截然不同,但从他的身上,容衍却依稀找到了一种熟悉感。
这抹熟悉感让他升起了探究的心思。
正是因为有这层原因,容衍原本不打算深交的,可今天他刻意发挥出了极强的亲和力,三言两语之间就消除了温思哲对自己的疏离感,慢慢引导他开口。
能够找到一个愿意倾听的好朋友,这对温思哲来说,简直幸福的有些不可思议。
更何况对方的身份还如此高贵,谈吐得体举止优雅,对待事物更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
最重要的是,他一点大人物的架子都没有,和传闻中完全不一样。
要知道传闻中的太子,那叫一个性情古怪。
听说他一直在找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救命恩人,为此还被陛下狠狠责罚了一顿,大病一场后才恢复正常。
但此后,他仍然脾气躁郁,喜怒无常,好像还有不少仆从遭了罪,生死难料。
不过看惯了人情冷暖的温思哲,他对人有着自己的判断,而直觉告诉他,太子殿下并没有任何想要伤害他的想法。
在兴奋与感激的交织下,温思哲几乎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经历掏的一干二净。
到后来,就连内心冷漠的容衍都免不住心疼这位弟弟。
究竟缺爱缺了多久,才会抓住别人释放的一丁点善意不肯放?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换个人,温小兄弟早就不知道被骗到哪里绑票了。
哎,算了算了,得亏我不是什么坏人,以后多照顾着他点就是。
容衍自认为是他的兄长,在心里不免叹了口气。
不过,从方才的对话中,他也确实发现到了温思哲极强的天赋与悟性,尤其是政治上的敏锐度。
假以时日,没准真的能够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两人越聊越投机,到最后甚至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尽管戏已经唱完,但台下的他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聊着。
容衍耐心地偏过头,听温思哲讲生活中的趣事。
听着听着,他有些恍惚。
眼前的画面出现了重叠,光与影的朦胧,声音与气味的闪现,把他拉到另外一个放空的世界。
温思哲讲的口干舌燥,待灌下一杯凉水后大呼过瘾。
可等他再望向容衍,却发现对方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温思哲的心一紧。
完了,是不是因为我光顾着自己一个人说话,没考虑到太子殿下爱不爱听这回事?
“殿下?”
像一只小野猫翻身收起了肚皮,对环境重新评估安全性一样,温思哲又变得有些拘谨,同时小心翼翼地看向太子来确认眼色。
此时的容衍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并没有注意到温思哲细微的表情变化。
幻想和现实纠缠不清,他的鼻尖甚至嗅到了森林里独有的泥土味,浓郁,熟悉。
那时候自己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坐在轮椅上,滔滔不绝诉说自己的过往来寻求宽慰。
而身旁侧耳倾听的,是一个总爱逗自己的……
“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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