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不存在的！
    冯俊驰很快摈除了脑海中杂七杂八的想法，专心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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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乐街是有名的夜市一条街，云初和父亲在这里摆摊已经有些日子了。
    今年地摊合法后，这里越发热闹起来，摊主们喜笑颜开，都铆足了劲儿吆喝着。
    云初和云允中热爱传统文化，卖的也是一些戏曲脸谱、水袖、汉服、旗袍、团扇之类，十分雅致。
    在夜市里，这些东西很特别，引来了一大堆女孩驻足。
    云初很了解这些小姑娘，骨子里都有着极致的浪漫情怀。于是几个催人泪下的小故事，几句绮丽动人的戏文，便吸引了大批女孩买单。
    人太多，夜市摊位狭小，不当心就挤到旁边位置上去了。
    “唉，那边去，挡着了！”
    喊话的是右边一个有点胖的男人，胖就算了，偏偏还有点娘。
    是性格上的那种娘，一点点小事就能跟你唧歪半天。
    平时云初从不搭理他，云允中又是老好人一个，这就给了他隔壁爷俩可以随便欺负的错觉。
    他早就看云初他们不顺眼了，同样是摆摊，云初天天不够卖，他十天半个月也来不了一单生意，有时难得有一两个停下看看的，很快又被隔壁吸引走了。
    他觉得云初就是故意的，装作很懂的样子，故意勾搭小姑娘。
    这样的人，如果被他觉得有了机会，就会像蚊子一样，在你耳边不停嗡嗡嗡地叫嚣，时不时地就想停下来咬你一口。
    “喂，说你呢，不买东西走开，别挡着我生意！”
    被他一吼，女孩们都转了过来，连周围路过的、旁边做生意的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被凶的女孩子穿着浅色连衣裙，纤纤弱弱的，莫名奇妙被吼了一顿，又被这么多人围着看，脸色绯红，都快哭出来了。
    云初知道隔壁是冲她来的，她看得清楚，人家小姑娘只不过被挤到了两个摊位中间，只有小半个背影落在了他摊位边上。
    她懒得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便对那小姑娘招招手：“小妹妹，你到我旁边来，要什么我专门拿给你看。”
    小女孩一直喜欢这家的东西，只是他们生意太好了，从开摊到结束都围着一大堆人，她想好好看看都挤不进去。
    没想到今天被隔壁一吼，反而好运降临了！
    她马上笑开了花，从人群里往摊位那边挤过去。
    大家都羡慕她的好运，很自觉地给她让开了一条道。
    小姑娘喜欢一副水袖，云初便拿起来套在自己胳膊上，临时给她唱了几句昆曲。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
    云初嗓音清越，把杜丽娘的心事唱得凄丽哀艳，十分动人。
    她的长相本就脱俗，此时虽是男装，但身形颀长，俊秀飘逸，眼波流转之间，更是把一个人无法言说的寂寞展露得淋漓尽致。
    这种超越性别的美，最是让人痴狂。
    一时间，大家都争着要买水袖。
    反应快的人，直接抢先扫码把钱给付了。
    隔壁看着自己半年没卖出去的东西，心里的不爽到了极点。
    他原本以为，自己那一声吼能把隔壁围着的人吼散，没想到反被拉了一波生意，直接抢断货。
    这时他拍着巴掌，吊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喊道。
    “哎哟！小曲儿唱得不错诶！”
    周围静了一秒，所有人都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这让生意备受冷落的胖子像打了兴奋剂一样。
    “这卖唱啊比卖啥都强，我们这些正经生意人可比不得哦。”
    如果说刚才还是讽刺，这会儿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了。
    云初眼神有点冷。
    她从不惹事，在学校要做好全校师生的表率，在外面也不想招惹别人——她不能进派出所。
    云初按照付款先后，把水袖全部打包装好，准备收摊。
    夜市上的人，素质本就参次不齐，人群中有不明真相的人开始指指点点，有时还爆发出一两声猥琐的笑声，这让胖子更加兴奋。
    “大家说是不是啊！这看得见的地方卖笑，看不见的地方，你们说卖什……”
    一个“么”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突然“哐当”一声巨响，打断了胖子的声音，也打断了人群中的哄笑。
    大家只见一个人影一晃，一脚踹翻了隔壁的摊位。
    顺带把胖子也踹翻在地。
    “把永乐街给我买了！”
    非常地霸气！
    胖子没说完的话全卡在了嗓子眼，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一时也不敢乱动。
    云初先是觉得这个人影有点眼熟，再听到他那标准的霸道总裁口吻，有些无力地拧了拧眉心。
    正好东西收拾好了，她走过去一把抽掉君夜寒手里的电话。
    “行了，别演了。作业写完了吗你，就来这里。赶紧回去！”
    英雄救美的君夜寒：“……”
    胖子一听是隔壁的学生，再看他一身校服，马上上劲了。
    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
    “我艹你妈，装什么逼，赔钱！一个穷学生砸坏我这么多东西，艹，你赔得起吗！还敢踹我，我艹，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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