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说:你还是少喝点吧。
他走路都有些踉跄,沈韫立马扶住东子。
在沈韫去扶东子时,东子用只有两个人才听见的声音问沈韫:薛棋的男朋友你见过吧?
东子问的很小声,似乎是防止前面的人听见,沈韫看向走在前面的薛棋和安夏,他也低声回了东子一句:还没有。
东子扯着嘴唇笑着说:今天在这,你等会可以看看。
沈韫从东子的脸上看出几分失意,还有他嘴角的几丝苦笑。
沈韫顺势搂住东子。拍了两下他后背,虽未说什么,可显然动作充满了安慰之意。
两人都没再说话,因为很快进了包厢,沈韫见到了薛棋的男朋友,沈韫认识,高他们一届,也是医学系,挺出色的,是个科研的奇才,和沈韫在学校齐名。
当然沈韫不走科研这条路子,所以两人也没多少交集,虽然没有交集,可也各自听过各自的大名。
对方一看到沈韫,便走了上来,准确无比唤出了沈韫的名字:沈韫?
沈韫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同自己打招呼,而且还认出了自己,他朝他伸出手,笑着说:是,你好。
他也笑了,他说:真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你不是去匹兹堡了吗?
沈韫说:今年回来了。
徐思睿握住了沈韫的手说:幸会幸会,在这见到了你,真是不容易。
当初徐思睿名扬医学系的时候,沈韫才大一新生,差不多两年的时间,沈韫的名声便远超了他,那时徐思睿对他可一直充满了好奇,不过没什么交集,所以也一直都是听说中而已,如今终于得见,还真是有几分的相惜的感觉。
沈韫是没怎么注意这方面的。就正常同他打招呼而已,徐思睿立马招呼着沈韫进去坐,屋内一堆人落坐,安夏同薛棋一起,沈韫便同东子和薛棋的男朋友一起,其余便是几个相熟的同学。
聊的聊天,吃的吃饭,喝的喝茶。
徐思睿一直同沈韫说着学术,这是沈韫没有料到的。
不过,听说他是出了名的痴迷医学,沈韫只能被他拉着同他说着。
东子在一旁一直喝着闷酒。而这时薛棋瞧见了,询问了句:东子,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沈韫也看过去,东子对薛棋笑着说:想喝酒啊,反正明天也不要干嘛,怎么还舍不得这几两酒了?
薛棋骂了东子一句:你少来了,谁舍不得了?
徐思睿本来一直同沈韫交流的,听到东子和薛棋的对话,立马说:东子,你要喝,我也陪你喝,今天我陪你喝个痛快。
薛棋没想到徐思睿竟然还跟着起哄,她说:你别瞎搞了。
徐思睿说:放心,醉不了。
东子在那哼笑着应了声说:行啊,来喝酒。
两个人便真的端着酒杯在那碰杯。
沈韫看着东子微叹了一口气,他对东子说了句:还是少喝的为好。
东子哪里听他的啊,他同沈韫说:喝不倒的。
徐思睿也含深意说:本来今天喝酒不合适,看徐东有几分买醉的意思,那我就陪他喝了。
他同沈韫说:人要是醉了,我们这边负责送的。
沈韫怎么会听不出徐思睿的话,他没说话,他知道今天这个局面是控制不住的。他倒也没再吱声,便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看着东子和徐思睿在那暗含火气,又看似友好的拼着酒。
而安夏和薛棋一直挺聊的来的,所以几人在那聊的起劲。
沈韫不参与喝酒,也没多少心情说话,他看了一眼时间,便从位置上倾身唤了句:安夏。
安夏看向他。
我去趟洗手间。
安夏忙说:好。
沈韫便从椅子上起身,朝外头走去。
其实沈韫是有点烟瘾犯了。
他走在走廊处,询问了服务员洗手间的方向,便径直朝那方向走去。
沈韫走的很慢,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廊处有服务员同他问好,沈韫点头致意,当他走到洗手间门口后,正要往里头走时,沈韫脚步顿时停住。
那人正好从洗手台前转身看向他,带着笑,整个人懒懒靠在那。
她穿了一件月白色旗袍,似乎是刚从哪里参加完宴会回来,头发松松软软的垮在那,她的外套,和包包还有鞋子,都一股脑的丢在了洗手台上。而她就那样赤着脚站在他面前。
沈韫停在那看着她,她就赤着脚歪歪曲曲的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朝他走来,当她走到沈韫面前。
安夷停住,歪头看向他。
她松垮挽着的头发,在她歪头的一瞬间,乌黑蓬松的发瞬间散落,瞬间覆盖在她整个肩头。
她的脚边掉落一枚夹子,很脆的一声响,她低头看去,水晶夹子就那样无辜躺在她脚边。
她并不理会。只是又抬头去看着沈韫。
眼神像极了那种迷路且无辜的小鹿,好像被妈妈抛弃,无家可归,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又在勾人。
沈韫从她身上闻到酒香,不是很浓郁,却根本不容忽视。
她手搂住沈韫的脖子,地板太凉,她两只小脚踩在沈韫鞋子上。
她歪在他肩头,朝他笑着。
那笑,又甜又乖,眼眸里却又带着点小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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