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樊姐屁颠地接过咖啡,笑嘻嘻地送过去,“黑咖啡,哪位的?”
她偷偷打量在座的四位女生,个个浓妆艳抹,特别像小太妹,不过正对的女生长得真美,那翘起的鼻尖堪称完美,光滑的像打过蜡的皮肤白皙透亮,真让人羡慕。
“我的。”漂亮女生勾勾手,接了过去。
小樊姐见其他人都没有喝的,便问,“还需要点些什么吗?”
几个女生都缄默不语,转头看向漂亮女生,小樊姐也看过去,见她喝了口咖啡,微微挑起眉尾,“我点颜萧。”
我去,找萧萧的,怪不得这么漂亮。
小樊姐嘿嘿笑了两声,“他没来,您看还要点喝的吗?不点我就先忙去了。”
“没来?”女生反问了句,又道:“让林洛诗过来。”
小樊姐收了Menu,见她们没有要点单的意思,转身走回工作台,拉过林洛诗小声问,“你认识她们呀?”
林洛诗把洗干净的杯子摆好,说:“不算认识,只见过一次。”
“她们来找颜萧的,那女生叫你过去。”
林洛诗抬头往过看,见那女生盯着自己,她收回眼,“哦,我这就过去。”
小樊姐拉住她,“她们看起来不像善茬,要不你别过去了。”
林洛诗觉得没准能从她们口中,打探出颜萧的下落,“没事。”她抽回手,走了过去。
女生见她过来了,挑起眉毛笑了笑,“哟,还敢过来,还以为你是老鼠,只会钻洞里呢。”
林洛诗没理会她的嘲讽,问,“找我什么事?”
女生把玩着腕上的潘多拉手镯,“还记得我吗?就因为你,他冷落了我好久呢。”
林洛诗当然记得,当初在巷子里被她煽过一巴掌。
“记的。”她面无表情道。
“记得就好,以后我们会经常见到的。”她咯咯笑了两声,喝了口咖啡。
林洛诗对她的话没兴趣,问,“你怎么知道颜萧在这里打工?”
“他告诉我的啊。”她见林洛诗表情凝固了,故作惊讶地问,“难道他没跟你说吗?”
林洛诗攥着小拳头问,“说什么?”
女生托着下巴莞尔一笑,“那我可不能告诉你。”
说完,她从黑色漆皮小包里抽出一百元放到桌上,没等林洛诗再问,便先说道:“走吧,喝够了,换个地儿玩。”
林洛诗见她们站起来往门口走,推门离开时,那女生回头对她笑了笑,“开学见喽。”
***
林洛诗再见到那女生时,还并未开学。
一周后的周五,她照例去英语补习班,走进教室后,见郭彩妮坐在最后一排,廖羽凡的位子是空的。
快到上课点,教室里才坐了一半的人,她觉得奇怪,转身跟后面的同学说:“今天人好少呀。”
后面坐着位脸上有小雀斑的女生,她抽出桌洞里的宣传单,看了眼日期,说:“咱们班好多人都去夏令营了,前两天出发的,现在应该到Brown University(布朗大学)了吧。”
原来是这样,看来想出国的人很多嘛。
她转回去,拿出资料和笔记本,翻开做题。
过了会儿,旁边的椅子被拉开,她抬头见是郭彩妮,放下笔坐直,“姐,你坐回来啦?”
郭彩妮把手机放到桌面上,“你自己看吧。”
她拿过手机,看到照片上的两个人后,表情僵住了。
郭彩妮指着照片,“廖羽凡昨晚发给我的,说是在飞机上碰见他们了。”
林洛诗盯着照片,视线逐渐模糊,照片上是熟睡的颜萧,他躺在飞机头等舱的豪华座椅上,旁边躺着那天在咖啡店遇见的漂亮女生。
郭彩妮拍拍她的肩膀,“有什么可哭的,为这种渣男哭根本不值得,以后别再见他了。”
林洛诗抹着眼泪,“姐,我想回家。”
……
她没上英语课,回家后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等到晚上起来后,才发现嗓子哑到说不出话。
徐凤娟推门进来,见她在床头找水,出去给她倒了杯温水,再进来时,见她靠在床头,头发乱糟糟的糊在脸上,面色潮红,嘴唇干裂,活像个饿了好几天的小乞丐。
徐凤娟坐到床边,把水递给她,“听你姐说,你难受提前回来了,哪不舒服呀?”
林洛诗喝了口水,感觉头很晕,“我头疼。”她迷迷糊糊地说。
徐凤娟摸了摸她的脸,顿时一惊,赶忙跑到客厅拿温度计,顺道叫起在客厅看电视的林泽远。
林泽远先走进来,见她趴在床上,一条胳膊耷拉在床边,走过去拉拉她,“醒醒。”
她能听见爸爸的呼唤,但浑身疲惫睁不开眼,只能呢喃着回应,“嗯。”
林泽远将手背抵在她的额头上,哎呦,好烫。他赶紧喊徐凤娟,“别找温度计了,赶紧叫出租车,咱去医院。”
林洛诗在医院住了一夜,点滴一瓶接一瓶的输,直到天蒙蒙亮,高烧才逐渐消退。
随着高烧的退去,她连带着把心事也藏了起来,整个假期,都强装成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在夜幕降临,当她独自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时,才会突然想起他,然后告诉自己,原来自己比想象中要坚强。
***
九月如期而至,一场秋雨过后,气温降了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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