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按住她的后颈自己便主动到她口中去汲取那些含了小姑娘香津的茶汤。
半晌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茶花心如擂鼓,面颊也因为缺氧而染上微微的粉意。
她只当这样勉强可以糊弄了他,却不曾想一停下来,男人便立马沉了脸色,攥住她的手腕厉声质问。
你今日为何如此识抬举?
茶花见他目光露出几分冷戾,瑟缩着肩。
我我害怕
她似想到了什么,垂眸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裴大人都已经被打破了脑袋,我怕殿下会报复我
小姑娘眼角又浮出湿意,他见状却冷冷一哼。
指腹刮抚过那处,又流连摩挲着。
你果真是水捏的,说不了几句话就要掉泪,一点出息都没有。
从前耐着性子会哄,现在却嫌她没出息。
他的话里充满了凉意,仍旧是带了三分严厉的警告,倘若要弄死你也早就弄死了。
之所以会等到今日,便是要你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也要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明白吗?
茶花自是连连点头。
他这才收回了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道:那你还不下去?没得耽搁我正经事情。
言下之意,倒叫她真被衬成了个想用尽一切下作手段勾引他的女子。
茶花霎时面颊滚烫地从他怀里起来。
赵时隽抚了抚被她柔软地方坐乱的衣摆,扫了她一眼便又径直出了屋去。
门口那些丫鬟们当着茶花的面虽都没有说些什么,但在男人离开之后,看向她的眼神明显都变了味。
茶花瞥见那些人怪异的打量,只羞耻地垂首,当自己完全不在意这一切。
过了晌午茶花都没见赵时隽回来。
她试着出了屋去,又寻人打听了几句,才知晓赵时隽今夜有所应酬,外出饮酒什么时候回来都是指不定的事情。
茶花听罢面上却平静无比,既不见喜,也不见失落。
她默默转身,又绕了半晌才找到西侧的角门。
茶花与那守门婆子说自己想出去,婆子却显然不敢轻易放人。
姑娘是什么身份,咱也不清楚,若就这么轻易放出去了,顺走什么东西,咱还说不清咧,最好拿了出门的条子再来。
茶花余光瞥见门外熟悉的身影,又与那婆子打商量道:门外有个婆子在等我,我与她说几句话行吗?我就在门口。
婆子见她面生脸嫩,分明还小着呢,倒也对她没有太大防心,对她说道:那你可得快些,说话也不许超过一刻。
府里的丫鬟虽不能时常出府,但这样见家里人亦是被允许的。
茶花松了口气,便走到门外,瞥见了往日在裴倾玉私宅里照应她的那个婆子。
对方见她全须全尾的模样,顿时重重地松了口气,一把握住她的手,微微激动地压低了声音。
姑娘别说话,只管听我说
茶花便果真抿着唇,一声不吭。
那婆子便将打探好的事情一一都告诉她。
姑娘进府之前,裴大人身边的小厮曾告诉过姑娘那件事情确实确有其事
茶花阖了阖眼,攥紧的手掌心终于也渐渐松开。
竟是真的
只要这件事情是真的,那她这趟进府,就不算白来。
早在茶花离开裴府回到私宅之后,裴倾玉的小厮便私底下找上了门来。
事关茶花的哥哥,也是他告诉茶花,那案子到了赵时隽手中确实有了不小的进展。
关于宫中陈茶彦丢失的那块玉佩,原先是既无人证也无物证,且裴倾玉曾道,即便找到了宫人充当人证,也不足以取信。
可赵时隽却让他手底下的人顺着玉佩这条线索去查,不仅查出了当初知情的是哪几个宫人,更是找到了一本被弃用的账簿。
那是宫中管理内务的澄心殿中当初用来登记官员于宫中丢失物品的一本簿子。
后来因为管事的人员变更,新上任的管事觉得这簿子鸡肋,且要挨着这簿子上将丢失的东西一一找到。
这样浪费人力不说,且也不够专注于天子的后宫,便同上头申请取消了这簿子的登记。
因这簿子的作用过于不打眼,存在的时间也不是太长,所以几乎就此被众人给忽略。
茶花得知后,自然又是看到了渺茫的希望。
唯独不确定的便是这簿子启用的时间能不能与陈茶彦丢失玉佩的时间给对应上。
倘若时间是能对应得上,那么簿子上必然会有哥哥丢失玉佩的记录,由此便可证明这玉佩的确是在宫中丢失,而非在老昭王手中丢失。
茶花被赵时隽叫进这府里之后,这件事情便委托了那婆子。
她们也是约定好今日见面。
这婆子答应她,过了晌午便在西角门等到天黑为止。
而婆子方才的言下之意便是查到了时间是对得上的。
可既然如此,赵时隽手里握着这份可以给哥哥洗脱罪证的人证与物证不放,显然目的不会纯良。
而茶花要做的便是找到这本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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