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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花的动作顿了顿,这时候才明白了哥哥前几日的告诫。
    她无力拒绝,这时回首,才有种自己被人一点一点诱入个什么陷阱一般的心悸。
    她想起不知什么时候听老人说过一则故事。
    炉子上烧一壶凉水,倘若这时候丢一只缺水的青蛙进去,它不仅毫无防备,还会依赖在那水中的滋味。
    待那水温一点一点上来,它都不会过于警觉,直到彻底无法逃脱时再发现,那时也已经来不及了。
    而当下茶花心口道不明的感觉,便与那只青蛙极其相似。
    待丫鬟离开后,茶花才起身试着走出房门。
    她没有去看陈茶彦,而是绕着府里寸寸寻找无人的出路。
    乃至到了角门,门边上一个婆子上来问道: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茶花道:我想出府一趟。
    婆子笑说:那老奴叫人过去给姑娘备车
    茶花打断她的话,柔软的嗓音坚持道:我想直接出府。
    那婆子愣了愣,笑意收敛些,却摇着头一副害怕摊上事的模样,那可不行。
    这也恰恰证明,上头对她们底下人的确交代过了什么
    茶花被她拦回,这时角门打开,却是往府里送菜的伙计到点过来,几人推赶着一辆摞着新鲜菜的板车进来。
    婆子忙转身上去检查,捎带守着门口,生怕茶花趁乱给跑了。
    那板车路过时,推车的一个婶子却忽然往茶花手里塞了个信封。
    每天都来,倒是头一次见姑娘
    对方好似说了句玩笑话又继续做事。
    茶花见那门口婆子警觉,便立刻将东西塞到袖子底下转身离开。
    方才那人的意思莫不是每次都会带着信封过来?
    许是想买通个下人传信,但因为守门婆子眼神毒辣,一直没找着机会
    茶花这时才惦记起自己和虞宝镜上回见过面提及的内容
    她这下没在外头逗留,反倒快步往回走去。
    刚一踏入房门,茶花便抽开信寸许,果真看见了虞宝镜几个字。
    她心下微喜,正准备将信全部抽开,余光里却陡然瞥见桌旁一抹青色绣云纹的精致衣摆。
    茶花心口猛地一惴,忙将信塞了回去。
    她背过手,抬眸便撞见了端坐在屋中的赵时隽。
    赵时隽目光先是落在她藏在身侧的手臂,后才渐渐往她脸上扫去,显然将她进门时的举止看得清清楚楚。
    茶花心中没了主意,只下意识转身往里间去。
    没走几步就被人攥住了手腕,将那信件一把扯下。
    茶花抽了口冷气,下意识要夺回。
    对方却高高举起手臂,令她扑了个空。
    赵时隽目光幽沉沉地盯着她问:这是什么东西?
    是些不重要的东西
    茶花屏住呼吸,望着那信件。
    赵时隽却缓声道:既是不重要,那我也想看看
    他一手格开她身来的手指,将那信提到了眼皮底下。
    信封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笔迹,可见这封信写得很是隐秘。
    内里是些什么内容,反倒叫人愈发生出了好奇
    在他要抽出信纸前,茶花却蓦地扑上来抓住他手腕,眼睫随着呼吸颤动了几下,才带着些许哽咽道:是我写给我未婚夫的信件。
    男人的动作霎时一顿,垂眸朝她看去,你说什么?
    茶花咬了咬唇,眸中生出了泪意,是我想写信给未婚夫了,我虽与他失散了,但隔段时间便寄出一封,倘若恰巧有了回音,就说明他回来了
    还请殿下将这信件还我。
    殿下说把我当朋友,想来也不会阻止我去寻未婚夫的,是不是?
    赵时隽阴沉地看着她那小嘴一张一合。
    她学聪明了?
    学着拿他哄她的鬼话来堵他了?
    好啊
    他柔着嗓子道:我还给你就是了。
    见着小姑娘竟还真微微吐气相信的天真模样,他更是被她气笑。
    下一瞬,那信件便在他手中毫不留情地撕成了几半。
    茶花见状,连忙一把夺下,可夺回来的都成了一堆无用的碎片。
    小姑娘眼眶霎时一红,心口不禁涌起酸涩,抱着那堆碎片低头便要走。
    站住。
    你是要去哪里?
    被人拦着去路,茶花只闷声道:我回去重新写
    这话俨然是彻底点燃了火药桶般,惹得这位昭王连日积攒在心底的暴躁是半点也压不住。
    赵时隽挑起唇角,眼底的狠意也窜出几分,嗓音扬了几分。
    今个儿就戳穿这窗户纸也罢
    那些虚情假意的东西对他来说,也实在是繁琐又折腾。
    再回想自己耐着性子给她扮白脸的帧帧画面,和那摇尾乞怜的阿黄又有什么区别?
    赵时隽嗓音冷戾三分,垂眸将她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看在眼底。
    茶花,若跟了我,日后你至少也还是个王妾,算不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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