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杳喜欢明媚的颜色,衣服包包,都是她的笑容似的,给人温暖又阳光的感觉。她弯着眼睛示意檀迦:“快尝尝。”
“对了,你听说葛清梦的事情了吗?”
檀迦八卦心不强,没主动去打听,此刻听舒杳提起,才配合地问:“怎么了?”
“她从杂志社辞职了。”
檀迦手里的筷子停顿在空中,然后缓缓搁下。
“听说是因为没采访到原学长害那期杂志差点开天窗,屡屡闯祸在杂志社待不下去了。”舒杳唏嘘,“我虽然不喜欢她,但毕竟大学都是同学,认识这么多年,看到她这个处境,还挺难受的。”
檀迦没什么胃口,见舒杳还没吃完,便拿起筷子跟着又吃了会。
出于私心,檀迦有意无意地问起:“你入职同风起后是去技术部吗?回头你把地址给我,我给你寄几瓶防脱的洗发水,女孩子工作归工作,头发要养护好
“还说呢。”一提到这个,舒杳开始叹气,“互联网、科技这类公司给员工的医疗保险都比寻常公司要多一份补充保险,足以可见其高危性了。我才入职一周,就已经强烈感受到我们技术部的同事有多拼了。”
檀迦认真听:“哦?”
舒杳是原恂的迷妹,聊天时多数时候都是在夸原恂:“原学长离开后,研发部倒不至于乱套。但大家卯着劲在支撑这个团体,不自觉地就卷起来了。这真的归功于原学长在时,调动起了极强的团队凝聚力。”
檀迦虽然没有打听到原恂的近况,但听着别人赞叹着他的工作能力,便觉得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无论在面对什么问题,都能完美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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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在学校附近吃的这顿饭的原因,檀迦当天晚上胃便开始不舒服,一晚上去了几趟厕所,没怎么睡好。第二天强打着精神去了报社,到了中午实在是扛不住了,跟领导请假,回了家。
檀迦还以为是自己迷糊出了幻觉,输了密码打开门,隐约听见屋里有异常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搬动的声音,以及有人沉重的脚步声。
尽管现在脑袋卡顿,特别沉,但不妨碍她想起类似入室行窃的新闻。她按住门把,控制着门缝的大小,随后她从包里拿出了防狼喷雾,也提前准备好在手机上输好了物业电话。
“等我一下。我听到有人开门。”屋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往常这个时候,原恂不会在家里。他的工作节奏肉眼可见的紧凑起来,平时出行配了专门的司机,他在路上还能处理些工作事务,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加上檀迦身体不舒服,脑袋晕乎乎的,所以听到屋里有声音,檀迦没往原恂身上想。
她晃晃脑袋,往后撤身,找能躲的地方。
公寓楼一梯两户,中间除了盆茂盛葱郁的发财树,不见其他遮挡物。
她心里正盘算着待会如果和歹徒正面撞上,在敌不过的情况下,是该往哪里跑。电梯肯定是不行的,市面上的电梯门关闭时间最少也要五秒钟,恐怕到时檀迦还没等脱身,歹徒便已经伸手把门给隔开了。
她脑袋里突然就想起电影里常看到的这类画面,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难道跑楼梯吗?饶是她身体素质不错,但也跑不过一个男人啊。
正想着,檀迦便见正被缓缓变窄的门缝处突然伸出来一只手,男人有力劲瘦的手指扶住了门框。
随着檀迦心中一句“完了”,门缓缓被拉开,原恂那张英俊的脸出现在面前。
“迦迦?”
“……”
“物业打电话和我家里坏掉的灯泡找到了型号,问我什么时间方便来家里安。我正好没事,便回来了。”
檀迦点头:“是我和物业说的。本来想自己换的,但总忘。”
“嗯。下次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你今天不忙了?”檀迦注意到原恂今天的打扮,白衬西裤,将他包裹的斯文又矜贵,低调却不菲的腕表不像是他在实验室里会戴的东西,一点也不违和。檀迦想到了校庆那天,混在一群被社会浸润得势力庸俗的同学间,原恂得天独厚的形象显得格外优越,难得的还能保持着少年气。
“怎么突然回来了?”原恂看着她煞白的脸色,问,“吓到你了?”
檀迦舔舔嘴角,说:“可能是吃坏东西了。胃有点不舒服。”
“先进来。”
原恂把灯换好了,梯子收起来,去卧室看檀迦的情况。她衣服也没换,蜷缩在被子一角睡觉。
原恂过去那边,提了提裤腿蹲下,去摸她的额头,不烧,但她脸色很虚弱。
原恂不放心:“起来,我带你去趟医院,回来再睡。”
“不用。”檀迦半梦半醒间知道原恂过来,慢吞吞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拽了拽被子,说,“我睡一觉就好了。”
原恂抿唇,见劝不动她,只好联系了常去家里的私人医生。
医生来的很快,说没大碍,如果有呕吐、过敏等症状的话要及时去医院。原恂听着,却没松口气。
等他煮好粥再来卧室时,檀迦已经睡熟了,眉头皱着,让人格外心疼。
原恂很少见到檀迦在自己面前示弱,即便是在床事上,她也总喜欢掌握主动,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段关系中多一些安全感。
他把粥放到一边,把她右手从被子里拉出来,慢慢地揉虎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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