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徐子成一家人出去玩,就把白白托付给徐珺遥照顾,徐子行可从来没有一大早醒来就问白白还在不在,
不过一个晚上,盛嘉言在徐子行心中的地位就已经从“陌生叔叔”变成了可以和白白相提并论的人了,难道这就是父子天性?
徐珺遥摇了摇头,她可从来没有从她亲爹身上体会过父女亲情,可见父子天性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东西,她想了想盛嘉言的性格,觉得应该是盛嘉言用他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徐子行。
徐珺遥有心逗一逗儿子,她对徐子行道:“是这样吗?我听说他今天要离开徐家寨回A市了,你知道A市吗?离我们这里好远,坐飞机都要三个小时呢。”
“他回A市了?”徐子行不可置信地看着徐珺遥,有些委屈和气愤道:“他都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骗子!昨天还说是我爸爸,今天就把我丢下不管了,大骗子!我再也不和他打游戏了!”
徐珺遥看着徐子行:“他离开了,没人和你抢糖醋鱼了,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开心?”
徐子行的小脸都快鼓成了河豚,却口不对心道:“没有,我很开心,我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徐珺遥憋着笑,快忍不住了才道:“好了,逗你玩的,他在你们小学拍戏呢,你想他可以去找他。”
徐子行:?
他看着徐珺遥,半晌,才气呼呼道:“妈妈大骗子!骗小孩!”
“我才不想去找他!”
徐珺遥忍不住掐了把徐子行的小脸,“你这口是心非的性格,到底是像谁?”
徐子行一脸的骄傲:“我是妈妈的宝贝,当然是像妈妈了!”
徐珺遥:“瞎说,你妈我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哪里口是心非了?”
徐子行哼了哼,一脸我什么都知道,你别想蒙我的表情:“你说不喜欢他,那你还让他在家里过夜,你还做他喜欢吃的菜!不是口是心非是什么!”
徐珺遥:……
徐珺遥眯起眼,狐疑地看着徐子行:“你那时候不是在写作业吗?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好啊你徐子行,写作业一点都不认真!还偷听大人讲话!”
徐子行见状不对,他缩了缩脖子,朝徐珺遥眨了眨眼睛,他拉了拉徐珺遥的衣角:“妈妈,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下次绝对不会偷听你们说话了,我保证!”
徐子行竖起一根手指,表情信誓旦旦。
徐珺遥本来也不是真的生气,她轻轻捏了捏徐子行脸上的软肉,“鬼精灵,人小鬼大。”
徐子行嘿嘿地笑了笑,徐珺遥看徐子行吃完了早饭,她把餐桌上的碗筷收拾了塞进洗碗机里,在启动洗碗机时,脑海里不经意间回想起徐子行的话。
“你说不喜欢他,那你还让他在家里过夜?”
“你还做他喜欢吃的菜……”
徐珺遥垂下眼眸,她深吸了口气,似自言自语道:“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
另一边,盛嘉言在往学校走的路上解决了早餐,刚从地里摘下来的玉米颗粒饱满,闻起来带着甜丝丝的玉米芳香,口感软糯清甜,红薯是本地特有品种,剥了皮后似乎能看到有蜜糖流淌出来,轻轻一抿便可入口即化,盛嘉言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他的早饭,又眼巴巴地看着孙哥——他个子高,食量也大,一根玉米和一个红薯只能吃个五分饱而已。
孙哥把早餐往身后藏了藏:“不行,你最近要保持这个体形,像肉包子和油条,一个是碳水化合物、一个是油炸食品,你最近都不可以吃,喏,这里还有杯豆浆,没放糖的,你可以喝一杯。”
盛嘉言竖起一根手指,艰难道:“再给我吃一个包子。”
孙哥冷酷无情:“不可以。”
见盛嘉言还想再说什么,孙哥直接搬出了杀手锏:“徐老板知道你在控制体形,特意给你做了低热量的早餐,这一个包子的热量能比得上你刚才吃的玉米和红薯东西,你现在吃包子,不是让徐老板的一番心意白费了?”
盛嘉言颓然地放下食指,心不甘情不愿道:“行吧,我不吃了。”
如果徐珺遥在这,会发现此刻盛嘉言脸上的表情,和她劝徐子行多吃青菜时徐子行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这对父子虽然从来没有在一起生活,但某些细微的动作表情却出人意料的一致——一致的幼稚。
从徐珺遥家到学校要经过一条巷子,刚踏入巷子时,盛嘉言就听到旁边的房子里传来一阵女人破口大骂的声音,满口污言秽语,甚至带上了她骂的人的十八辈祖宗,如果是在打游戏的时候把这一串话打出来,是要被用*号屏蔽的那种脏话。
“***的!别**让我知道是谁砸了我家玻璃,让我逮到,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盛嘉言看了看孙哥,只见孙哥目不斜视地从这户人家的窗边走过,仿佛被骂的人不是他。
盛嘉言透过被砸坏的玻璃,看了眼这户人家的屋内,经过一个晚上的暴雨洗礼,这栋房子里的积水已经汇聚成一片汪洋,靠墙的家具都被打湿了,一片狼藉。
盛嘉言给了孙哥一个肯定的眼神,并轻声道:“这个月我给你发奖金。”
盛嘉言现在有自己的工作室,他既是孙哥的合作伙伴,也是给孙哥发工资的老板。
孙哥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盛嘉言和孙哥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案发现场走过,没有人怀疑这件事会是他们做的,毕竟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外乡人,和冯家无冤无仇,怎么可能砸人家玻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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