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秀荷姑娘欲寻如意郎君,在下傅筹却不知能否入得了姑娘的眼?”戎荻欲用折扇挑开帘幕,欲睹秀荷的芳容,秀荷右手一拂,灵力倾出,便将戎荻震后几步,差点踉跄于地。
戎荻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居然还会灵力,顿时不敢再冒犯,只是歉然道:“若有何冒犯秀荷姑娘的地方还请见谅,但我心赤城,秀荷姑娘若能跟我在一起,我必保证姑娘荣华富贵!”
秀荷却是冷冷一笑,颇为高傲,道:“小女子虽在这依兰阁,但也只是来这世间历练罢了,公子将我当做普通风尘女子对待,却也太无礼了些,我师从道虚上人,师傅说我将来命有红尘劫,所以才来这世间走一遭,师傅也说了我的命中注定之人乃将来的命定天子,公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与我无缘,还是请回吧!”
道虚上人其实就是悠言的师傅,是一个游历四方的散仙,秀荷自然并非真是道虚上人的徒弟,只是璟尧圣君命她如此说,用以迷惑这戎荻,毕竟越是将自己彰显得高不可攀,越会引起这戎荻的征服欲与占有欲,也让这戎荻高看秀荷,不敢对她亵渎。
“原来是师从道虚上人的仙子妹妹,既然上人对仙子妹妹的因缘有此推断,如何便判定在下不是未来的天子呢?”戎荻一听这女子乃真命之女,如果当真如此的话,那娶她为妻岂不自己就可以应那上人的预言成为天下之主?**与贪恋让他更想得到这秀荷。
秀荷又是浅浅地轻蔑一笑,“那公子倒跟小女子说说,阁下一个小小的北周城将军,如何能成为这天下之主?如若不能,请公子退出去吧,我师父一再说了,与我命定之人,一定是未来主宰天下之人,恕我不能相待!”
“那是因为仙子妹妹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戎荻突然淡淡笑了一笑,变得更是自信满满。
“哦?难道阁下还有何隐秘的身份不为我所知?”秀荷引诱性地问道。
“那是当然,告诉仙子也无妨,但还请仙子替我保密,我便告诉仙子!”未得父亲允许,私自将身份告诉他人,戎荻自是不敢,但美人在前,为了在美人面前逞能炫耀,他自是顾不得父亲的警告了!
“放心,我必不是个多言之人!”秀荷声音空灵,听来让人如痴如醉,如堕云雾。
“我看似只是北周城一个小小的将军,但其实仙子妹妹有所不知,在下乃王城世子,贝隆王的嫡子,我父亲未来一定会成为王,而我作为他唯一的血脉,将来也必成大统,你说我是不是这天下未来的主人?再加上你这个真名天女,不就等于实现了你师傅的预言?”戎荻说到兴奋处,更是喜难自抑。
秀荷没想到这人如此草包,自己这一番诓骗他的话便让他这般快托出了自己的底细,这等才智的人还自诩自己是什么天下之主,却真是不自量力,但她心里虽明了,可这也正是自己所需要的,她轻声柔语道:“公子当真是贝隆王的血脉?”
“那是自然!”戎荻此刻显得极为自豪。
“那公子可否走近让我瞧瞧公子的面相,我随同师傅学过占卜之术,虽不及师傅出神入化,却也能看到人的凶吉!”秀荷一步步地循循善诱,让那戎荻以为能立刻得抱美人归,并且他也想看看这个女子的真面容,方才不过是惊鸿一瞥,并未真正看清这女子的容颜,因此立刻走近帘幕,道:“仙子尽情看!”
秀荷用一只玉手轻轻撩开帘幕,却见这戎荻见到秀荷面容时,惊得愣在当处,看得也不由得痴了,而秀荷念动咒语,将灵气对准戎荻额心,用灵力探知戎荻的躯体,做出在占卜的姿态来,占卜?完后秀荷收了灵力,欲将右手从其额头移开时,却被戎荻一手紧紧握住,道:“如何?仙子,可看出了我是否是真命天子?”说着时顺势便将秀荷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恨不得此刻就将面前这个尤物据为己有。
秀荷做出很是敬畏的样子,立刻将手抽出,然后恭恭敬敬地朝戎荻拜了下去,这倒让戎荻有些惶惑,不自禁地站了起来退后两步,“仙子这是做什么?”
“方才是小女子无礼,冒犯了尊严,方才我用卜灵之术已为君占卜过,公子确实是具有天命之人!”秀荷敬畏的模样让那戎荻几乎都信以为真,他确实是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那龙毓晞一样登上王位,但是那毕竟是颇为久远之事,毕竟自己的父亲登上王位都还不知何日,而自己就更不敢妄想了,可如今被这女子如此一说,竟挑起了他心中潜藏的**,顿时问道:“你此话当真?”
“在下跟随师傅修行几十年,虽无法掌控天下,但勘破人命格的本事却还是有的,方才为君占卜,显示公子的命格便是天下君王的命格,只是目前羽翼未丰,又未得贵人相助,所以在潜龙困于渊,不得伸展!”秀荷如是说到。
戎荻被说得飘飘然,一时间也忘记了贪恋美色,而是变得正色道:“仙子所说的贵人不知道是谁?”
“便是小女子我!”秀荷不卑不亢地自荐道,“师傅说我命定是天命之女,有我相助世子,世子成为王便指日可待!”
“如此说来,仙子是愿意投靠于我,成为我的心上好了?”不管这秀荷说的是真是假,但既能得亲美人泽又能得到她的相助,何乐而不为,因此戎荻此刻已是欢喜得雀跃不已,恨不得蹦跳起来。
“自是愿跟随公子随侍左右,不过我师父也说了我命中生来带有贵气可也会带煞气,必须成事之后方可与意中人结合,若不然我命格中的贵气便会变为煞气反而伤害到主人,所以,只要公子愿让我扶助你成就天下,完成天命后,我便可以与公子结合为夫妻,共享天下!”秀荷说得头头是道,也显得镇定不已,丝毫不惧不恐,让那戎荻轻易地相信了她的话,只是仍然心有不甘,美人在前岂能坐怀不乱,他立刻淫笑道:“仙子不必如此害怕,什么贵气煞气,统统都给本公子滚开,只要你成了我的女人,又怕什么?”说着便朝秀荷扑了过去。
秀荷身形一晃,只让戎荻沾了一片衣襟,便飘然闪身到了窗前,做势欲夺窗飞出,道:“公子若不信我言,那小女子便不再贪恋世间繁华,就此飞天离去,去做我逍遥自在的神仙,又何必委身于公子,相助于你!”
戎荻见仙子欲要飞走,心下惶恐,哪肯就此失去唾手可得的美人,忙劝道:“好,好,我一切都听仙子所言,在成王之前必对仙子以礼相待,可好?”
秀荷听他如此言说,才放下心,毕竟她始终都不愿丢弃自己的贞洁委身于此人,所以编造出这一套谎言,诓骗于他,好在这世子脑子愚笨,信以为真,如此一来,自己便可保全自己身体,以后再见他时,也不至于觉得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很快,戎荻便将秀荷迎进了行宫之中,请了五位侍女侍奉,甚为恭敬。而这几日里,戎荻都很想一亲芳泽,可都被秀荷婉拒,始终坚守着必须等他登上大位时方可与之成礼,为此戎荻也是心痒难搔,可却又无计可施,心想何不就听从她的建议,说不定自己当真便是真名天子,因此便开始主动与之谋划,秀荷都只是言道:“我替公子算了您的运途,你的运途之中有一人挡住了你的天子鸿运,若不将此人除去,你根本无法成为主宰天下之主!”
戎荻很是好奇,问道:“何人敢挡本世子?”
本在修剪花草的秀荷停下手中动作,缓缓抬头,看向戎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父亲贝隆王!”说着手一动,那些杂叶便被剪下!
戎荻一听此言,气都青筋暴露,疾步走近秀荷身旁,伸出宽厚的手掌扼住秀荷的脖颈,双眼圆瞪,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挑拨我与父王的关系,你不要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天下女人多得是,少你一个本世子也不过就是踩了一只蚂蚁罢了!”
秀荷却并不惶恐,而是嘴角轻扬,蔑然一笑,“世子应该比我更清楚,你的父王心中最好的成王之选并非是你,而是已是王的龙毓晞,你父王拿下北周城并非是他自己想称王,而是他想助你的好妹妹对抗落尘大军,所以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替那个曾经要置你于死地的妹妹铲除异党罢了,你若不信,你可以去试探你的父亲,看他作何反应?”在来前璟尧就曾告知秀荷主要便是离间戎荻与贝隆王之间的关系,而这戎荻最憎恶的除了落尘便是龙毓晞,而相比起落尘来说,他应该更恨龙毓晞一些,倘若自己自己的父亲心中偏爱的依然是龙毓晞,必然会引起他的嫉恨之意,从而有机可循。
戎荻慢慢松开了秀荷,秀荷咳嗽了几声,涨红的脸慢慢恢复本来面色,道:“世子若想夺得这天下,只有越过你的父王,若不然,永世都处在你父王和你这位王姐的阴影之下,永无出头之”
戎荻显得有些颓丧,虽然他也怨恨父亲,但是却还是不愿就信他来北周城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那要置他于死地的龙毓晞,但是每次提到这女人,父亲却始终维护她,觉得自己始终比不过她,难道他的心里果真如此?
戎荻下了一个决心,捏紧双拳,道:“你有甚么办法知道我父亲意图?”
“只要世子有心,小女自会相助!”秀荷淡淡一笑,觉得这戎荻已捏在自己手心,只待剑飞血流的那一天到来。
而无名被囚在地牢中怎怎五日,五日里不见光亮,未闻声响,在那黑暗的世界里,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一个人再顽强,却也惧怕黑暗,惧怕黑夜背后的光明世界与自己越来越远,所以心中燃起了一盏灯,那盏灯越来越亮,一旦亮起来便不愿再熄灭,而只想让光亮照耀整个世界,燃烧自己的生命。
那光亮就是璟尧,就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他终于明白了,人此一生,本就短暂,而自己的命,也不过在须臾之间,既然如此,为何不能为自己活一次,真真正正为自己活一次,所以他妥协了,向贝隆王妥协了。
当贝隆王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贝隆王仿佛掌握了一件最厉害的利器一般,甚是满意,他将无名放了出来,然后带到密室之中,密室之中有一熔炉,炉中有烈焰燃烧,他将一白玉瓷瓶递给无名,道:“这就是神鹿族天母泉水,你将它喝下去!”
无名依言将泉水喝下,贝隆王将熔炉打开,指着那犹如火山岩浆一般的无底熔炉,道:“接下来就看你敢不敢跳下这熔炉,重塑你的骨血,待你出炉时,你便焕然新生,成为你自己想成为之人!”
“你说让我跳下这熔炉?”无名有些犹疑,不敢就信。
“当然,你喝下了母泉水,这熔炉自不会取你性命,但你想要获得重生,没有忍受蚀骨灼心般剧痛的勇气又何必要逆天而行,你若是害怕便可就此作罢!”贝隆王准备关掉熔炉,无名立刻道:“慢着!”
随后他走到熔炉边上,面对那灼目的熔岩,心中虽惧却无畏,他将眼一闭便纵身跃下熔炉潭,顿时从潭底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嘶喊声,那声音听来凄厉却又决绝无比,在这密室中不住回旋,一直持续了整整六个时辰,那声音才断绝。
而后一个全身**的人从潭底飞了上来,一步一焰火,一步一熔浆,最后蹲身而卧,却再也不是男子形体,而变成了婀娜美妙的女子身体,而那张面容却依然未变,只是那双眼睛由以前的英武变成了妩媚清灵。
眼前这个人,长拂动,犹如人间尤物,让见过无数美人的贝隆王都有些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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