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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225 被逼退婚约
    璟尧与沧旻等人一起连夜商讨战策后,决定由聂臻率领他部下一万大军从金昭城的东门佯装攻城,持续攻城两日两夜以吸引魔族的兵力,让他们对大后方西门放松警惕。
    而腾风将军则率领他的三万大军从西门那山下掩藏的地道行军进入金昭城境地,然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直捣城廷,趁城廷虚空之时重新占领回来。另两万大军由璟尧统领指挥,这样金昭城见王城军在东门处进攻,便不会对不见王城大军而产生怀疑,这也对西门的偷袭作了好的隐蔽。
    而郡王则率领他城中的一万将士留守南岳郡,以免敌人趁南岳郡兵力空虚时占据此地,而另一万兵士则作为援助留守东门外山中,随时支援东门,或生突情况时可有兵能迅速调动,不至于全军被陷。
    沧旻和璟尧则率领数百名神将主要对付伏音和金采妮,这二人修为极高,非寻常兵士可应对,而对付金采妮,璟尧和沧旻一同出手却也不知是否能如愿拿下。
    剩下的金萱、悠言、玄恩以及各自的侍魔者则一同对付伏音,除灭堕魔伏音本就是同为血魔圣尊以及侍魔者的责任,以前不知蓝魔已成堕魔并还活在这世间,今朝既然知晓,又如何能再放过此人危害世间。
    因为落尘和箩曼两人都有伤在身,他们二人也想加入战争,却各自被各自的夫君拦住,两人放心不下,最后璟尧答应落尘只负责使用‘天玄七彩掌门羽令’召唤灵鸟对付魔族的裂骨鸟,而弘鼎答应箩曼只可使用火蝠圣鼎召唤出火蝠对付骷髅魔即可,决不可任性与金采妮或者伏音等人对战,以免伤了胎气,对腹中孩儿不好。
    落尘和箩曼性子都挺要强,但是见各自夫君如此紧张他们还有肚中孩儿,心中也觉暖意莫名,心想如今不是自己一人性命,为了腹中孩儿确实要比以往多加小心了,不然如此对得起这还未出世的小生命。
    因为两个一直都云里来风里去的女人安静地留守后方,不与魔族进行正面的决斗。
    经过上次闯入城廷救回盈秋和韵竹师嫂后,他们二人因为在血池中被浸泡过久,灵力涣散过重,连着五日为她们疗伤,才慢慢有了些生气,只是身体软绵绵的灵力还无法恢复,恐怕没个三五载很难恢复到以前的灵修状态。
    韵竹想到自己丈夫已经身死后,每日都郁郁寡欢,茶饭不思,又加上不知道自己那孩儿清远如今在何处?可曾有危难?所以更是忧思过度,身体恢复得更慢了些,盈秋已能尚且下床行步,可韵竹师嫂却还是只能躺在床上调养,每日里沧旻渡些灵气进入韵竹体内,才让她气色有些好转,不至于每况愈下,难以控制。
    大战在前,落尘临走前来探望韵竹师嫂,毕竟这次大战生死攸关,她也不能知道这一去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见到韵竹师嫂时,落尘泪水盈眶,韵竹从床上撑着坐了起来,看到落尘,往事萦上心头,心中却有无限的愧疚,伸出颤抖的双手紧握着落尘双手,哽咽着道:“以前师嫂未好生照顾你,让你受了许多苦,你可曾会怨怪于我?”
    历经生死大难,本对落尘有些忌惮怨恨的韵竹心中也放下去那些私念,在生死之间,当明白奋不顾身前来相救自己的便是这个曾对她甚是凉薄的落尘时,她无限悔恨,却也觉有些愧对于她。
    落尘摇了摇头,泪光莹动,“师嫂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一直都无法找机会感谢于您,我岂能有何相怪之理,倒是没能救出师兄,我愧对师嫂!”想到鸣凨师兄为了助他们逃出血池,牺牲自己,最后魂飞魄散,心中怎不凄楚。
    虽然师兄精于计算,又始终谋着天玄门掌门之位,但是人都有**之心,这点私欲也情有可原,并且师兄只是因为护子的缘故才会与她多番计较,面对大是大非上,还是忠于仁心,舍己为人,相比起师兄来,自己倒要渺小许多,又谈何怨恨。
    落尘俯身朝韵竹跪下,向她长拜下去:“师兄再造之恩,尘儿永生不敢忘,以后只要有我落尘一日,定会尊师嫂为母,一生侍奉!”
    韵竹泪水滑落,将落尘扶了起来:“若是远儿能娶得你为妻,那该多好,只可惜,你们终是没有缘分,不过这样也好,你多一个兄长,他多一个聪敏睿智的妹妹,也是缘法!”
    想到小时候韵竹始终谋算着让落尘做自己儿媳,虽然一半上是认为娶她对儿子有所助益,但其实她从内心深处钦佩落尘,觉得这女子非池中物,相中她其实也是一种对她的认可,只是后来连番生许多事,导致两者间生了嫌隙,又庇护儿子,所以对落尘从钦佩变成了敬畏,只想着以她自己儿子的才略,永远也驾驭不了向落尘这样的女人,所以为了保全儿子,才让儿子疏远落尘,实则也不过是舐犊情深罢了!
    落尘莹然一笑,心情大好:“我自小便将清远当做我的亲人,如今若师嫂不嫌弃,我便正式认师嫂为干娘,不知师嫂意下如何?”
    “你不计前嫌还愿如此,我心下自是欢喜,好,以后你便是我的女儿,如今,此后你在我心中跟远儿一般无二!”韵竹擦干眼泪,露出几分笑颜,可笑中却还是带着悲伤,因为如今两人的释怀是用鸣凨性命换来的,又如何能承受这生命之重。
    落尘也是笑中含泪,又朝韵竹深深地拜了三拜,唤了一声:“娘!”
    韵竹将她扶了起来:“好女儿!”想到如今自己爱子不知身在何处,心中又酸楚起来,“若是清远在此就好了,他知道自己多个了妹妹定也十分欢喜,只是不知道这孩儿如今在何处,是否安然?”
    “我听金烈说那日魔族攻城的时候,清远他和曲疏已逃走了,曲疏乃段氏一脉,段氏产业遍布天下,但他们一族却定居于赤燕城,想必曲疏是将他带去了赤燕城,待明日大战结束后,我请郡王送信给段氏,想必很快就会有音讯!”落尘上次见到清远,却还未来得及与她说半句话,就已离开,却也不知那日他伤恢复得如何,如若回来后只道父亲已亡故,他定会十分伤痛,终是自己对他不起,这一生自己欠的人实在太多,却又不知道如何偿还。
    “那就好,希望他和疏儿都安然,这俩孩子总是不让人省心!”想到清远心里还有落尘,如今他们成了兄妹,那想必便会断了孩子心中的妄念,毕竟如今的落尘已是神鹿璟尧的夫人,他若再痴恋便有违伦常了,“我听人说你已有了身孕了?”
    落尘有些娇羞,点了点头。
    韵竹又是欢喜又是一阵凄然,想着若是清远也有孩子了那该多好,只可惜自己丈夫再也享受不到儿孙绕膝下的天伦之乐了,“那真是好,你莫多操心,好生顾惜着身子!”说着时更是心中难免悲痛,她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有身孕的落尘,便告自己有些乏了,落尘觉得时辰也不早了,因此告退而出。
    然而落尘刚推开殿门,却见有个有些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站在殿门前,身后跟着的是聂臻,而细看此人,才辨认出竟然就真是清远。
    落尘有些惊呼道:“清远!”
    韵竹听得儿子的名字,立刻快步出屋,果见月辉下站在面前的此人,便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儿子,她顿时狂哭不止,“孩儿,你回来了,你可还好,你这一身怎弄成这样?”韵竹抚摸着清远蓬乱的头,泪水一滴滴地落在他面颊之上。
    清远扑通一声跪倒在韵竹面前,痛哭起来:“是孩儿不孝,丢下母亲父亲不顾,害父亲枉死,娘亲杀了我吧,我该死!”顿时伏倒在地,失声痛哭,整个苍穹都回荡着那扣人心弦的声音,让人听着都觉揪心。
    “我们在城外布军列阵时,见到清远骑着苍鹰朝南岳郡而来,想必他是知道了韵竹前辈的消息,所以才匆匆赶来此处!”聂臻对落尘解释情况,但其他的他便并不知晓了。
    韵竹将他扶起,将他有些脏的脸庞一点一点用袖口擦拭干净:“没事,你父亲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死,他是天玄门代掌门,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孩儿别哭,仇敌在前,我们岂可先自落泪!”
    清远点了点头,将泪水擦干,极力忍住悲痛:“母亲说得对,仇敌在前,岂可落泪,我听聂统领说明日会攻打金昭城,我请求娘让我也一同前去,我纵然无多修为,但是却不得不为父亲报仇!”
    韵竹心疼儿子,但是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去做的,她不能永远挡在他的面前保护着他,她点了点头:“去吧,你长大了,是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但一定要小心,为娘不敢再失去任何人了!”
    清远抱住母亲,倒入她温暖的怀中,泪水轻轻滑过面庞,鼻翼不住颤动,抑制着心中难言的伤痛。
    落尘和聂臻想着母子重逢定有许多私己话要说,因此两人都退了下去,留下他们二人。
    侍女端来水,带来干净的衣衫,清远洗漱后换上干净衣衫便向韵竹见礼,韵竹将他扶起,让侍女端来一些吃食,然后盛给清远,清远日日赶路想必也是饿得紧了,一阵猛吃。
    “你慢点,别噎着!”韵竹不住劝道,见他快用饱后,盛汤之际侧向询问道:“你跟曲疏一同离开的,怎的如今只有你一人,疏儿哪去了?”
    清远听到曲疏的名字,停下了吃饭,目光涣散,眼中却充斥着疏离落寞,“娘,以后都别再提他们曲氏任何人了好么?”
    韵竹脸色微变,“出甚么事了?”
    清远凄苦一笑,“曲氏一族,我们这些人哪敢高攀得很!”
    韵竹一听此言,脸色猝变:“怎的,你们果真去了赤燕城她段氏家门?”韵竹小心试探着问:“他们是不是欺侮你了?”
    “一朝落势被犬欺,我们碧落峰不过只是修道罢了,哪有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娘,以后都不要再提曲疏,我与她的婚约已解除!”清远神情淡漠,冷静的面容下藏着饱受创伤的心。
    韵竹一听,急了起来,“你说甚么?你怎这么犯混,硬要去退这门婚事?他们曲家富庶,姿态自然高些,但你生在天玄门,又非做他们曲家上门女婿,以后你和曲疏在碧落峰生活,也不会仰人鼻息,又何必如此在意,曲疏这孩子品性为娘还是看在眼中的,确然是个好孩子,更何况她清白都给你了,你岂可说不娶都不娶?你若心里还有尘儿,为娘不怕你伤心,便只是为了断你的妄念,尘儿我收她做了我义女,以后你们就是兄妹,不可再生妄念,并且,尘儿都怀了璟尧圣君的骨肉了,你岂可再插足他们感情?”
    清远听得这些,泪水滑落下来,他从来不敢再奢望和落尘在一起,所以纵然知道这消息很是伤心,却也极力忍着心中悲痛:“并非是我毁婚,是曲疏父亲逼我退婚,说我们碧落峰不配做他们曲氏一门的女婿,娘,我从始至终都未碰过曲疏半根手指头,你难道至今还是不肯信我么?”
    韵竹听得这消息,心中更是伤痛,想不到丈夫一故去,后脚他们曲氏便欺负起他们孤儿寡母,觉得清远继任掌门之位也不再有可能,因此便决意退婚,这些商人,果然是见利忘意,凉薄之辈。
    “他们是不是欺侮你了,你告诉娘,他们怎么对你了?我碧落峰虽然峰主已亡,但他妻子还在,谁敢放肆?”韵竹不用问都知道清远定是在赤燕城受尽了屈辱与折磨,才逃了出来,不然绝不会弄得如此狼狈。
    但清远如何愿将自己在曲家所受的遭遇告知,自从曲家知道他父亲已亡失势后,便逼着要退婚,他本爽快答应,却没想到曲疏又以自己是清远的人为由誓死不允,曲疏父亲当真以为清远毁了女儿清白,因此恼羞成怒,将他关入地窖,被人日日鞭打折辱,他好不容易趁看押他的人松懈才逃了出来,可是这些事清远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母亲,以免她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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