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被这么对待过的叶栀之霎时就慌了,一个劲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那高个男生死活不松手,她急得大喊江逆的名字,心里觉得江逆肯定会出现救自己。
江逆?高个男生似乎认识江逆,听到江逆的名字登时就变了脸色,不过又很快恢复如常,笑得猖狂,小妹妹,你是江逆的女朋友?江逆那小子可真行啊,竟然泡了个富家小姐,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哈哈哈!
旁边人也跟着笑起来,说着一些叶栀之从未听过的不堪话语。
而她一直呼唤的江逆始终没有出现,把她从高个男生手中救下的,是之前在便利店里要她买烟的黄头发男生。
黄头发告诉她,江逆已经好些天没来学校了,昨天来了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给他办了退学手续。
叶栀之问黄头发,知不知道江逆去了哪。
黄头发也不知道,但答应带着她去江逆家找找。
二人去了江逆家,房门紧闭,门口贴了封条,向附近的邻居打听,但谁都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说江家经常有男人打骂女人的声音传出来,十天之前,同时来了救护车和警车,警察在江家拉了警戒线,此后再也没见过江家的人。
十天之前,就是叶栀之生日那天。
叶栀之一听到救护车和警车就很着急,很害怕江逆是不是受了伤,又想去医院找。
黄头发却说:望京这么多医院,你想一个个去找啊?找到人出院你恐怕连医院都还没翻完,不如先去警察局找找,以江逆的性格,他坐警车的概率比坐救护车的大。
叶栀之听了他的意见,真的要去警察局找人,黄头发这时候死活不肯再带她去警察局,她就一个人去了,但是进去就被送出来了,让她快去上学,别妨碍他们工作。
自此,找江逆这条路,也行不通了。
我找了你很久
叶栀之低声喃喃,像在自言自语:你那个时候,究竟去哪了?
江逆眉眼匿在昏暗阴影中,敛着眸,遮住了大半的情绪。
只是搬家了。
他从床边退开些许,将床边柜上的安神熏香点上,语气淡淡:大小姐早些睡,以前的事,就当噩梦一场,别再多想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熏香燃着淡淡的莲花清香,若有似无萦在鼻间,缥缈不真切。
叶栀之垂着头,喃喃低语:那你为什么又要出现呢?
一直站在房间里默不作声的叶灵韵目睹这一切,狠狠皱起了眉。
什么情况?
这两个人以前就认识?
叶灵韵心里敲响了警钟,这个江逆来这里当管家,果然动机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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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叶灵韵起来发现,家里好像变天了。
叶栀之一整个上午都没有搭理江逆,哪怕江逆问她需要什么,叶栀之也像是没听见一样,直接无视他,从他身边越过。
叶灵韵喜闻乐见,心情指数陡然上升。
如果叶栀之那边是阴天多云的话,叶灵韵的头顶就是一片艳阳天。
江逆倒是没有什么异样表现,依旧是笑眯眯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影响他的心情。
他越平静,叶灵韵反而不爽了,就像一拳打到棉花上。
叶栀之不理他,他应该伤心失落才对,怎么还笑得出来?
叶灵韵很是不满,于是开始找事:江逆,你过来。
她故意像唤狗一样唤他,想激怒他,心想着反正叶栀之现在都不搭理他了,她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彼时江逆正从外面搬了一个箱子进来,似乎是一个快递。听到叶灵韵无礼的使唤,也不恼,只是笑:二小姐稍等,我现在不太方便。
不行,我就要你现在过来!叶灵韵语气强硬,她非得把江逆激怒不可。
江逆似有无奈,将怀里的箱子放下,轻拍去身上的灰,不急不缓朝她走过去,脸上依然不见丝毫不悦。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二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男人态度不卑不亢,反衬得叶灵韵变成了被动方。
给我倒杯水。叶灵韵丝毫不客气地使唤他。
话音刚落,楼梯上就传来女人鄙夷的声音。
连倒水都要麻烦别人,你自己没手吗?
叶栀之站在楼梯上,指责颐气指使的叶灵韵。
江逆侧身望向她,薄唇悄悄弯起。
听到叶栀之这时候竟然还维护江逆,叶灵韵自然更生气了:他来我们家工作,不就是来听使唤的吗?怎么,你连倒水都舍不得让他做?
谁舍不得了?叶栀之大声否认。
叶灵韵双臂环胸,一脸得意看着江逆,幸灾乐祸的表情完全写在了脸上。
江逆却像丝毫不在乎一样,微笑着去倒了一杯水过来,呈给她:二小姐,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叶灵韵注意到,他的语气与刚才的询问相比,恭敬了许多,不,准确的说,像是故意做出很恭敬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忍气吞声的卑微。即使他脸上的表情分明还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叶灵韵正觉有些奇怪时,叶栀之再次出声,这次却是对着江逆说话,气势傲人:让你倒水你还真倒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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