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年最终还是只在宋轻染脸上啃了几口。
    然后便没了动作，只拉着宋轻染的手，看着她，一个劲儿的傻笑。
    宋轻染不知道他今天大晚上地去吧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原因，大概也是和她一样，婚前焦虑吧。
    不，也不全是，对于宋轻染来说，其实更多的还是兴奋。
    他喜欢慕斯年，而明天，她即将要成为他的新娘。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浪漫的事？
    宋轻染看着慕斯年，用视线描过他的眉，他的眼，他高挺的鼻梁，还有他染了几分醉色的唇。
    从一开始，宋轻染就知道慕斯年长得好，可是越看才越觉，他的每一处对她来说，都好看的恰到好处。
    宋轻染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弯起了唇角。
    见状，慕斯年立刻见缝插针地，凑过来在宋轻染唇角上亲了亲，末了，还不忘喃喃：“染染，你真好看。”
    慕斯年喝醉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光是说话动作，就连神态都往一个不可描述的方向展着。
    宋轻染想到他曾经喝醉酒跑去她家楼下，她不见他的那次。
    后来赵恪背着慕斯年，都一五一十地给她讲了一遍。
    慕斯年好像……喝醉了酒之后，不记事儿？
    宋轻染清了清嗓子，故作不经意地问他：“慕斯年，你喜欢我吗？”
    可其实她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
    当初领证儿的时候，慕斯年就说过，他给不了她爱情。可现在，宋轻染还是再问一次。
    人心都是活的，感情总是会变。
    如果不喜欢的话，慕斯年会娶她？会送她只允许丧偶的婚纱？会在结婚前夜醉醺醺地开着车跑到她楼下，只为了抱抱她？看着她傻笑？
    宋轻染忍不住开始期待。
    然而，慕斯年想了想，慢腾腾地摇了摇头，说：“不喜欢。”
    宋轻染不死心：“你知道我是谁吗？”
    慕斯年继续摇头：“不知道。”
    宋轻染又换了个问法：“那你喜欢宋轻染吗？”
    这次，慕斯年思考的时候还皱了皱眉，仿佛十分为难。
    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一点眼色都没有地，说：“不喜欢。”
    相同的答案听了不止一次，宋轻染倒是不觉得有多么伤心难过，只是莫名觉得愤怒，还有一种无力感。
    “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娶她？！”
    闻言，慕斯年说：“因为我想对她好。”
    宋轻染真不理解他这是什么思想，索性继续逼问：“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对她好？”
    慕斯年：“就是要对她好。”
    宋轻染问不下去了，心累，可是又真的生不起气来。
    他说不喜欢她，可是又要对她好。
    什么**玩意儿，宋轻染想骂脏话。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算了吧，她和一个醉汉在这里计较什么呢。
    慕斯年又凑上来抱抱她，被宋轻染烦躁地推开了：“都不知道我是谁，你去抱赵恪吧。”
    被慕斯年这么一搅和，宋轻染突然觉得困了，她抽出手机，给赵恪拨了个电话过去：“慕斯年在我住的酒店楼下，喝多了，你过来接他。”
    神奇的是，只用了三分钟，赵恪就出现了，而且还真的是从慕斯年指的那棵树后面钻出来的。
    看来慕斯年这也没醉的多彻底啊。
    他这会儿可能酒劲儿上来了，倒不怎么缠着宋轻染了，自己歪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眯觉。
    宋轻染用一根食指戳了戳他的脸，满口胡言：“醒醒，你老婆来了。”
    慕斯年张了张唇，抬手握住在他脸上带来异样感的‘东西’，声线慵懒：“别闹，你不是在这儿呢么。”
    哦，这是又能认出她来了？
    宋轻染忍不住，加大了力道：“你快点起来，让赵恪送你回去，明天还结婚呢，这天都要亮了。”
    其实并没有，这才刚入夜。
    慕斯年用他略微沙哑的嗓音，长长地应了一声儿：“嗯，我再眯会儿，就一会儿。”
    他可能把这里当床了，动了动身子，想要翻身，伸长的胳膊看样子似乎还想搂着宋轻染一起。
    不过车里空间有限，慕斯年一个不留神，手背打在了车窗玻璃上。
    听声音还挺响的，他表情都有一瞬的改变。
    宋轻染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音。
    最后，赵恪过来半强迫着、宋轻染连哄带骗地，好不容易才把慕斯年换到副驾的位置上。
    大晚上的，宋轻染硬生生出了一身汗。
    宋轻染不甘心，想了想，最后还是十分恶毒地嘱咐了赵恪一句：
    “明天等他醒了，你就告诉他，他今晚过来找我的时候，因为太兴奋，脱了衣服哭着在楼下跑了一圈儿，你在后面追着，鞋都磨烂了也没拦下。”
    反正慕斯年喝醉了容易断片，还不是她说什么是什么。
    闻言，赵恪把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
    虽然不清楚先生和宋小姐在车里生了什么，但是，那就可以不考虑他的感受了吗？
    虽然只是个助理，可他容易吗？
    大半夜的，被一个电话从床上挖起来当司机，到了之后又被无情地赶下车去思考人生，在树下和一只雀儿对了半个小时的眼睛。
    现在，他们夫妻两个斗法，居然都要让他做承受伤害的那个。
    这种行为，先生就算是丢了半个脑子也做不出来啊，他疯了才信这鬼话？
    可是老板娘的话，又不能真的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赵恪为难道：“这……不太好吧。”
    宋轻染没答话，只看了赵恪一眼，眼带威胁。
    可怜的慕斯年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在宋轻染将脑袋从车窗里探进来说话的时候，一歪头，刚好亲在她脸上。
    他傻呵呵的乐：“乖乖地等着我来娶你回家。”
    赵恪看他一眼，叹了口气。
    *
    赵恪开着车带慕斯年走了，宋轻染回去楼上，重新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便睡了。
    这场婚礼，在宋轻染的印象中其实是有些匆忙的，就感觉很突然。
    对于明天，她有期待也有忐忑，但是很神奇地，在见过慕斯年之后，又好像真的踏实了不少。
    嗯，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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