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所在厕所的南俞拼命地捂着自己的脑袋,掌心触碰到的绒毛让他不可思议地摇头。
怎么会这样,耳朵怎么会控制不住跑出来。
更可怕的他竟一点察觉都没有。
越是惊慌,下腹在这个时候越发地疼痛,他整个人像是陷入无底洞中眼前只剩一片黑暗,拼命想逃却逃不掉,底下仿佛有什么魔爪在拽着他。
不管他想要怎么挣脱,那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眸仍虎视眈眈,随时都要把他吞入腹中。
被恐惧萦绕的南俞哽咽着声喊:“不要,不要!”
“宝贝,开门!”
倏地,一道声音及时把濒临崩溃的人拉了回来。
熟悉气息扑面而来,南俞浑噩的脑袋渐渐恢复清醒。
‘砰’——
在外面等不及的傅桀铖直接把门踹开。
一道身影扑进怀里。
受了惊的小兔子全身微微颤抖,傅桀铖心疼地把人紧紧搂进怀里:“宝贝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别害怕。”
南俞听着胸腔传来令人心安的声音,终于回过神来的他抬起手:“耳朵,耳朵它控制不住。”
可等摸向脑袋时,发现刚刚还出现的耳朵消失又藏回空气中。
傅桀铖以为南俞是想让他帮忙看耳朵,摸着他脑袋安抚道:“耳朵它藏得好好的。”
南俞怔住了。
刚刚不可能看错。
体内那股力量破茧而出地那么明显,是因为闻到傅先生的气息才控制住。
见南俞脸色发白,傅桀铖眉头深皱:“不要害怕,我在这呢,不喜欢这里我们现在就回家。”
南俞明显感觉自己身体的变化,可为了不让傅桀铖担心,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半晌才点下头。
回到熟悉的地方,南俞身体异样感逐渐好转,说什么就是不让简柏勋上门,傅桀铖拗不过只好作罢,亲自监督他的状态。
傅桀铖答应小兔子的话从不食言,隔天沅玺就被解除门禁。
终于解放的他第一时间赶到闫哲那边,可没想到等待他的,只有一座废弃的别墅。
敞开的大门让里面荒寂暴露在视线中,曾经的雪林只剩下那枯萎的寒树孤单单立在那,都说当雪融化时迎来的是美好春天,可沅玺看到的只有一片冰凉的水,丝毫看不出这里曾经有生活过的痕迹。
所谓的人走楼空不过如此。
十二月的天,踩进冰凉的水里,沅玺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似得。
走过曾经的训练场,走过第一次险些丧命在那的浴室。
当走过雪狐不知躺了多少次的冰石房间时,意外发现冰石上面放了一个玻璃瓶子。
几乎一眼,沅玺笃定这是留给他的。
玻璃表面精致无暇,里面散着淡淡的药味,光闻着沁人心脾。
可沅玺拿在手里只觉烫手无比,眸底灼灼的怒火随着眼前倒映出的一切燃地更旺。
周围冷清的一切像是在嘲笑他,嘲笑他自作多情,被救了一次就傻乎乎以为有了希望。
沅玺抓着瓶子的手骤然收紧,蓦地愤愤把瓶子摔过去,偌大的别墅传来崩溃的怒吼:“没有一句话就这样离开,一瓶药算什么?”
一瓶药就可以安慰他受的伤吗!
他不稀罕!
今日算是见识到,这颗心到底有多冷血无情。
‘砰’——
玻璃瓶子砸在冰石顿时碎成碎片,药味四散,里面透明液体渐渐染上剔透的冰石。
连最后一点回忆都成了碎片,沅玺脸上意外没有任何悲痛之意,转身留下冷漠的背影,毅然决然地离开。
直到这道身影彻底离开,别墅又恢复寂静时,暗处的人才缓缓转身重新迈向黑暗中。
因为在沅家的事,傅桀铖对南俞的身体状态格外关注,可接下去几天他发现,小兔子脸色变好,食量更是之前的几倍。
短短一个星期小脸胖了一圈。
“少夫人最近好像又胖了些呢。”这天早餐看着左手端着果汁,右手啃着胡萝卜吃得正香的南俞,管家笑着说道。
南俞冲管家露出一个笑容:“是管家伯伯做饭越来越好吃了。”
管家现在完全把南俞当自己儿子,见人前段时间胃口不佳时脸色苍白地很,现在终于缓过来自是高兴地不行,不断继续往南俞碗里夹东西:“少夫人现在在长身体,多吃点好,但总是吃素营养还是跟不上,什么时候尝试下肉类,那样……”
管家还没说完,突然发现南俞脸色一变。
这把人吓得,赶紧问:“少夫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南俞摇摇头,其实他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怎么了,一听到管家说肉浑身就变得难受,就跟上次看到鱼肉时发生的异常反应一样。
以前听到肉类并不会这样的。
难道是他真的生病了吗?
见南俞真没事,管家这才放下心来:“刚刚看少夫人的反应就想起我那侄女,前段时间怀孕连个肉字都听不得,一听就开始干呕,刚开始还当胃炎治,后来才知道这是妊娠反应。”
管家本是想提前南俞会不会最近吃坏肚子,却不想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妊娠反应?”
“对啊,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妊娠反应就各种不同了,有些人以前很喜欢吃的东西突然变得不想吃,不喜欢的东西突然喜欢得很,说来也是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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