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郗抬头一看,跟丢的人竟站在屋顶。
纵身一跃,稳稳从两米多的地方跳到面前,毫发无损。
叶郗吓得后背紧贴着墙,可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大喊了声。
瞬间几个隐匿在暗处的男人冲了出来一下把南俞包围住。
“既然自己送上门,那我们之间新仇旧恨一起算。”一见到南俞,恨得牙痒痒的叶郗全然把电话男人说过的话抛之脑后。
面对围堵,南俞脸上窥不出丝毫畏惧之色。
俨然不是一个月前被人围住就害怕地不知所措的兔子。
在几个男人冲过来时,他轻轻一跃脚踩到墙面在空中翻了个身轻松突破包围。
垂耳兔性子温顺从不主动攻击人类。
可今日的小兔子心情很不好,又有人非要堵他的路。
南俞垂落身侧的手收成拳,灵活避开不断发过来的攻击,扭身对着后面企图要偷袭的人挥出拳头,每一下都带着重重拳风。
叶郗只看到不断闪过的黑影,几分钟后,混乱的场面恢复平静。
空气中掀起的沙尘落下之际,背对着她的人缓缓转过身。
攥紧的拳头还没松开,衣服没脏头发没乱,连胸口只是微微起伏。
一双看起来无辜的黑眸被乌云覆盖,眸底迸出的阴沉之色与人畜无害的脸格格不入,却带着几分凌厉。
而他的脚边,躺着几个还在发出痛呼声的男人。
当盛着怒意的视线落到叶郗身上时,一个冷冷的字跟着砸来:“滚。”
南俞看都没看倒在脚边的人,转身离开。
倏地耳朵灵敏听到背后有股风袭来。
感受到真正危险来临的小兔子关键时刻止住脚步。
脑袋上落下的黑影拦在南俞面前,“来都来了?不想留下聊聊吗?”
并不陌生的味道扑鼻而来。
南俞定眼一看,竟是那只狐狸精!
刺鼻的狐臭味越来越浓烈,卷得南俞胃里翻山倒海快要喷涌而出:“我和一只臭狐狸,没什么可聊的。”
廉普原本挂在嘴角笑意顷刻凝固。
‘臭狐狸’三个字似乎戳到痛点,他猛地扑过去要给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子教训。
狐狸作为兔子的天敌,大多数遇见本该避开才是。
可南俞只要想要办公室一幕,愤怒在胸口汹涌起伏,迸出仇视的目光。
和他抢傅先生的人,都不可饶恕!
南俞迎面冲了过去。
美人老师说过狐狸并不是没有弱点。
与生俱来的高傲成为狐狸炫耀的资本,却也是他们最致命的。
任何一只狐狸不能接受高傲自尊受到挑衅,只要受到一丝打击,就会溃不成军从而乱了自己。
在避开朝他脸上抓来的魔爪后,南俞言简意赅送给廉普一句:“你这么丑你妈知道吗?”
为了让幻术不露出破绽,走歪门邪道的廉普不惜牺牲自己的容貌。
还因此被踢出狐族。
看似不痛不痒的一句却像把利刃狠狠刺进廉普的心。
也就是这恍神间,他的肚子挨了重重一拳。
体内器官像根移位了般,廉普痛得一下跪倒在地。
该死,是他小看这死兔子了。
羸弱的身子居然藏着这么大的力量。
南俞见廉普短暂散失攻击能力,乘胜追击握紧拳头冲了过去。
倏地,眼前仿若掠过一道闪电,就在拳头挥出去瞬间,大脑像被雷劈中了般,剧烈疼痛像浪涌毫无预兆袭来。
‘砰’——
南俞整个人瘫倒在地。
钻心蚀骨的痛宛如百蚁啃食蔓延至四肢百骸,南俞疼得浑身都在颤抖。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倒在地上的南俞脸颊发红,眉头皱成一团嘴唇发白。
一眼看出什么的廉普从地上缓缓站起来:“有意思,特殊命格的垂耳兔,怎么样,发情期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
发情期……
原来这就是发情期。
“啊!!”南俞痛苦地抱成一团,耳朵绒毛下的血管在不断膨胀,像是随时要炸开了一样,浑身燥热得疼痛难忍:“傅,傅先生。”
无意识间,他不断喊着这个名字。
廉普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人表情越痛苦便越享受。
听到这声,他哂笑着蹲在南俞旁边:“想你的傅先生啦?来抬头看看。”
南俞疼得意识紊乱,眼前开始变得模糊,可听到‘傅先生’三个字,他努力睁开眼。
下一秒就看到不远处朝这边走来的人。
傅先生!
是傅先生!
南俞已经疼得快要撑不住,被咬破的下唇染着殷红,可哪怕嘴里的血腥味在蔓延,还是挣扎着咬牙想要爬过去。
可突然,背后的嘲笑让南俞倏然停下。
在意识快要溃散的这一刻,兔子的头脑竟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狐狸的眼睛没变红。
假的。
这不是傅先生。
赶他走的傅先生也是假的!
这一切都是狐狸的诡计。
看着这次没上当的人,廉普有些可惜地摇头:“看到你的傅先生都不开心了?可怜的小兔子啊,自始至终你的傅先生都在骗你。”
南俞脖子像被什么扼住,窒息中连想要发声都艰难,可还是拼命地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傅先生不会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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