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裴向骊知道了什么,可交谈下来发现裴向骊不过真的就是回国之后,随意寒暄两句。
疑心打消后,他贼心不死,习惯性地想打探裴向骊的消息,结果裴向骊只是敷衍几句,却让他欣喜不已!
因为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了裴向骊与周既白的事情,只是带着提了一嘴,却发现裴向骊的态度有些奇怪。
原来这条居然不是假的!
他与裴向骊没有任何恩怨,只不过从上学那时候开始,就一直比不过裴向骊,之后的人生经历到现在裴向骊居然成了半个明星,更是他比不上的。
于是习惯性地,就想给裴向骊添点儿堵。
再一次他爸和裴父一起吃饭之时,他就“不经意”提起了热搜上的事情。
果然当时就见裴父脸色不太对劲,幸灾乐祸地想,看这回裴向骊怎么应付他爸?以后还有没有脸回来……
裴向骊看着对话框里,对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其实心里所想都快挂在脸上的话。
冷淡地扯了扯嘴角,如果不是别人告诉他,裴父这种从来不看娱乐新闻,不关心娱乐圈的人,估计这辈子都不能知道。
可裴向骊不愿意再等了,他能看出周既白对这件事儿其实挺在意,却一直不和自己明说。
而这件事放在自己心里,也像个不知倒计时的雷。与其说不定哪天就炸了,或是时间拖得长了,让周既白与自己生了嫌隙。
还不如由自己控制,它什么时候炸开。
裴向骊不知道这种事自己该怎么开口,也不想自己主动开口,先让别人来开口。
比起主动,他还是更习惯被动。
至于周既白……
裴向骊把手机放下: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为了你经历这么多,我这么坚定地选择了你。那以后,你可要对我更好啊……一定要实现你对我的承诺。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工作室那边可以筹备的项目,都积极准备起来了。
其中一项就包括,上次去山里拍摄的纪录片的后续。上次纪录片反响不错,得到了社会各界广泛的关注和爱心,不少爱心人士自发出资,如今山里已经修上路了。
孩子们上学即便依然很远,却没有那么充满危险了。
还有工程队,专门去为村子打了水井,家里面没有青壮劳力的留守儿童与老人家庭,也能过上吃水不费劲的日子了。
这次纪录片虽然不以这个为主题,可杨承衍还是决定,带领摄影组重新前往那个山村,拍摄一段回访画面,给关注此事的人们一个交代。
周既白听说裴向骊还要进山的时候,DNA都动了!
上次进山的是裴向骊,惊心动魄的是他!
周既白至今都忘不了那半个月,自己思想经历了怎样一番煎熬,做梦都是裴向骊又跑了。
“不能不去。”裴向骊拍拍他的脑袋,有些嫌弃:“你怎么这么粘人?你不是也有工作要做吗?再不积极工作,你真的要去卖烤红薯了。”
发财在两人身边伺机而动,叼起裴向骊行李箱里的一件衣服就跑。
裴向骊叹了口气,有时候觉得周既白的狗儿子,和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充分诠释有其父必有其子。
追到书房,终于拿回自己的衣服裴向骊不小心碰掉了书桌上的一摞东西。
周既白跟在他身后,俯身捡起来,:“哎,这可是咱家现在最值钱的东西了,小心点儿小心点儿!”
周继白手里拿的是一摞房产证,至于是哪儿来的,上次裴父在这儿同裴向骊争执一番离开后,好长一段儿时间都没有消息。
突然有一天,裴向骊收到个快件,打开一看,竟然是厚厚一叠房产证。
其中有好几份儿,都是这个小区的。裴父十分简洁地给裴向骊发消息,问他收到没?
“你住他们家干什么?咱家在那儿又不是没房子!”裴父扔下这么一句后,就再又也没有动静了。
裴向骊知道,他虽然没有明说,可也逐渐开始妥协了……
裴向骊走的那天,周既白上演了一出十八相送。杨承衍和其他摄像组的人站在后面,脸上都写满了一言难尽。
裴向骊觉得丢脸,把自己墨镜往他耳朵上一架,抓着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检票口。
飞机起飞后,杨承衍还在一边笑的不行:“行啊,也只有这样的人能治住你。”
裴向骊有些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
“当时我可没想到你们会过成这样,果然是缘分,天定的不服不行啊……我的缘分什么时候到呢?”他有一些愁怅地戴上眼罩。
等进到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村子,村长一张晒得黝黑的脸上,皱纹都笑开了花。
他嘴里的牙,又比上次见面时多掉了两颗,却乐的合不起来。
千恩万谢,说他们让娃娃过上了好日子。
裴向骊穿着白色的短袖,扛着设备高低上下跑了一周多。
上次天气冷,几个人勉勉强强着不洗澡,也就那么过去了,可现在不行,这个天气一天不洗澡人都粘了。
没有热水器,就用木桶从新打的井里捞出几桶水,晒一晒,将就着冲一冲。
裴向骊住的还是上次的院子,山里的夜实在是很黑,但月亮出来时,又莫名亮的很。
裴向骊带着一身的潮气,甩了甩还在滴水的头发,坐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