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向骊正好被热粥烫了一下,斜眼瞪了周既白一眼,抱着碗换了个地方。
刘全坐在沙发上,心里酸酸的,事实经过可不像是周既白说的那么轻松,本来刘全想在车上叫个外卖到裴向骊家里,结果大少爷脾气上来了,非得去没有外卖的那家店,朝着裴向骊家相反的方向往返开了四十多分钟,就为了买一份早餐。
这谁遭得住啊!
结果到了人家面前,就变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少爷您怂的真不是地方!
刘全站起身,从另一边绕过去,想给自己拿点吃的,结果踢到了地上打开的行李箱,差点绊倒了。
“小裴,你要出门啊?”刘全低头看着行李箱问道,他话音刚落,周既白的视线就追过来了。
裴向骊嘴里咬着东西,还没来得及说话,只感觉自己一边的胳膊猛的被周既白钳制住,一股大力让裴向骊觉得自己身子朝上一提。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周既白面前,大少爷皱着眉,视线死死的盯在自己身上,声音压得有点低:“你又要上哪儿去?”
裴向骊觉得莫名其妙,也没停下咀嚼,等他慢吞吞的把嘴里面的食物咽下去的时候,周既白脸上的神色已经很难看了。
“马上要过年了,我当然要回家了,我不是早就和你说了吗?”裴向骊感觉到周既白的情绪不对,却不知道为什么,摸不着头脑的回了一句。
周既白动作顿了一下,才放开钳制着裴向骊的手,尽量若无其事的挑挑眉:“哦,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的高铁。”裴向骊并没有追问,后面正在往嘴里塞烧麦的刘全听到裴向骊的话,敏感的抬起头看过来,抓住裴向骊话里面的重点:“高铁?”
“你买的什么高铁票?”
裴向骊从手机里找出购票信息给刘全看,上面明晃晃的写着:二等座。
刘全:您有没有一点职业自觉吗?是想被人跟到家里去吗?
裴向骊确实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买高铁票有什么不妥,就看刘全雷厉风行的用裴向骊的信息买了张飞机票,不解的问道:“高铁时间也不长啊....”
“你自己一个人的话,尽量减少在外面的时间,万一被认出来,你都甩不掉!小裴啊!有点自己是个公众人物的自觉吧,你不能和以前一样不注意,顶着张脸在外面晃悠了,记住了吗?”
刘全没好意思说,光是你俩昨天被人爆出来帖子的事情,就足够你在全国人民面前露了次脸了!
裴向骊皱了皱眉,却也没反驳刘全,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刘全在这儿混了一顿早饭后,自知是个电灯泡,果断的先溜了,临走当着两人的面儿,改了周既白的微博密码,并且千叮咛万嘱咐,把看着周既白不要发表什么惊人言论的任务,郑重的交到裴向骊的手里。
刘全的聒噪声从屋子里消失后,屋子一时间诡异的沉默下来,周既白自从感觉自己对裴向骊有朦朦胧胧的感情后,第一次在私密的空间里和裴向骊独处。
在剧组酒店里和在裴向骊家里的感觉有很大的差别,好像回到家里面就是有种莫名的私密感。
“你在那愣着干什么呢?帮我把洗漱台上的的东西拿过来!”裴向骊见周既白背对着自己站在哪儿一动不动,吩咐道。
“哦。”
听到裴向骊的声音,周大少爷才回过神来,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心情整理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爱咋咋的!
“你过年回去几天?”周既白坐在床边儿,帮裴向骊把没整理好的衣服塞进单独的整理袋里面,看着裴向骊箱子的尺寸问他。
“不知道呢,我爸说今年要回老家看看。”
裴父早些年做生意,在裴向骊出生之前就已经出来闯荡了,所以老家对于裴向骊来说,就只是老家了,位于H市的一个小县城里,这还是裴父给自己爹妈买的房子,他小的时候是住在偏远的村子里面,三个村子才有一个小学那种,村门口有个小卖店就已经很好了,家里自己种地,需要什么生活物资,就等着每周一次的大集。
裴向骊一共没回去过几次,只记得乡下夜晚的星空特别好看,家家户户在炕上用大盆装着饺子馅,一群小孩子在小火炉边上用签子烤着土豆地瓜,等年三十十二点一过,大孩子带着小孩子出去放炮仗,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喜气洋洋的拜年了,都住在一条街上,推开门就能看见一张张笑脸。
后来裴向骊上学忙了,再后来就去了外地上大学,大学毕业直接就出国了,再没回去过了。
而裴向晴则是今年第一次回老家,H市的乡下实在是太冷了,一到冬天大雪封门,裴向晴小的时候担心她去了冷的生病,一直都没有回去过。
前些日子,裴父给裴向骊打电话的时候,犹豫着说,这么多年都没回去了,正好赶上你从国外回来了,咱们一家人一起回去看看,好多亲戚多年没见都生疏了。
裴父虽然出来闯荡多年,也大有成就,但他对家乡的感情一直都没有淡忘,裴向骊知道,他这么多年都没提起要回去过年,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和裴向晴。
裴向骊上一次回去还是在母亲在世的时候,乡下的人总原意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而裴父又是当地少见的出去了出息的人,所以回去了难免被人当成谈资。裴父担心什么人讲究到裴向骊面前,惹得裴向骊伤心,所以一直都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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