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局促,特别是在此之前,他俩还在心怀不轨。
温岭坐直了身子,看方初笠的耳朵越来越红。
“没事的,”温妈妈对温岭主动要伸手很满意,看着方初笠,“小笠,你和小岭相处不用这么见外的,就像小时候一样也没问题。”
窗外透了光进来,没有多少温度,但温岭觉得自己身上热了起来。
方初笠的指尖带着点凉,但手心是热的,还有一层薄薄的汗,同时也感觉到自己手心里有一丝紧张的颤抖。
之前他俩两手交握,都是在紧绷的状态,几乎摸不到什么肉,骨节分明之下的肌肉也有力。
而现在,他感觉小少爷的手上挺有肉感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皮肤极好,忍不住悄悄捏了捏。
方初笠直接身上一凛,看着温岭。
温助理坐得更直,好巧不巧,阳光熨烫在他的脸上,没穿西装,整个人比在工位上阳光了不少,方初笠的脸上更烫了。
*
两人几乎是逃一样出的方家别墅,在饭桌上说“不出门,谁爱出谁出”的小少爷,打算到外面透口气,也打算回自己的窝。
“我操……那花还在衣柜里。”方初笠系安全带的手一紧。
下次回别墅可能会有点长了,花准得坏,温岭在车上倒吸了口凉气:“那咋办?”
方初笠想回去拿:“她们一点半睡午觉。”
“那在这等到一点半吧,她们睡了再上去?”
现在刚过一点,再等等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方初笠却摇头:“先开出去,等会过了两点再回来!”
温岭:“???”
谁让人是小少爷呢,再不理解也宠着吧!
他把车往外开,方初笠又说话了:“你看后面,我妈在楼上看。”
温岭往后视镜一瞧,果然,俩妈妈都在楼上的阳台看呢,见了车很开心的样子,还挥手,算终于放下了心。
“要刚才,我俩就在车里待着不出来,她俩得直接冲车库再让我俩牵个手。”
温岭开出大门,没抓住重点,伸手抓住方初笠的手:“怎么?这么不愿意牵手?”
方初笠看着路,如逃出生死一般叹气,叹完气又笑了一下,回握住温岭。
两人先找了家咖啡店,趁着太阳出来了,就坐在外面,一杯维也纳一杯爱尔兰,再看来来去去的人,就算是独自出行的,也有光辉与之相伴。
既然有些话被挑开了,温岭就想问问了。
“小笠啊,咱俩的关系,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改变的吧?”
方初笠在玩着手心里的光,听见问话的时候没抬头,点了一下脑袋:“但我知道一开始的你,是因为我的圈子选择改变的。”
温岭笑了一下。
“我知道像胡振宇他们,如果不是我的话,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和他们说话,”方初笠抬了头,眼眶有点红,“小时候想的东西很简单,你不和我玩了,那就是不和我玩了。”
温岭眼神变得认真:“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你交什么朋友,都不会改变我和你。”
“我知道,”方初笠笑,“现在知道了。”
阳光抖落亮粉,方少爷眉眼弯弯,带着栗色的发丛折出通透的光,小狮子终于不炸毛了,温岭想揉他的脑袋,顺便安慰安慰他。
“那方姨说的那个,”但现在还不能安慰,温岭打住想法,把在房间里的疑惑问出来,“去博物馆那一周,你不高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不高兴什么?”
他不相信仅仅是因为那份没吃的烧烤。
方初笠偏开头看马路,视线落到马路对面的站牌上,像是在努力回忆,又拧了眉毛:“因为……”
咖啡厅里的人突然混乱起来,玻璃碎掉的声音也响了好几下,温岭最先看见方初笠身边有玻璃突然炸开。
几乎是神经还没跟上肌肉的反应,温岭拉过方初笠,用衣服包住他的脑袋往后拖。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当有人喊着“血”,也有人吁气说“再这么下去要死人的”的时候,温岭脑子里都有点发懵,看怀里的人:“没事吧?”
方初笠还没反应过来,机械摇头。
没感觉到痛楚,也没有人群围观的压力感,他俩才意识到人群讨论的对象另有其人,同时有咒骂声逐渐清晰。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声厉气:“你怎么有脸的啊!你还是个男生!搞什么不好当小三!”
“他也是男的你不知道吗!啊!你们真的是变态吗!”
听这几句话,温岭就猜到是一场爱与出轨、原配找上小三的戏码。
咖啡店里的人越来越多,层层叠叠的议论声也很吵闹。
“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勾引别人的老公!你们老板呢!还要这样的员工吗!”
收银台里的小哥也是懵的,声音不高还乱:“今天……他就是来办离职的……”
女人穿得漂亮,看起来是个家境不错的贵妇人,但此时带着人,气势汹汹,揪着一个小男生在骂,男生被打过,垂着脑袋,脚边的地板上还沾了血点子。
温岭最先看到男生露出的一小截脖子,皮肤白得近乎病态。
“这个人……”方初笠偏头想了想,他觉得眼熟。
温岭记性极好,深吸了一口气:“他叫闻与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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