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阳顿时激动了起来，捏紧了拳头问：“你们可听到了争吵的内容？”
    一个侍卫不好意思地道：“好像是说什么第一次不第一次，残花败柳什么的……”
    说完之后，他看着孙阳那阴沉的仿若风雨欲来的脸，赶紧解释道：“孙大人，我当时站在门口，也只是隐约听到， 这样的话，我可从来没有跟其他人说过！”
    孙阳缓缓地点了点头，嘱咐道：“无论是真是假，都不可外传，否则会对王爷名声有碍，知道了吗？”
    那侍卫连连点头，纷纷保证：“王爷放心，这件事就是烂死在我肚子里，我也不会往外说一个字的！如果今日不是您问起，属下也不会说的……”
    孙阳这才放心，又皱眉问道：“大永呢？他经常在王爷那边当值，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少。”
    那侍卫笑了笑道：“大永今日轮休，属下这就去把他叫过来。”
    说完，他立刻出去了，不多时，就把大永叫了过来。
    大永年轻英俊，浓眉大眼，人看起来也很有精气神。
    孙阳看着他，不由地点了点头：“大永，你在凌王府多久了？”
    大永立刻站直了身体，回答道：“孙大人，属下在王府已经有两年了。”
    孙大人是王爷最为信任的幕僚，掌管凌王府中很多事情，凌王府的下人们对他从来都很恭敬。
    “王爷信任你，我也信任你，这才让你在后院书房这些地方当值。”
    孙阳皱眉看着大永，问道：“可如今府里出了些意外，王爷似乎有些不对劲，你可愿意帮助王爷？”
    大永眼神闪了闪，小心试探地看着孙阳道：“大人，您也发现不对了？”
    孙阳眼神敏锐地看着他，问道：“你都发现了什么？”
    大永吞了吞口水，皱眉组织语言：“属下也说不太上来，但是属下经常在王爷身边当值，也知道一些情况很异常……”
    孙阳心跳越发快，强忍着激动和紧张道：“你且说来听听。”
    大永往外看了看，确定无人，这才低声道：“孙大人，最开始的时候，王爷王妃因为一些事情闹了别扭，王爷对王妃可很是憎恨呢，两人经常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那天晚上，王爷在外面晚归，跟王妃又打了起来，王妃给王爷喝了一碗醒酒汤，第二天王爷就不一样了，很是害怕王妃，看她的眼神也总是很恭敬畏惧……”
    大永说着，脸上闪过复杂之色：“甚至有天，我们还看到王爷跪着走到了王妃的面前，给他捶腿捏脚！”
    大永的话刚落音，孙阳就气的把手边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她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蛮夷部落的女人罢了，也敢如此欺辱我大衍的王爷？”
    大永几人面面相觑，一言不敢发。
    他们知道，在孙阳的心中，凌王的地位很高，甚至是未来的大衍皇帝，如今这样被一个女人当成奴仆使用，孙大人自然不开心。
    孙阳重重地呼吸着，脸色铁青至极，似乎下一秒就能滴出水来。
    大永喉结动了动，试探地问道：“大人，后面还有，您还要听吗？”
    孙阳眼神凌厉地看了他一眼：“说！为何不说！”
    大永又继续道：“中秋宫宴的那天晚上，我听车夫老马说，王爷醉酒和王妃在马车上打了起来，那小蛮似乎打晕了王爷，后来王爷头上还鼓了一个大大的包，这几天刚好呢……”
    孙阳脸色难看至极：“那王爷为何从没有说过？”
    “兴许是忘了……”
    大永挠了挠头，叹气道：“从前王爷可从没有对女人这样唯唯诺诺过，现在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
    “肯定有蹊跷！”
    孙阳冷哼一声，眼神阴翳地看着外面夜色：“她不是要跟着南下吗？那我们就借机好好盯着她！若是这个女人真的对王爷做了什么手脚，绝不能放过她！”
    对凌王府而言，北疆的支持固然重要，可景凌峰确实最最重要的！
    “是！”
    大永几人齐齐地应了一声，都是精神抖擞。
    他们也怀疑了很久了，可恨无人可说！今日孙大人站出来，他们自然要揭竿而起好好调查！
    “明天我就和王爷离开王府了，王妃和那她那丫鬟也会同去，你们在府中，可一定要好好做事，照顾好凤侧妃！”
    孙阳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底的郁结，叮嘱大永几人道：“凤侧妃的肚子里，怀的可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马虎不得。”
    大永几人连连点头：“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好好把守，不让任何人接近凤侧妃！”
    孙阳这才放心，打发了他们去休息，自己坐在床边，却久久没有休息。
    次日一早，张平之和景凌峰景鸿丰在城门口汇合，见景凌峰这边拖家带口的一连好几辆马车，张平之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张大人，走吧。”
    景凌峰没有下马，面容愁苦地道。
    张平之往后看了一眼：“王爷，您这几辆车都拉的什么？那边下雨多日，路上可是难行啊，若不轻装上阵……”
    不等张平之把话说完，景凌峰就皱眉道：“里面是本王的王妃。”
    景鸿丰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往后看了看问：“二嫂怎么也来了？那边可是危险，她能吃得消吗？”
    景凌峰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底的不快：“张大人，老五，时辰到了，出发吧。”
    张平之和景鸿丰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上马，往南城的方向而去。
    烈阳跟着景凌峰南下去了南城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宫中。
    金嬷嬷知道了之后，很快回了鸣鸾宫报告皇后。
    皇后听完，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她一个妇道人家跟着去做什么？这不是胡闹吗？”
    金嬷嬷叹气道：“谁知道呢？王爷竟然真的答应，就那样让她跟着去了！今日这消息已经在京城流传开了，大家都在说着事情，说王爷儿女情长，不堪大任……”
    皇后脸色阴翳，怒道：“你现在就让人追过去，务必要把烈阳给我带回来！对外就说凌儿新婚，烈阳不舍，才前去相送！”
    金嬷嬷应了一声，“皇后英明，奴婢这就让人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