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挑眉看了他一眼：“听林公子的意思，似乎知道一些内幕？”
    林清绝得意一笑，说道：“夜王妃，最近云霞阁出了许多新奇的香水，香味清新持久，若是每天洒上一点，就能香上一整天，都不必佩戴香囊，简直是京中女子的最爱啊。”
    “可惜香水量少，天天供不应求，京城的那些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受到冲击，必然要打击云霞阁。”
    林清绝眼带惋惜：“可惜了，这云霞阁的老板娘孤苦无依，真是惨哟。”
    凤倾听了这些，心下略沉。
    片刻之后，打听消息的骑云回来了：“王爷王妃，是几个女人在闹事，说用了云霞阁的东西之后毁容了。”
    毁容？
    凤倾眸光一冷，往云霞阁那边走去。
    “我们用了你们云霞阁的香水和胭脂，脸都烂了！我们都是女子，你让我们以后怎么生活！”
    “没错！我还没成亲呢！这一辈子都毁了！脸上身上烂成这样，以后还有谁会娶我们？”
    “赔钱！赔钱！”
    “今天你们云霞阁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
    刚一靠近云霞阁，凤倾就听到里面一阵阵的吵闹声，还有几个女人在大声哭喊，声音格外刺耳。
    围观的众人眼神各异，有的震惊，有的怀疑，更有幸灾乐祸者。
    “夜王殿下和夜王妃驾到！都让一让！”
    骑云冷冷地喊了一句，众百姓立刻让出了一条路来。
    “见过夜王殿下和夜王妃！”
    “夜王殿下，夜王妃，你们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王爷，王妃，云霞阁里的胭脂水粉都是坏的，用了之后烂脸，你们一定要狠狠地惩罚这些奸商！”
    闹事的三个女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些女人脸上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问题。
    为首的那个脸上脖子上都起满了红斑，手不停地抓挠着，显然十分痒痒，另外一个生了许多红疙瘩，更有甚者鼓起了脓包，中间部分已经化脓了，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凤倾看清她们的脸之后，眸中闪过一道冷光。
    云娘挤开众人，跪在景夜寒和凤倾面前：“夜王殿下，夜王妃，如果这些顾客真的是用了我云霞阁的东西变成了这样，我云娘一定负责到底！
    可若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还请王爷王妃为我做主，还我云霞阁一个清白！”
    人怕出名猪怕壮，云娘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
    最近云霞阁刚刚打出一些名声，就不断有人来闹事，未免也觉得她云娘太好欺负了！
    “你就是云霞阁掌柜？”
    景夜寒负手而立，森冷的目光扫过还在啜泣的三个女人，最后落在云娘身上。
    “正是草民。”
    云娘咬牙应下，抬头看去，眼神经过凤倾的时候，有片刻的凝滞。
    不知为何，这位夜王妃，竟莫名给她一种熟悉之感……
    可夜王妃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她只是一介草民……想来只是错觉。
    凤倾感受到了她的眼神，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她见云娘的时候都带着面纱，今天却没带，倒也不担心云娘认出自己来。
    “本王对女人之事了解不多，倾儿，你怎么看？”
    景夜寒知道凤倾和云霞阁的关系，目光幽暗地看着她问。
    他想知道，凤倾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凤倾冲他弯了弯唇角，静静地看着那三个女人，柔声问道：
    “你们都用了云霞阁什么东西？可否交出来一看？”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纷纷从怀中拿出了胭脂水粉和香水。
    “夜王妃，这是民女在云霞阁买的茉莉胭脂，用完之后脸上就长了许多疙瘩！”
    “这是民女在云霞阁买的香水，这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可喷了之后浑身痒痒！还起了一片片的红斑！”
    “民女脸上的这些脓包，也是用云霞阁的胭脂水粉所致！”
    几人苦着脸，一边擦眼泪一边跟凤倾诉苦。
    凤倾把那些东西接了过来，打开了那盒茉莉味胭脂问了问，眉头一挑。
    她又打开那瓶香水喷在空气中，细细地嗅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再看那满脸脓包的女子，凤倾简直要笑出声了。
    她把东西递给同为大夫的林清绝：“林公子，您也是大夫，看看这些东西里可有能让人不适的东西？”
    “夜王妃既然看过了，那我就没有什么看的必要了吧？”
    林清绝轻笑一声，有意无意地道：“不过，为了公平起见，在下还是看一眼。”
    说完，林清绝认真地检查了这些东西，最后露出了和凤倾一样意味深长的笑容。
    “王妃，您打算怎么处置？”
    几人惴惴不安地对视一眼，巴巴地看着凤倾问道。
    凤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声音依然轻柔：“你们真的确定，是云霞阁的东西害的你们如此？”
    “确定确定！”
    “万分确定！”
    “我们都是用了这些东西之后，才浑身发痒长痘长脓包的！”
    几人万分肯定，毫不迟疑地点头道。
    那速度之快，似乎从未考虑过有其他原因。
    围观的众人隐隐觉得不对劲了。
    “这回答的也太快了吧？”
    “怎么像是专门来讹钱的一样？”
    “都说树大招风，是不是云霞阁的对头派来搞事情的？”
    在香水爆火之前，云霞阁的口碑一向很好，从未有过这种事情发生。
    听到百姓的议论声，几个女人纷纷急眼：“你们胡说！我们好好的怎么可能上门讹人！”
    “血口喷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们分明是受害者，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恶意揣测！”
    对面溢彩阁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本来半开的窗户被悄悄关上了一点，只剩了一条缝。
    郭大福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听到云霞阁门口的场景。
    他本来胜券在握，可现在，心中竟莫名其妙地慌了起来。
    “够了！”
    看着这几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凤倾的好性子全被磨完了！
    她声音骤冷，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寒光：“这茉莉胭脂中分明被你们加了磨碎的苍耳，气味和颜色都有所不同！你们还敢说自己是受害者？”
    凤倾上前一步，猛然抓住了那女人的手：“苍耳粉是你自己加的，还是有人指使你？”
    “夜王妃，民女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那脸上长疙瘩的女人被凤倾一吓，立刻惊慌地挣扎了起来，一个小纸包猝不及防地从她怀中掉了出来。
    “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那苍耳粉了吧？”
    凤倾捡起了那小纸包，冷冷地问道。
    “不是！”
    女人神色惊慌，一把抢了过来，就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