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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审视
    阳光已经开始向西下沉, 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卧室却像是个温暖的巢穴,卷挟着一些暧.昧的石楠花气味,在寂寂无声之中幽幽的安睡。
    季衍睁开了眼。
    他刚才睡了一觉,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身边人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他腰处, 臂膀像是结实的钢筋水泥般,牢牢钳住不可撼动, 傅斯渊整个人都挨着他身边, 身上的热量源源不断地出来。
    很热, 像个大火炉。
    他睁眼就是傅斯渊的胸.肌, 浅蜜色的,上面带着些薄汗, 正熏熏地散发着蓬勃的荷尔蒙。
    季衍呆了一瞬,接着默默地移开视线。
    傅斯渊这种搂人的姿势很迷, 恨不得把他塞在怀里似的。
    季衍尝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连抽手臂都困难。
    很烦, 他爱人仿若一只八爪鱼成精。
    季衍心里默默吐槽一句, 便偏过头去看傅斯渊,他目光沿着光洁的额头向下,傅斯渊眉峰很黑,很凌厉的眉形,鼻梁挺直, 唇看起来很薄。
    他视线滑过凸起的喉结时微微一顿。
    傅斯渊喉结上有个清晰的牙印,那层薄薄的肌肤上已经发红,红中带着一点紫, 看起来离破皮不远了。
    季衍眼睛蓦地睁大, 他竟然咬的那么重?
    怪不得傅斯渊说谋杀呢。
    但是这也不能怪他, 谁让傅斯渊.
    季衍发现自己脑子里已经开始回忆刚才的不可描述了,他闭了闭眼企图清空刚才的回忆,再睁眼时傅斯渊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眸子深邃瞳孔很黑,这样盯着人时很容易想到一望无际的大海或是幽潭。
    季衍动了动:“醒了,能把我放开了吗?”
    傅斯渊一双眸子把眼前的景象尽数收入眼中,这人眉间带着一些风流慵懒的滋味,薄唇上带着点牙印,阖着眸子时睫毛卷翘,扑簌簌轻颤时如只蹁跹的蝴蝶。
    视线再下移,修长的脖颈处已经带着斑驳的痕迹,点点如红梅,这些都是他方才落下的痕迹。
    傅斯渊收回视线,慢慢地挪开了手臂。
    季衍往上扯了扯毯子将自己盖住。
    他躺着和傅斯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你今天见到许闻铭还挺不对劲的。”
    傅斯渊侧身看着季衍,听到这个名字后从喉咙里发出‘呵’的一声。
    傅斯渊说:“他以前喜欢过你?”
    话语虽是疑问,但语气却是笃定的。
    季衍不在意:“算是吧,高中时候的事。”
    许闻铭其实那不叫喜欢,那甚至连遗憾都称不上,就单纯的不满意当年被拒绝。
    傅斯渊听到季衍随意的语气就知道这人不在乎,他心里稍稍舒服了些。
    但也仅仅是稍稍舒服了些。
    傅斯渊这心眼小得像是针眼,对待情敌向来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
    他心里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得意,还在季衍面前上眼药:“许闻铭这人不行,他看起来浪荡又轻浮,一看便是不可深交之辈。”
    不像他,一看就是稳重的人。
    季衍瞥了眼傅斯渊,不太想谈这事。
    他道:“你以前和许闻铭见过,他对我提起过这事。”
    许闻铭认为傅斯渊心机深沉,傅斯渊认为许闻铭浪荡轻浮。
    简直是相看两生厌。
    傅斯渊道:“我没和他见过!”
    他心里暗想:要真和许闻铭见过的话他绝对得把这人揍上一顿,也就是原身那个窝囊废可以容忍别人觊觎自己道侣了。
    傅斯渊时时刻刻地谨记着自己副人格的身份:“你不要把我和傅斯渊混为一谈,我和他不一样。”
    他不是原身。
    他希望季衍把他和原身分开。
    季衍现在很放松。
    他才刚和爱人亲密,如今浑身都是懒洋洋的,身边又是最亲密无间的恋人,两人还相依偎在一起,正是一切戒备最小的时候,季衍的神经都像是被浸在温水里。
    他下意识地开口反驳:“没什么不一样,如果真不一样你觉得我会和你做.爱吗?”
    本来就是傅斯渊自己生病了,由来只有他一个。
    傅斯渊怔住了。
    下一瞬季衍只觉得眼前一花,傅斯渊撑在他上方。
    他伸手抬起季衍的下巴,直直望向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他眸子幽邃,里面各种情绪一一掠过,最终声音在这静谧的房中响起,只沉沉开口:“一直以来,你都以为是一个人?”
    季衍怔了一下。
    他看着傅斯渊的眼睛,那般幽邃的眸子中满是不敢置信,眼睛都微微有些发红,像是一只信赖的人伤了的兽,额上青筋都显露出来,说不出来是心痛多些还是难以置信多些。
    季衍抿了抿唇。
    他发现原本一句轻飘飘的‘难道不是一个人’说不出口。
    这话对傅斯渊来说好像有千斤重。
    傅斯渊没有错过眼前人的一切,哪怕最细微的神色都收入眼中。
    虽然未开口,但这人的神情已经无声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么久以来,季衍的确没有分清楚。
    在季衍心里,他仍是傅斯渊,那个和他结婚两年的原身。
    他身上还带着他方才留下的痕迹,可惜在季衍心里他们没什么不同。
    这个认知如尖针一般刺进他的心里,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直直地往肺腑里灌,带着尖锐的疼痛牢牢地扎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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